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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整合线索遇难题
    警徽搁在桌上,冷光晃眼,边角磨出一道旧疤。我没去碰。赵勇靠着墙,枪在手里转了半圈,枪口朝地。李悦已经开了笔记本,蓝光打在脸上,手指敲键盘不重,但没停。

    “开始。”我说。

    她点头,把B-7通风管那块破铁塞进扫描仪。“T-7”那道刻痕被放大,一格一格推。警徽芯片的日志并排跑着波形图。三列数据——实物、信号、时间线——像三条铁轨,并排躺着,等拼成一条路。

    第三起抢劫案出了岔子。案发是凌晨两点十七,警徽信号却在三点三十跳了个峰。差一小时十三分钟。不是误差,是错位。

    “再核一遍。”我说。

    李悦调出那天的回放。我闭眼,回溯三秒:通风管里铁锈剥落,指尖划过刻痕。画面清,心跳准,脑压往上顶。分析仪抓着我的生理反应,跟警徽信号对。

    波形还是错开。

    “不是机器的问题。”李悦盯着流数据,“你回溯那一瞬,警徽没动。可你身体……像是接到了什么。”

    赵勇抬头:“你疼了?”

    我按了按太阳穴。疼是二十秒后才来的。以前从没这样。

    “再试。”我说,“这次回实验室爆炸。”

    李悦伸手拦:“你刚从B-7出来,脑子已经超载。再硬上,万一——”

    “没空等。”我打断,“午夜就得进B-7。现在连自己看见的是真是假都分不清,还追个屁?”

    她没说话,只把监测贴片重新按在我额角。

    我吸一口气,启动。

    火光刚炸开,走廊烧得扭曲。我看见自己倒在地上,白大褂沾血,有人拖我出去。就在那一瞬,头痛炸了,不是钻心那种,是电流从后颈窜上天灵盖。眼前碎成雪花,耳朵里嗡——低频,跟通风管录的声一样。

    我猛地睁眼,手撑住桌。

    “信号?”我问。

    李悦盯着屏,脸变了:“警徽没发同步。可你脑电……在接收。7.0赫兹,跟B-7主控节拍一样。”

    赵勇站起来:“你不是在回溯。你像在收指令。”

    屋里静了几秒。

    我抬手摸太阳穴,指尖抖。不是疼,是怕。我破的案,抓的人,是不是早有人写好?每次回溯,是不是都在跑程序?

    “会不会……”赵勇压低嗓,“你看到的,是他们想让你看的?”

    我没吭声。

    李悦突然开口:“等等。”她调出半年前那起入室杀人案。我靠回溯抓的人,当时画面清楚得像在现场。

    她把我的描述、现场记录、“暗网联盟”一份没加密的汇报,三列并排。

    两处对不上。

    我说凶手戴黑手套,卷宗记的是灰;我说他从后窗走,卷宗写前门。可这些错,跟“暗网联盟”的汇报一模一样。

    “你记错了?”赵勇问。

    “不可能。”我说,“回溯从不错。”

    除非——它被改了。

    李悦把所有我回溯过的案子全调出来,一条条比。七起,三起细节偏。偏得不多,但都往一个方向走:跟“暗网联盟”的记录吻合。

    “他们在往你脑子里塞东西。”她说,“不是改记忆,是借回溯,往里灌假信息。”

    我靠上椅背,闭眼。

    手指在桌面划了一下,又一下。两道线交叉,画了个圈。再睁眼,纸上多了个符号:∞ 和 7 缠在一起,像锁链绕着数字。

    李悦盯着那张纸:“你以前画过?”

    “没有。”

    她立刻翻我住院记录。三年前,爆炸后第三周,神经测试页角落,一行手写:“样本0426-阶段三应激反应”,旁边画着同一个符号。

    我盯着那图,喉咙发紧。

    赵勇一拳砸桌:“所以你每次用能力,不只是看案子,是在跑程序?”

    “可能。”我说,“他们拿真案子当壳,往里塞指令。我破案,等于在执行代码。”

    李悦摇头:“可你刚才回溯实验室,断了。系统没传完。”

    “说明控制不稳。”我睁眼,“他们能影响我,但还没关死门。”

    “那现在咋办?”赵勇问,“你还敢用回溯?”

