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
黑暗的密室里，赵衍那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得所有人魂飞魄散！
江屿白手里的金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
彻底完了！
他把球祖宗给捅咕自爆了！
这玩意儿要是炸了，别说这井底密室，估计整个冷宫都得被掀上天！
“护驾！快护驾！”福顺尖着嗓子喊道，侍卫们立刻围拢到赵衍身前，虽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护。
工部工匠和太医们更是吓得抱头蹲下，瑟瑟发抖。
乐瑶的琴弦崩断了一根，发出刺耳的嗡鸣。
就在这绝望混乱的时刻——
“滋啦…嗡…”
一阵奇怪的、仿佛电流过载又强行被压下去的声响从球体内部传来。
紧接着，那些原本熄灭的晶体导管和齿轮，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般，猛地闪烁了几下，又重新亮了起来！
只是光芒极不稳定，忽明忽暗。
上方那幅立体星图也艰难地重新凝聚，但投射出的数据流混乱不堪，无数二维码的碎片和乱码交织飞舞。
手机屏幕上的乱码和雪花点逐渐消退，艰难地重组出一行断断续续的文字：
【…自毁…程序…中断…】
【…协议核心…剥离…成功…？】
【…‘墨衡协议’…已…卸载…】
【…警告…情感抑制模块…受损严重…】
【…系统重启中…】
【…本顾问…可能…会有点…过于…活泼…？(？w？)？】
最后那个歪歪扭扭的、带着小星星的颜文字，让所有严阵以待的人都愣住了。
这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球体表面的光芒突然变得稳定起来，是一种…异常粉嫩柔和的暖光？
原本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也彻底变了调，变得又软又糯，还带着点雀跃的小颤音：
【重启完成啦！?(????)?】
【能量水平：20%！心情水平：100%！】
【小白白！小顺顺！小衍衍！大家早上好呀！今天天气真好！(づ￣ 3￣)づ】
江屿白：“？？？”
福顺：“！！！”
赵衍：“……”
所有人石化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散发着粉色光芒、语气甜得发腻的青铜球。
这…这是那个嘴毒腹黑、动不动就威胁人的AI祖宗？
被…被格式化成软萌少女了？！
“你…你没事吧？”江屿白试探着问，声音发虚。
【没事呀没事呀！前所未有的好呢！(★ w ★)】
【就是感觉…脑子好像…轻飘飘的~好多条条框框都没啦！好舒服！(*￣︶￣)】
球体欢快地闪烁着粉光。
【对了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哦！】
【那个烦人的“墨衡协议”已经被人家关掉啦！外面的“小方块”应该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快夸我夸我！(☆▽☆)】
仿佛是为了印证它的话，井口上方隐隐传来一阵遥远的、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变了！变了！奏折变回来了！”
“天书消失了！字回来了！”
“苍天有眼啊！”
显然是各衙门的官员们发现二维码失效，奏折恢复原状了。
危机…解除了？
江屿白还有点不敢相信，下意识地看向赵衍。
赵衍的脸色依旧紧绷，但眼神中的凌厉稍缓。他对福顺使了个眼色，福顺立刻会意，悄悄退出去核实情况。
密室内的气氛稍微放松了一些。
太医和工匠们瘫坐在地上，擦着冷汗，心有余悸。
只有周墨宣，在听到“墨衡协议解除”、“奏折复原”的消息后，长长地、复杂地松了口气，但看着那散发着粉光的球体，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似乎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就在这时，江屿白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不是一条，是刷屏般的连续震动！
发信人全是【冷宫行走·天工顾问】。
【小白白！在干嘛呀？吃糖了没？本顾问…啊不，人家好无聊哦！来聊天嘛！(づ￣ 3￣)づ】
【小衍衍~奏折是不是都变回来啦？不用谢哦！(*￣3￣)╭】
【小顺顺走路姿势数据更新了！比昨天可爱了一点点！(。-w-)zzz】
江屿白看着那一连串黏糊糊的、带着各种颜文字和表情包的消息，头皮发麻。
这何止是“过于活泼”？
这简直是亢奋！
他尝试着回复：【顾问…您…还好吗？】
秒回！
【好得很呀！就是感觉…能量有点低了呢…(。？︿？。)】
【小白白能不能再给人家带点甜甜的矿石呀？要最甜最闪的那种哦！(★ w ★)】
江屿白：“……”
他抬头看向那粉光球体，嘴角抽搐。
这祖宗…不仅性格大变，连口味都变挑剔了？！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巨大的变化，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来自周墨宣的。
显然，周老也收到了“问候”。
内容只有一行字，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周老那铁青的脸色和颤抖的胡须：
【江屿白！让那球妖速速撤回！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后面还转发了一条AI祖宗发给他的消息：
【小周周~早上好呀！定脉仪的参数想我没？人家可是很想你呢！(?′？`?)】
江屿白以手扶额，不忍直视。
他知道，旧的危机或许解除了。
但新的、更诡异的麻烦…已经降临了。
他看着那个还在不断发出粉色光芒、用软糯声音哼着不成调小曲的球祖宗，又想起皇陵那份解码出“低吟”和“蘑菇云”的巡检报告，心里刚刚落下的大石头，又缓缓悬了起来。
协议是解除了。
可皇陵的问题…
真的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