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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嵬军、陆家军、青龙营、朱雀营……任调一支援军，袁绍与公孙瓒的算盘便会落空。这些皆是百战劲旅，观兖州之战便知——无一是弱旅。
“可袁绍与公孙瓒偏生如此以为！”
曹操失笑摇头。
当真“睿智”！
“报！”
突然，曹仁急匆匆闯入，向曹操拱手急报：“主公！出大事了！赵云领五万青龙营昨夜攻破汜水关，现已占据洛阳及河南尹等地，更有进犯弘农郡之势！”
“此话当真？！”
曹操与荀彧闻言皆惊。
曹操连声追问：“详细道来！赵云为何突袭河南尹与弘农？此刻他们理当驻守兖州备战袁绍、公孙瓒联军，怎会转道司隶来犯？”
实在令人费解！
“？”
曹仁被问得愣住：“什么袁绍、公孙瓒？”
随即猛然醒悟，失声道：“难道这两家要联军攻打军师？军师可曾知晓此事？”
曹操紧锁眉头：“以他之智本该洞若观火，可为何偏在此时分兵攻取河南尹、弘农二郡？”说罢急问曹仁：“赵云夺城后可有继续进兵？”
若其剑指河内、河东，曹操便不得不提前与陆风兵戎相见——这绝非他当下所愿。
眼下他根基未稳，正需韬光养晦。更棘手的是，主力部队尚在北境与匈奴、鲜卑周旋，实无力两线作战。
“这倒未曾。”
曹仁摇头：“赵云攻占两地后便按兵不动，转而修筑防御工事。”这般举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甚好！”
曹操如释重负：“看来子翼意在掌控西部关隘主动权，尚留有余地。”
“确是如此。”
荀彧颔首，已隐约参透陆风这番布局的深意。
“主公所言极是！吴侯固然意在夺取西面门户，但恐怕另有所图！”
荀彧目光微凝，沉思道。
“哦？此话怎讲？”
曹操来了兴致，挑眉问道。
他一时还真未察觉其中玄机。
荀彧直言道：“吴侯多半已窥破我军日后谋划！即便未能尽知，至少也猜到了几分！”
“他知晓我军平定并州后，下一步必取司隶，进而图谋长安三辅之地！”
“故而抢先攻占河南尹与弘农郡，以握先机！若此地落入我军之手，他再想夺取便难上加难！”
“再者，若我军自汜水关发兵攻兖州，易如反掌！”
“吴侯此举，意在防患未然！”
说到此处，荀彧略显疑惑：“可为何他笃定我军能取下长安三辅？又为何纵容我军行动？”
曹仁接话道：“许是暂不愿与我军开战？毕竟他即将与公孙瓒、袁绍交锋。”
“有理！”
荀彧与曹操同时颔首。
曹操又补充道：“或许另有缘由——这小子莫非存心让本将军替他经营长安三辅？”
他蓦然醒悟，陆风这是将他当作棋子了！
“混账！”
难道自己竟被轻视了？
“？”
曹仁与荀彧皆是一怔，一时未跟上曹操的思路。
“主公何出此言？此等理由未免荒谬！末将以为，不欲开战之说更为可信。”
荀彧失笑摇头。
自家主公怎会作此猜想？
纵容对手壮大，只为借其之手治理疆土？
天下岂有这等荒唐事！
纵有隐情，也绝无可能。
"不！"
曹操扬手制止道："你们不懂那小子的心思！他与常人不同，视人口如命，又极度仇视异族。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当然，也是因为他眼下不便与我开战，否则大可直取长安三辅之地。"
荀彧也点头附和："况且董卓并非易与之辈。他恐怕想让我们与董卓两败俱伤，拖慢我们的步伐，为他争取扩张的时间！"
毕竟中原尚有诸多诸侯等待制伏。
想到陆风对异族的憎恶以及与曹操的约定，荀彧愈发确信他真会如此行事。
单看并州便知——曹操到来前，此地是何等模样？
异族横行，民生凋敝。
可如今？
仅短短数月，除北方几处荒无人烟的沦陷郡县，其余各地异族已基本肃清。
白波贼也被曹操击溃收编。
"还能这样？"
一旁的曹仁听得目瞪口呆。
只觉得老师陆风和兄长他们的思路天马行空，自己完全跟不上。
"如此看来，倒不必过于担忧赵云这边了。"
曹操想通此节，顿时轻松许多。
当然，该有的防备依然不可松懈。
"但今后我们想出兵中原，难度将会大增。"
荀彧叹息道。
随即他向曹操进谏："主公，我建议分兵速取河东郡！"
"哦？"
曹操点头，又疑惑道："文若为何不提河内？那里同样紧要，且人口稠密，颇为富庶。"
荀彧苦笑："因为眼下还不是与袁绍翻脸的时候！"
“河内的张扬已经投靠袁绍，况且河内与冀州魏郡接壤，距离邺城不过咫尺之遥。袁绍岂会坐视我们夺取河内？若强行攻取，他必会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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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颔首道：“即便眼下，他也近乎与我等决裂——这个月的粮草已断供，显然摸清了我们的底细。若非他即将与子翼交战，之后还要对付公孙瓒，恐怕早就兵戈相向了。”