    我不敢。

    可不用,就是瞎。

    我起身,走到墙边,把之前写的纸全撕了。时间、地点、案件编号、同步率——揉成团,扔垃圾桶。

    “别管我看见啥。”我说,“只看他们留下啥。”

    李悦抬头。

    “从现在起,所有靠回溯的信息,全剔了。”我指着桌上三样东西,“T-7刻痕、B-7残片、警徽日志——这些是实的,没法造。我们从这三样,重搭证据链。”

    她马上动手。赵勇也凑过去,站她身后看屏。

    T-7来自三年前城东化工厂泵房纵火案。B-7残片含钕铁硼磁材,常用于高精度电磁屏蔽。警徽日志里,每次同步信号源头,最后都指向一个没登记的IP中继点,位置在市局地下三层附近。

    “市局地下的备用电源。”李悦说,“屏蔽层用的就是这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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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那行数。

    他们把终端放B-7,可信号源,藏在市局下面。郑铭不是通风,他是节点。

    “B-7不是终点。”我说,“是饵。他们等我进去,接上线,然后——锁死。”

    赵勇冷笑:“你真踏进去,搞不好就被清了。”

    “所以我不能靠回溯。”我说,“得用他们的路子,反着推他们的局。”

    李悦继续扫残片。B-7通风管内壁,除了“T-7”,还有一道浅痕,扫描后显出半个字母:“T”。

    “T-7……T?”她皱眉,“会不会是编号?”

    我忽然想起:“B-7是第七节点。T-7是老标记。T是原型,B是升级版?”

    她立马调出全市废弃设施图,标出所有T点。三年前,T-1到T-6都出现在纵火案现场,当时算意外。B系列从B-5开始,时间刚好接上。

    “他们在迭代。”李悦说,“T是测试,B是运行。每七天激活一次,收数据,调系统。”

    “七不是随便定的。”我说,“是周期。他们拿案子当测试,拿我当采集器。”

    赵勇盯着图:“可为啥有些案时间不对?”

    “因为打断。”我说,“比如那起抢劫案,案发提前了。是不是那天我被人叫去处理斗殴,中途停了回溯?”

    李悦查日志:“有。你接警,中途终止。”

    “系统断了。”我说,“他们靠我闭环,可我不是机器,会出岔。”

    李悦突然抬头:“还有个黑洞。”

    “啥?”

    “B-6。所有记录里,B-6信号全加密,调不出来。不光警徽日志,监控、电力、市局内档,那段全抹了。”

    我盯着屏。

    B-6,没了。

    “不是技术故障。”她说,“是人为清的。清得干净,连缓存都没留。”

    屋里静了。

    赵勇低声:“会不会……有人先动过?”

    我摇头:“不是人。是系统自洁。节点出问题,自动抹。”

    “那B-6出了啥事?”

    不知道。

    但我知道,B-6的存在,就是漏洞。它被删,说明不合规矩。不合规矩的节点,可能是裂缝。

    李悦开始重建B-6的证据链。她从B-7残片里抓出一段弱信号,频率跟B-5、B-8对不上,却和T-7部分重合。再往前,T-6现场残片也有同类材料。

    “B-6用了T系列的零件。”她说,“不是标准件,是拼的。”

    我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B-6不是他们建的?”

    赵勇一愣:“你是说,有人抢在前面,用了同个架构?”

    “或者。”我声音低,“有人从里面改了它。”

    李悦盯着数据流,突然停住。

    “刚才校准,我抓到一段异常脉冲。”她调出波形,“0.8秒,频率跟你头痛的节律一样,但来源不是警徽。信号在市局地下三层,一个没登记的点。”

    “不是郑铭的设备?”

    “不是。频率更原始,像是……直接从生物信号转出来的。”

    我盯着那行波。

    头痛不是副作用。

    是回应。

    有人拿我当接收器,可信号,不只来自警徽。

    李悦抬头看我:“B-6清除的时间,是三年前六月十七。”

    我呼吸一紧。

    那是我进医院的第二天。

    桌上的警徽,轻轻震了一下,像心跳。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