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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伤痕
    乔声选了个好地方。

    位于郊区的别墅。山清水秀,幽暗静谧。

    非常适合囚禁折磨美少年。

    “这是哪里?”

    “为你打造的金丝笼。”

    沈州白淡淡一笑,“这就是你的报复?圈禁我?”

    乔声说:“很让人期待,不是吗?”

    说着,她哗啦拽掉了一张帘子。帘子后面是个博古架。

    只是上面放的不是文玩器皿,而是一排看起来有点像刑具的东西。

    沈州白望向她:“乔声,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其实就是个内心阴暗的变态疯批。”

    “有。”

    “什么时候?”

    “刚刚。”

    乔声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条嵌着黄色钻石的项链,套在了沈州白的脖子上,然后猛地一拉,将他拽到了面前。

    而这条项链的锁扣间,还专门增加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乔声一拉,尖刺就扎进了沈州白的肉里。疼痛立即传来,他的脖颈处立刻破了一片皮肤。

    简言之,这根本不是给人戴的项链,倒像是一条……狗链。

    还是用来专门驯服不听话狗狗的定制款狗链。

    “准备好了吗?游戏现在开始了。”

    沈州白没有反抗。

    他知道反抗也是没用的。

    乔声想做的事,没有人拦得住。

    黄色钻石被切割的无比锋利,每一次落下,他的皮肤上都会被刮出一道血痕。

    不多时,晶莹剔透的钻石上便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乔声将他摁在沙发上,指尖划过他的眉骨,鼻梁,嘴唇,最后停留在下巴上面,用力捏住,抬起。

    “弄脏了我的钻石,你得舔干净。”

    疯狂。

    疼痛。

    愉快。

    几种不同的感受不断交织。

    别墅的窗帘一直是拉上的,沈州白醒来又睡去,早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个小时?几天?亦或者一辈子?

    窒息感让他觉得快要死掉了。

    令人震颤的欢愉也在那一刻抵达顶峰。

    沈州白忽然想起那天的乔声。

    她是不是也在这样的痛苦中感受到了极致快乐。

    ……

    第三日晚。

    窗帘被拉开的时候,沈州白看到了露台外面灿烂的星河。

    乔声煎了牛排,开了红酒。

    她绸缎面料的长裙已经皱的不成样,于是她套了沈州白带来的白t。

    她被那股廉价的皂粉味包围了。

    但也只是嫌弃的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有脱下。

    “听说今晚有流星雨。”她说,“一起来看。”

    两人在露台的圈椅里坐着。

    牛排煎的太老,乔声没怎么动,沈州白却吃完了。

    “好吃吗?”她问。

    “可以说实话吗?”沈州白淡淡道,“很难吃。”

    “切。”乔声翻了个白眼,“那我看你吃得很香。”

    沈州白说:“好吃难吃,只要可以果腹,我无所谓。”他咕咚咕咚将酒当水喝了下去,然后自嘲般的笑了笑。

    乔声望向他。

    他露出的手臂与脖颈,交织着许多血痕。

    那是她折磨他的罪证。

    但她觉得无比赏心悦目。

    沈州白望着灿烂星河,声音如自言自语般平静无波,他说:“乔声,折磨人很好玩吧。”

    不等乔声回答,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从警局出来后,我迫切的想要见你一面,我特别想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对我充满恶意?为什么讨厌我却又要靠近我?为什么那么想毁了我?但现在,我不想知道了。因为不重要了。”

    “你很喜欢我伤痕累累的样子,对吧?我看得出来。因为你感觉满足的样子,特别像个小猫。其实如果你喜欢这样的我,应该早一点认识我的。”

    “三岁时,爸爸为了给我们更好的生活,被骗去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经历千辛万苦逃了出来,一直被人追杀。听起来很吓人对吧?那时候我们东躲西藏,经常食不果腹。山里的野果子酸的倒牙,蛇肉也很腥,但是不吃会死,我只能边哭边吃。”

    “可后来,我们还是被找到了,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会打得我浑身是血,我的手指头也被踩断过。因为爸爸的技术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们不愿意轻易杀了他,就拿我和妈妈做人质。三岁到七岁的时间,我都活在一个到处是老鼠的地下室里。”

    “后来我们获救了,但爸爸因为给他们提供了技术支持,也被判了刑,妈妈四处找人求情,借了很多钱。”

    “再过几天,我就满19岁了,这个年龄的高中生不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小时候总是躲债,居无定所,上不了学。直到爸爸出狱,我才去读一年级,同学都比我小很多,是一群整天傻乐的小屁孩,我便成了独来独往的异类。后来连跳几级,才与班里同学年龄差距小了些。”

    “我记忆里的童年,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酸涩发霉的食物,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他抬起手臂,看了看上面深浅不一的痕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这点伤算什么?你要是喜欢,尽可以下手重点。”

    乔声没说话,也没笑。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沈州白似的。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会同情我吗?”

    “不会。”乔声斩钉截铁,“这是你的命。与我何干?你应该怪你爸为什么被这么容易被骗,怪你妈为什么去借钱做无法改变结局的蠢事。”

    沈州白脸上起了驼色,他本就酒量不好,酒精似乎麻痹了他的大脑神经,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好笑。

    “乔声,你知道你哪点最讨厌吗?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你以为谁都可以拥有上帝视角吗?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去体验下贫穷的滋味。那你就会明白,穷会带给你多少局限性、努力摆脱贫穷的路上,会遇到多少看似青云路、实为地狱门的陷阱。到那时,你会不会认为,那就是你的命?”

    乔声看了他半天,噗嗤一声笑了,“不好意思,估计无法满足你了。”

    她在乔家的金山上长大,这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他们这群穷人的疾苦。

    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才是她的命。

    “刚刚你说,过几天是你的生日?那我提前送你份生日礼物,怎么样?”说着,她手指在手机上操作了下,不多时,沈州白的手机叮一下响了。

    提示信息显示——

    银行卡到账30万。

    沈州白抬头,不解的望向她,“什么意思?”

    “30万买你这三天,足够了吧?不用谢,你比你爸运气好点。”

    沈州白瞬间拧了眉。

    “拿着这些钱,带着你妈滚远点,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我们的账,就此一笔勾销。”

    她漫不经心品尝了下手中的红酒,神态慵懒,弹指一挥间,就左右了他人命运。

    沈州白面色阴沉,手指紧握。

    他把伤口剖开给她看,她却笑嘻嘻的在上面撒了把盐。

    ——这就是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