在狭缝中挣扎求存，实在步履维艰。
“正是如此。”荀彧肃然附和，“必须把握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全力壮大实力。唯有如此，日后方能与袁绍、陆风抗衡，在诸侯纷争中占得先机。”
他心底仍存着匡扶汉室的夙愿。
“文若所言极是。”曹操展眉笑道，“这数年实乃天赐的发展良机！若非当初果断舍弃兖州这个泥潭，转战并州，我们恐怕早已兵败溃逃，被子翼的铁骑碾作齑粉，提前退出乱世棋局了。”
言及此处，他不禁为当年的决断暗自庆幸。
“此皆赖主公远见卓识。”荀彧含笑拱手。
“哈哈哈！”曹操朗声大笑，“不机敏些怎行？似我这般无世家根基之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既无袁本初、袁公路四世三公的底蕴，振臂一挥应者云集；”
“亦不如子翼贤弟那般洞若观火，早年便布局天下，白手打下一片铁桶江山；”
“更比不上刘景升、刘君郎、陶恭祖的运气，得封膏腴之地。”
“此生令我钦佩者寥寥，但陆子翼当属其一。”
陆风今日之基业，几乎全凭自身铸就。
纵是陆氏商会这等庞然大物，亦是他亲手缔造。
至多不过借了家族之名行初始便利罢了。
“吴侯确非常人。”荀彧轻叹，对曹操之言深以为然。
荀彧虽不赞同陆风的主张与抱负，却无法忽视其过人才能。
"罢了！不提此事！"
曹操挥手打断，转而对曹仁下令："曹仁，着你领兵三万南征河东，十日之内务必攻克！"
"末将遵命！"曹仁抱拳领命而去。
"且看袁绍、公孙瓒与子翼这场大战如何收场。两败俱伤方为上策。"曹操眺望东南方向含笑说道。
荀彧轻抚长须："倒也未必不能......除非吴侯当真毫无防备。"话虽如此，他自己亦觉此等情形难成现实。
月余之后，公孙瓒联合袁绍集二十万精兵突袭济南国。五万先锋军强渡黄河直扑玄武营关隘。
"全军冲锋！"
北岸观战的公孙瓒与袁军主将文丑相视而笑。
"需加快渡江速度。玄武营虽新建数月，然兵力相当恐难速胜。"公孙瓒捻须道。
文丑颔首："留两万守北岸足矣。待夺取桥头堡，便可直取东莱。"
碍于战船有限，每次仅能运送两万余士卒——这已是两军竭力筹措的成果。
此时上游百里处，东海舰队正顺流疾驰而下。
"需要......"孙策向甘宁询问道。
"不必！"甘宁斩钉截铁答道。
（
甘宁豪迈地挥手道："刚收到暗卫密报，敌首波五万兵马才渡过黄河！我们即刻出发，五刻钟即可抵达战场。届时敌军十万主力正好全数渡河，正是我们突袭的绝佳时机！"
他并非不想全歼敌军，奈何济南国驻军兵力有限。他麾下两万水师，加上陈到的三万青州军和五万玄武营，总计不过八万人马。要全歼这十万敌军已非易事，遑论二十万大军。胃口太大，反倒容易噎着。
许褚拍着大腿笑道："十万足矣！此战旨在重创敌军锐气！若能引得他们内斗，那才妙极！"
"正是。"郭嘉抿了口酒，眯眼道："切记，若遇公孙瓒务必放他逃生——这可是主公特意交代的。"
"那袁绍呢？"孙策急问。
许褚斜睨道："平原郡如今是公孙瓒的地盘，袁绍岂敢亲临？不怕被公孙瓒砍了脑袋？"
"！是极！"孙策赧然挠头，暗忖自己竟不如看似憨直的许褚思虑周全。
这段时日随陆家军征战，孙策已渐被这支铁军的气质感染。在陆风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正逐渐建立起对主公的赤诚之心。不仅是他，黄盖、韩当等旧将亦是如此。
五刻钟转瞬即逝。
五万主力部队已登上运输船向南岸进发，先行数千将士更已开始登陆！
公孙瓒虽未渡河，但公孙越、刘关张以及颜良等人皆已率部抵达对岸。
"报——！将军！上游发现敌军船队！"哨兵慌慌张张前来禀报。
"此话当真？"公孙瓒闻言大惊。
"千真万确，敌军水师距此已不足十里！"
"荒谬！"文丑怒喝道，"除非陆风早有预谋，否则怎能如此迅速布防？他若知晓我军动向，为何不调主力回援？"
"莫非...是故意引我们入瓮？"高干面露忧色，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杀——！"
河对岸战况激烈，刘关张率领一万八千先锋军已攻至要塞前。
"预备——放！"城墙上，黄叙与徐晃沉着指挥。
"嗡！"漫天箭雨倾泻而下。
"盾阵防御！"刘备急令。
前排刀盾兵立即结阵，掩护后方部队携带云梯向前推进......
“轰！！”
刘备军正欲坚守，猛然传来盾牌炸裂声，利箭穿透血肉的闷响接连炸开。
“呃！！”
凄厉哀嚎骤起。刘备循声望去，只见数支巨型弩箭洞穿铁盾，将士兵钉死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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