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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休养生息
    太平洋的咸腥海风裹挟着硝烟,我半跪在滚烫的沙滩上,耳中还回荡着火箭筒发射时的轰鸣。

    沈离歌趴在我右侧,军绿色的作战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她精瘦的后背上。

    远处那艘钢铁巨兽般的轮船,正在浓烟中摇晃,两门重炮已然变成扭曲的废铁,坠入翻滚的海浪。

    "该死!就差一点!"沈离歌猛地捶了下沙地,指节擦破了皮,渗出细密的血珠。

    我顺着她愤怒的目光望去,甲板上那个魁梧身影正挥舞着镀金的左轮手枪,正是臭名昭着的海盗头子鲨鱼哥。

    他身旁的韩馥则阴沉着脸,用卫星电话疯狂下达指令,海藻般的黑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他们庆幸我们的火箭筒射歪了,不然今天就要葬在了太平洋里!

    在鲨鱼哥和韩馥的逼迫下,轮船的螺旋桨,搅动起白色的浪花,开始缓缓加速。

    而我迅速装填好第二发火箭弹,肩窝被发射器的后坐力撞得生疼。

    "砰!"橘红色的尾焰划破天际,却在距离船舷不到三米处坠入海中,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

    詹妮弗的突击步枪,也在同时喷吐火舌,子弹打在船身上只溅起一串火星。

    卡鲁的狙击步枪命中了一个海员。

    "他们加装了电磁干扰装置!"沈离歌扯开衣领透气,脖颈处已经被晒脱了皮,"这些狗娘养的早有准备!"

    我看着逐渐远去的轮船,咬得后槽牙发疼。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却束手无策。

    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没有轮船,没有飞机,没有多余的火箭弹。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时,海滩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几个浑身是血的海盗,正连滚带爬地逃窜,而他们身后是一群手持冲锋枪的野人战士。

    为首的战士脸上画着狰狞的战纹,正是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阿勇的父亲。

    他怒吼着将长矛掷出,精准穿透了一名海盗的胸膛,鲜血溅在雪白的珊瑚礁上,像绽开的罂粟花。

    他的儿子为了保护我和卡鲁,英勇就义。

    而他的父亲,自然是这血海深仇,算在这帮惨无人道的强盗身上!

    战斗很快结束,几个奄奄一息的海盗,被愤怒的野人发现。

    他们被围在礁石边,转瞬就被射成了刺猬,结束了他们罪恶的一生。

    当最后一声惨叫,消散在海风里,整个沙滩陷入诡异的寂静。

    野人战士们收起武器,默默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刻骨的仇恨。

    沈离歌走过去,拍了拍阿勇父亲的肩膀。

    这位高大的野人转过身,布满伤痕的脸上老泪纵横。

    他用生硬的汉语说:"谢谢...我的儿子...是英雄。"

    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匕首,狠狠扎进我和卡鲁的心脏。

    因为,阿勇牺牲时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我们脑海中回放:

    在一记重炮的炮弹来临之际,他将我和卡鲁扑倒在地,自己的双腿被炸断。

    为了不拖累我们,吞枪自尽,在战火中化作最绚丽的烟火。

    朝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笼罩着这片饱经战火的沙滩。

    我们和部落的人开始清理战场。

    一百具裹着棕榈叶的尸体,整齐排列在沙滩上。

    他们有的是部落的战士,有的是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女和儿童。

    其中就有断了双腿吞枪自杀的阿勇。

    这时一堆篝火在沙滩上点燃。

    野人们围着火堆跳起送灵舞,低沉的吟唱声在海天之间回荡,诉说着对逝者的哀思!

    而六十具海盗的尸体,则被绑上沉重的石块,沉入太平洋深处。

    海水裹挟着暗红色的血沫翻涌,如同被搅动的熔岩。

    就在尸体即将没入幽蓝深渊的刹那,远处海面突然炸开几道银亮的水花——灰背鳍划破水面,尖锐的三角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弯刀,数十条鲨鱼正以惊人的速度游来。

    领头的大白鲨足有三层楼高,黝黑的表皮布满狰狞伤疤,尾鳍每摆动一次都掀起半人高的浪头。

    它张开布满倒钩的巨口,露出寒光闪闪的锯齿牙,锋利的牙齿间还卡着半截生锈的铁链,那是曾经囚禁奴隶的刑具。

    其余鲨鱼呈扇形散开,灰褐色的鱼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支训练有素的死亡军团。

    最先抵达的礁鲨率先撕咬起一具海盗尸体,锯齿状的牙齿瞬间将皮肉撕开,暗红的血雾在海水中弥漫开来。

    血腥味如同致命的召唤,刺激着所有鲨鱼的神经。

    大白鲨猛地加速,巨大的身躯撞碎海面,张开血盆大口将整具尸体吞入口中。

    石块与骨骼的碎裂声混着海水的呜咽,在珊瑚礁间回荡。

    不远处,几条柠檬鲨用尖锐的吻部不断撞击尸体,它们细长的身躯灵活地穿梭在漂浮的碎肉间,如同贪婪的食客。

    海水变得浑浊不堪,漂浮的油脂与血水形成诡异的旋涡,将这片海域染成令人作呕的暗紫色。

    而在更深的水域,锤头鲨那扁平的头部若隐若现,它们正在等待分食这场血腥盛宴的残羹冷炙。

    当最后一具尸体消失在深蓝色的海水中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走到我面前。

    他叫卡鲁,是部落里最出色的神射手,也是阿勇生前最好的朋友,更是这场战争表现最为出色的战士。

    少年腰间别着阿勇送他的那把缴获的手枪,眼神坚定而炽热:"我要成为战士,像阿勇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帮助部落重建家园。

    我们带着部落的男人们伐木、砌墙,教他们使用现代工具。

    我们在废墟上建立了一排排整齐的红房子,还教他们在沼泽的边缘种植水稻。

    我们还修建一个学校,教育那些部落的孩子学习汉语和英语,教育他们如何使用武器保护家园。

    为了抚慰部落的伤痛,我们决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五十对新人在椰林和鲜花的簇拥下,按照部落的传统举行了神圣的仪式。

    当夕阳将海面染成瑰丽的橙红色。

    新人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交换用贝壳和藤蔓编织的信物,欢声笑语暂时驱散了战争的阴霾。

    但我们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鲨鱼哥和韩馥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迟早会卷土重来。

    于是,在卡鲁的带领下,一百名部落青年组成了自卫队。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训练场,就能看到他们刻苦训练的身影。

    詹妮弗和沈离歌负责教授战术和格斗技巧,我则指导他们使用枪械。

    卡鲁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无论是手枪还是步枪,他都能很快上手,射击精准度甚至超过了一些专业士兵。

    更难得的是,他极具领袖魅力,总能在训练中鼓舞士气。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部落青年自愿加入自卫队,训练场的规模也不断扩大。

    半年过去了,曾经满目疮痍的部落焕发了新的生机。

    椰林摇曳,新建的石屋错落有致,孩子们在沙滩上嬉笑玩耍。

    自卫队的训练场上,枪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年轻的战士们身姿矫健,眼神坚毅。

    卡鲁站在队伍前方,指挥若定,俨然已经有了酋长的风范!

    鲨鱼哥和韩馥他们还会再来?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