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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妈妈,我结婚了。”
    江涛被枪毙,宋岚也因为雇凶杀人被判死刑。

    江宇被判故意伤害罪,霸凌他人,其行径恶劣,被判无期徒刑,就算是疯了,一辈子也要在牢狱里度过。

    到了日子当天。

    江绪去了被八年前变异种袭击的旧址,在右边的住民楼,跟随着记忆找到了一处公园,在里面挖出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骨灰盒是用廉价的木板做成的,既没有图案也没有花样,说是骨灰盒可又不像,只能说是一个小木盒子。

    江涛当年连葬礼都不敢给他母亲办,或许是没想过办。

    只想毁尸灭迹,所以他母亲连个尸身都没留下,草草地被人火化,连葬的地方都是杂草横生的地方。

    在高一暑假那年,他才知道自己的生母不是张英,而是个无名无姓,不会说话的女性,被江涛看上强迫,这才有了自己。

    而他母亲,生下他当天,因为产后大出血,抢救不及时死了。

    而江涛那时在和张英翻云覆雨。

    还在襁褓的他差点被张英掐死,是张英的母亲不忍心,救下了他,并带回乡下抚养。

    外婆对他很好,也可能是想弥补女儿的过错。

    临死前她说:以后要是张英犯了什么错,让自己一定要原谅她。

    死的时候一直求着他这个,他答应了,那位和蔼的老人才肯闭上眼。

    可,外婆,我食言了。

    她应该早和你哭诉说您养了个白眼狼。

    你要怪我,我也没办法了。

    因为张英已经死了。

    *

    江绪小心又仔细地拍干净盒子上的泥土,沉重地吐出口气,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

    妈妈,我来接你了。

    抱歉,来晚了。

    身后的陆家人一个个泪盈满眶,瞥见那个小小的盒子,装着的是他们牵肠挂肚的人。

    每个人流下温热的泪水,陆老夫人被儿女们搀扶着,上前摸了摸小小的盒子,泪水止不住的流,哭着说:“阿妍…回家了…我们回家了…”

    江绪鼻子泛酸落下泪来,轻轻抚去陆老夫人脸上的眼泪,“走吧,外婆。”

    陆老夫人泪眼婆娑地点点头,拍了拍他手背,手搭在他手背上,一同往外走。

    瞿骁然举起伞打在江绪身上,不让阳光照耀到那小盒子。

    江绪抱上小小的盒子坐进黑色迈巴赫里头,瞿骁然把伞收回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身边的江绪安安静静,一言不发只是抱着盒子,泪水止不住的流,还会避免泪水砸在盒子上面。

    瞿骁然抽出纸巾给他擦泪,大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声安慰:“别哭了,眼睛要哭肿了。”

    “忍…不住。”

    江绪哭着说。

    瞿骁然心疼加剧,揽着他肩膀握紧他手,轻声:“她不会讨厌你的。”

    江绪哭是心疼母亲,又怕母亲讨厌自己的存在。

    毕竟,没人会喜欢被侵犯而留下的孩子。

    陆妍那时候是说不了话,失忆,可她并不傻。要是讨厌的话,江绪就不会出生在世上了。

    江绪哭着点头,头靠在瞿骁然的肩上。

    一路无言,气氛沉重。

    江绪抱着陆妍去了他17岁就买下的墓地,那时是整个首都风水最好,据说风景最美的位置。

    江绪当初买这个位置是因为向阳,且远处有一片花海,其中就有向日葵花海。

    陆老爷子等人也没要求葬在陆家墓园里,一切都随江绪。

    江绪说一切从简,形式走得很快,不久就开始下葬。

    按照习俗,身为儿子的江绪要先埋土。

    拿起铁锹挖了第一捧黄土盖上,瞿骁然是第二捧。

    两人合力把土盖上,江绪的眼泪砸在新鲜的泥土上面,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陆家几个儿子把土盖上时,手都在哆嗦,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瞿骁然把铁锹丢给副官,上前抱住江绪,带他走了下来,示意其他人去填。

    被他抱住的江绪盯住前方,目视着骨灰盒一点点被黄土覆盖,眼睛酸涩得发红,心里非常难受。

    最后墓碑立上,墓碑上的照片是十八岁的陆妍,笑容烂漫无邪,世界仿佛都为之失色。

    上面刻着爱女陆妍,其子江绪立。

    为什么不是慈母呢?

    江绪想要陆妍忘记那些过往,自由自在,只做陆家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墓前摆放了很多的向日葵,还有陆妍喜欢的吃食、糖果。

    陆妍认识的人全来了,祭奠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从山脚到山顶的路站满了人。

    身为儿子的江绪一直在和前来吊唁的人握手,打招呼。

    葬礼很快结束,众人散去。

    江绪说想自己再待一会,瞿陆两家的人去山脚等江绪。

    瞿骁然准备离开被江绪拉住手腕,“你留下。”

    江绪拉着瞿骁然来到陆妍墓前,扑通跪下,瞿骁然也跟着跪下。

    见江绪从兜里掏出他们的结婚证,是前几天两人抽空去民政局办的。

    因为领证,前一晚两人都失眠了。

    不过照片拍得很好看,邬安的摄影技术没得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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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证上是一张红底证件照。

    江绪和瞿骁然穿着白衬衫,嘴角微微上扬,直视镜头。

    邬安调侃两人,随便一拍都出片。

    江绪摊开摆在陆妍墓前,轻声说:“妈妈,我结婚了。”

    他拉过瞿骁然的臂弯和陆妍介绍,眉眼带笑:“瞿骁然,您儿婿。”

    瞿骁然立即挺直腰板,声音紧张喊道:“妈妈好,我是瞿骁然。”

    见陆家人,瞿骁然没有此刻这么紧张,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江绪的母亲。

    江绪能向家里人如此隆重介绍自己,打从心底开心。

    “他对我很好,妈妈你放心吧。”

    江绪指腹轻抚墓碑,扭头看向瞿骁然,“走吧。”

    “等会。”瞿骁然忽然拉住他手,“我们一起给妈磕个头。”

    江绪一愣,不知道瞿骁然要干什么,还是同意了。

    墓碑前,两人一起弯腰俯身朝目标磕头,像是二拜高堂。

    两人俯身的瞬间,一只美丽的蝴蝶落在墓碑上摆放着向日葵上面,受了这一拜。

    随即扇动翅膀飞起,掠过江绪的发梢,远远飞走。

    两人共同起身,江绪最后再看一眼照片上的人,挽住瞿骁然的胳膊,道:“走吧。”

    瞿骁然嗯了声,看向照片上的陆妍:妈妈一路走好,我会照顾好江绪的。

    愿您在天之灵,保佑他平安顺遂。

    微风不燥,徐徐而来,吹起少年的发丝,身边的男人单臂搂住他的腰,往下走去。

    风拂过墓碑,似在温柔安抚。

    墓碑伫立在山顶,注视着江绪和瞿骁然的背影,像在看着他们走向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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