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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必须把你拉下水
    庆元帝一看是右丞相开口了,于是乎他又重新坐回龙椅。

    脸上挤出一个微笑道:“爱卿有何本要奏,速说与朕听。”

    庆元帝的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朕回后宫搂美人睡觉。

    榆伯俨一脸严肃的说道:“陛下,虽龙体康健,必能万寿无疆,可按大兆祖制,立储君之事绝不能再推迟了,请陛下早日立储,以免朝内不稳,社稷不稳。”

    “立储?”庆元帝再次环视一番臣子们,道:“还有谁有此意?”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朝堂臣子一个接着一个跪在地上,无不同意立储。

    榆伯俨回头看了看同僚们,现在只有他自己站着,其余的全部跪下了,他满意的笑了笑,这一笑奸佞之色暴露无遗。

    庆元帝微微点点头道:“众爱卿你们是预先商议好的吗?”

    榆伯俨听闻此言立刻撩起朝服跪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将头触在地上。

    “臣等不敢。”

    其他臣子齐刷刷跪下道:“臣不敢。”

    庆元帝半晌无言,榆伯俨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良久,庆元道:“众卿都平身吧!”

    “谢陛下隆恩。”

    朝臣们异口同声,接着向上叩了个头才站起来。

    庆元面无表情的道:“榆爱卿那你说立谁为太子合适啊?”

    “这……”

    榆伯俨这个老狐狸是万万不能先开口。

    他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边之人,这个人叫林茂圃五十多岁的年纪,胡须花白。

    林茂圃三代为官,他的父亲以及他的祖父都是两袖清风的好官。

    而林茂圃最初也想学父亲和祖父做个好官,百年后流芳青史。

    然而事与愿违,现在的朝廷已经到了黑色大染缸的地步。

    你不贪,那些贪官就不放心,必须把你拉下水,这叫同流合污。

    再者若不贪,哪来的银子贿赂上头,不贿赂就升不上去,不上不下卡在半空这个官当得难受。

    出于种种不良因素的干扰,林茂圃成功被榆伯俨拖下水。

    他现在已经彻头彻尾是榆伯俨门前走狗,以榆伯俨马首是瞻。

    朝堂上下都称他这类人为榆党。

    故而如今的林茂圃的官做得风生水起,用他不知廉耻的话来说他已经光宗耀祖了。

    实则祖宗的老脸都让他全部丢尽,有人曾对他说,你爷爷和你爹让你气的棺材盖都要压不住了。

    林茂圃见主子榆伯俨给他使了个颜色,他知道马前卒的角色该上演了。

    于是他出班道:“陛下臣认为可立三皇子晋王殿下李昭为太子。”

    林茂圃语出惊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谁都想不到,居然有人能举荐一个窝囊废为太子,这不是擀面杖捅屁股开了大眼了吗?

    就连皇帝庆元都震惊不已,差点从龙椅上栽落下来。

    大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时,左丞相张廷佑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臣不敢苟同,晋王殿下自幼体弱多病,臣恐殿下难担重负。”

    “这是其一,其二按大兆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然晋王既非嫡子,又非长子,此乃一庶出尔,名不正则言不顺,焉能立为储君?”

    张廷佑此言正合庆元帝心意,李昭无论身体状况以及出身都不符合做太子。

    即便符和庆元帝也不会考虑立李昭为储的,因为在众多皇子之中,李昭是他最不喜欢的。

    庆元帝每每看到李昭这个儿子都如鲠在喉,朕就怀疑这李昭不是龙子。

    哪里有一点帝王相,浑身是病好似一只小瘟鸡。

    若把江山交到他的手里,朕可就真的成了一代昏君了。

    我的大兆离亡国就不远了,那时朕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庆元帝眯缝着龙眼看着榆伯俨,榆伯俨啊!榆伯俨,林茂圃定是按你的意图行事。

    庆元道:“廷佑言之有理,李昭不可立储。”

    榆伯俨拱手道:“陛下,容老臣举贤不避亲,与大兆的江山社稷比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故而就算有人说老臣私心也罢!说老臣为己也罢!老臣还是要举荐晋王为储君。”

    “晋王殿下宅心仁厚,心怀百姓,一定会向陛下您一样,做个百年不遇的一代明君。”

    庆元帝虽然喜欢听奉承拍马之词,但他更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明君。

    榆伯俨你这是假公济私,朕小事不计较,大事却不能糊涂。

    张廷佑再次出班奏道:“老臣认为福王李映虽非嫡子,却为长子,按大兆祖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可立福王为太子。”

    “另外若论宅心仁厚,福王当之无愧,故老臣认为太子之位非福王李映莫属,请陛下明鉴。”

    坐在龙椅之上的庆元帝心中窃喜,自古大多一国之君都不希望他的大臣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如果所有人都站在同一面,那么这个皇帝势必要被孤立。

    也就是说臣子们最好是分为两派,这两派斗得越激烈越好。

    作为天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否则就会担心他们有不臣之心。

    庆元帝半晌不语,而后环视一番。

    他一眼看见了一位老臣,虽然古稀之年,须发花白,站在那里却有一团不一样的精气神。

    此人正是为大兆朝立下不世之功的宇文尚基。

    由于大兆朝异姓王没有先例,所以宇文尚基只能退其王之后,被封为三大公爵中的定国公。

    虽身为公爵却享王爷俸禄,世袭罔替,无上殊荣。

    庆元痰嗽一声对定国公宇文尚基道:“定国公你意下如何?你是否有更适合的人选啊?”

    “这……”

    宇文尚基虽看似敦厚,实则是个左右逢源的老狐狸。

    这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天,如今他只想做个老好人,谁都不想得罪。

    啊!原来在陛下心里对晋王和福王立为储君都不满意,陛下是想让我将这两位皇子否了。

    老夫若说福王不行,那势必要得罪张廷佑。

    老夫若说晋王不可,如此一来又与榆伯俨树敌了。

    老夫万不能让陛下当枪使。

    宇文尚基眉头紧蹙,面露为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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