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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良辰吉日成新婚
    郝摇旗激动难平,胸中一股豪情如同烈火般燃烧!

    他看着石午阳,眼中闪烁着无比真挚的光芒,猛地一拍大腿: “石兄弟!这光喝酒不够!老子要跟你结拜!焚香告天!立下誓言!从今往后,我郝摇旗与你石午阳,就是异姓兄弟!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共抗鞑虏!若有违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石午阳也被郝摇旗的真性情彻底感染,热血沸腾!

    他朗声大笑:“好!郝大哥!正合我意!今日,你我就在此地,结为生死兄弟!”

    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宴席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

    撤去残羹冷炙,清扫大堂中央。

    很快,一张供桌被抬了上来。

    桌上摆好了简陋的香炉、三根临时找来的粗大土香、还有一大坛刚刚开封的烈酒。

    没有三牲祭品,就用一只烤全羊和几大盘馒头代替。

    没有黄纸裱词,就用刀划破手掌,以血盟誓!

    县衙大堂内烛火通明,所有护国军和郝部的将领肃立两旁,气氛庄重而热烈。

    石午阳与郝摇旗并肩跪在供桌前。

    柳无晦作为在场年纪最长、威望最高的长者,亲自点燃三柱高香,递给二人。

    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大堂之中。

    石午阳与郝摇旗双手持香,目光如炬,凝视着跳动的火苗和缭绕的青烟。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郝摇旗声如洪钟,率先开口:“我!郝摇旗!”

    石午阳紧随其后,声音清朗而坚定: “我!石午阳!”

    两人异口同声,誓言铿锵,如同金铁交鸣,响彻整个县衙,回荡在初春的夜空: “今日在此,焚香告天,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同心同德,生死与共!福祸相依,不离不弃!共襄抗清大业,驱逐鞑虏,复我河山!若有违此誓,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结拜誓言毕!

    铮!

    郝摇旗拔出腰间佩刀,毫不犹豫地在左手掌心一划!

    一道血口顿时显现,鲜血汩汩涌出!

    石午阳同样拔刀,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口!

    两人将流血的手掌紧紧相握!滚烫的鲜血交融在一起,滴落在供桌前的酒坛之中!

    郝摇旗单手抱起沉重的酒坛,将融合了两人鲜血的烈酒倒入两个大碗!

    “兄弟!干了这碗血酒!”

    “大哥!干!” 两只粗壮有力的手臂交缠,血红的酒液在粗陶碗中激荡!

    两人仰头,将碗中混合着鲜血与烈酒的液体,一饮而尽!

    辛辣、滚烫,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如同他们的誓言,炽热而滚烫,直冲肺腑!

    “大哥!”

    “兄弟!”

    放下酒碗,石午阳与郝摇旗再次紧紧拥抱!

    用力拍打着彼此的后背!

    虬髯与青涩的脸庞紧贴,灼热的呼吸喷在彼此的颈间!

    这是乱世之中,两位豪杰以血和酒铸就的生死情谊!

    “好!!!”

    堂下,所有将领目睹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无不热血沸腾!

    刘魁、马老歪、柳无晦、孙德胜…护国军将领和郝摇旗的部将们,齐声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声浪几乎要掀翻房县县衙的屋顶!

    “石将军!郝帅!义薄云天!”

    “生死兄弟!共抗鞑虏!”

    欢呼声冲出县衙,在寂静的房县城池上空久久回荡。

    城外军营中不明所以的士兵们也被惊动,纷纷探头张望。

    县衙大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紧紧相拥、写满豪情与坚定的脸庞。

    血酒入喉,誓言铭心。

    ...

    初春的野人谷,褪去了冬日的肃杀,染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嫩绿。

    但今日的谷中,更添了前所未有的喜庆红妆!

    自石午阳将房县等三县的防务交接给郝摇旗部后,带着刘魁、马老歪、柳无晦、孙德胜等人从房县返回,整个野人谷便沉浸在筹备婚礼的忙碌与喜悦中。

    柳元晦这位“铁口神断”,经过仔细的掐指推演,最终定下了下个月的农历二十六为赵竹生和招娣的大婚吉日。

    谷内上下顿时动员起来。

    行商队被石午阳派出了好几拨,带着珍贵的皮毛、药材和部分缴获的银钱,翻山越岭,从邻近州县甚至更远的市集,换回了大量稀缺的“奢侈品”——成匹的红布、红纸、成筐的粗制糖果,这糖果对于谷内的孩子们而言已是稀罕物,

    还有十几坛上好的米酒,甚至还弄到了几挂喜庆的鞭炮!

    石午阳更是亲自书写请柬,派人快马加鞭送出。

    一封送往房县,邀请结义大哥郝摇旗;一封送往巫山方向,邀请袁宗道及其兄长袁宗第;

    甚至给远在湖南活动的堵胤锡及忠贞营也发去了一份,虽然知道就算探马能寻见堵公他们,他们能远赴而来的希望也是渺茫,但也算尽到礼数。

    日子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天公作美,阳光明媚。

    葫芦口的寨门,早已被红布、红灯笼和松枝装点一新。

    这简陋的红灯笼就是用竹篾框架裱糊的红纸。

    谷内主要道路两旁,家家户户门口都贴上了红纸剪的喜字,挂上了红灯笼。

    校场一角临时搭建了巨大的喜棚,里面摆满了从各家各户借来的桌椅板凳。

    空气中弥漫着炖肉的香气、蒸馒头的麦香和淡淡的鞭炮鸣放后的硝烟味。

    石午阳换上了一身半旧的靛蓝色箭袖长袍,外罩一件半旧的皮坎肩,虽无华服,但精神抖擞,亲自带着刘魁、马老歪、王老六、孙德胜等将领,早早地等候在葫芦口的寨门处,准备迎接宾客。

    王德发、雷九、柳无晦等人则在谷内布置着婚礼场地。

    石午阳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今天能为恩公陈三爷的亲妹子,也相当于是自己的亲妹子操办大婚他内心着实高兴。

    谷内的深处,坤兴公主居住的小院里,更是热闹非凡。

    在临时充当“闺房”的厢房里,招娣身着大红嫁衣,这嫁衣虽布料普通,但针脚细密,是谷中巧手妇人们合力赶制的,端坐在梳妆镜前。

    她原本清秀的脸庞因喜悦和羞涩而染上红晕,比胭脂更动人。

    坤兴公主朱媺娖亲自为她梳理发髻,动作轻柔而专注,眼中带着一丝对姐姐般的关爱。

    坤兴公主是大明崇祯三年,也就是1630年所生,此时也就是十七、八岁的花样年纪。

    豆娘和痊愈的慧英则在一旁帮忙,豆娘叽叽喳喳地拿着红纸剪成的精致花钿比划,慧英则细心地将几朵小小的、新采的山茶花簪在招娣发间。

    屋内笑语盈盈,充满了女儿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