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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炮兵后续与赶路中
    赵震天见其木格抄起炮管就要往肩上扛,急得一把扑上去:"憨货!这还在车厢里呢!"

    他跳着想夺回炮管,可其木格个子太高,赵震天踮脚也只够到对方手肘。

    情急之下他整个人吊在其木格胳膊上,活像只挂在树枝上的猴子。

    其木格却浑然不觉重量,反而乐呵呵地把胳膊往上一抬:"赵队长要试试俺的力气?"

    赵震天顿时双脚离地,吓得哇哇乱叫:"放我下来!你这个灰猴!老子要掉下去了!"

    李火龙憋着笑上前解围,一边托住赵震天的屁股,一边拍其木格的后背:

    "快放下!快放他下来,你看车辕都被压弯了!"

    这时整个车队都注意到了这辆摇晃的拖车。

    几个赶车的妇人指指点点:"哎哟,三个大男人在车里叠罗汉呢!"

    辉腾军的战士们更是哄笑着起哄:

    "其木格!要耍把式去草原上耍!"

    "老赵你搂那么紧作甚?想当人家媳妇儿啊?"

    "大白天就干这个?火炮组改戏班子了?"

    最损的是个斜眼老汉,他扯着嗓子喊:"车轱辘都离地三寸了!你们这是在练什么仙法?"

    三人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七手八脚把炮管塞回毛毯里。

    其木格魁梧的身子缩成一团,赵震天把棉帽拉到盖住眼睛,李火龙直接一脑袋钻进了行李堆。

    外面哄笑声越来越响,不知哪个促狭鬼开始有节奏地敲车板:"一二三!再来个!"

    直到钟擎骑马经过,敲着车厢板笑骂:"炮弹没造出来,先学会演猴戏了?"

    刘郎中从隔壁车篷里探出身子,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身旁挤着五六个小脑袋,最机灵的那个男孩正模仿着其木格扛炮的姿势,被刘郎中一把按了回去。

    "有伤风化!非礼勿视!"

    老郎中絮絮叨叨地挨个拍打孩子们的后脑勺,有个扎羊角辫的女娃踮脚偷看时,被他用书脊轻轻敲了敲额头。

    最后他拽着帆布帘猛一抖,帘子哗啦落下前还传来稚嫩的学舌声:"非礼勿啃西瓜皮!"

    车厢里,李火龙把脸埋进一件羊皮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其木格!你扛炮就扛炮,扭什么腰?现在全队都以为咱们在跳鞑靼舞!"

    赵震天铁青着脸揪住其木格的皮坎肩,本想骂人却自己先闪了一下。

    方才吊胳膊时崴了的脚踝此刻钻心地疼。

    他嘶嘶抽着气骂:"夯货!老子攒了半月的脸面全让你败光了!"

    气得往对方胸口捶了一拳,却像打在老榆木桩上。

    这一折腾,三本书从他怀里滑落。

    《战士课本》封皮上还沾着早上的奶茶渍,《63式操作教范》则精准地砸中了李火龙刚掏出来的酱牛肉纸包。

    赵震天捡起书拍掉草屑,没好气地说:"得!今天咱仨就在车厢里啃压缩饼干吧!"

    他瞪了眼这个罪魁祸首,把三本书重重拍在对方厚实的胸脯上,

    "今晚不把第三章背熟,明天你就扛着炮管跟着车跑!"

    其木格委屈地捡起手册,牛皮封面被他蒲扇大的手捏得变了形。

    这个能徒手扳倒牛的汉子一听到背书,顿时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坐下来:

    "赵队长,俺认得的汉字还没炮管上的刻度多......"

    他笨拙地翻着书页,指尖在图纸上游移,"这些弯弯绕的符咒,比驯野马还难!"

    赵震天抓起压缩饼干砸过去:"不会就学!今晚我念一句你跟一句!"

    饼干乱飞中,其木格愁眉苦脸地比划着射击诸元表,突然眼睛一亮:"要不俺去扛十车煤渣抵功课?"

    "想得美!"赵震天和李火龙异口同声地吼道,震得车板都颤了三颤。

    其木格只好认命地翻开书,粗壮的手指小心地抚过文字,嘴唇无声地蠕动着,活像在嚼一块牛皮糖。

    夕阳西沉,将内蒙古草原上的官山一带染成一片金红。

    天启三年三月初九的傍晚,草原上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过连绵的草坡。

    辉腾军的大部队正在这片苍茫天地间缓缓前行。

    打头的是浩浩荡荡的牛羊群,它们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偶尔低头啃食着刚冒新芽的春草。

    牧人们骑着马在两侧照看,不时发出悠长的吆喝声。畜群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泛着金辉。

    牛羊群的侧面,马群踏着轻快的步子。

    这些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归家的气息,不时昂首嘶鸣,鬃毛在晚风中飘扬。

    骑手们轻松地挽着缰绳,彼此说笑着。

    队伍中央是长长的拖车队。四轮拖车在草地上轧出深深浅浅的车辙,车轮发出规律的吱呀声。

    战士们护卫在车队两侧,虽然经历了一天的行军,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昂扬的神采。

    最热闹的是载着妇孺老弱的几辆拖车。孩子们从车篷里探出脑袋,清脆的童谣声随风飘散。

    有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正在教同伴唱《小小的船》,调子跑得厉害,却惹得整车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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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半大少年挤在车尾,比划着白天见过的迫击炮,争得面红耳赤。

    钟擎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方,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他回头望了望这支生机勃勃的队伍,突然扬起嗓子起了个头:“团结就是力量——”

    战士们先是一愣,随即跟着唱起来。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个声音,很快就像燎原的野火般蔓延开去。

    粗犷的、沙哑的、稚嫩的嗓音汇聚在一起,惊起了草丛里的几只百灵。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唱着唱着,悄悄抹了把眼角。

    他想起那些战死的同袍,若是早些年能有这样的队伍……

    马背上的蒙古汉子虽然不太明白歌词的意思,却也被这雄壮的旋律感染,用蒙语跟着哼唱。

    其木格从车厢里探出脑袋,铜锣般的嗓子把调子带偏了八度,惹得周围人笑作一团。

    当唱到“向着黑恶势力开火”时,战士们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赵震天和李火龙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看向车厢里那门用毛毯裹着的迫击炮。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边最后一道霞光映照着这支特殊的队伍。

    歌声在草原上回荡,惊起了归巢的飞鸟。

    钟擎望着眼前的一切,轻轻哼着最后一句:“向着新生活,发出万丈光芒。”

    远方的官山静静伫立,仿佛在守护着这支奔向自由的队伍。

    星辰开始在天幕上闪烁,而辉腾军的火把和手电光,已然在苍茫草原上连成了一条流动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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