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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祂……醒了…
    “苍溟?!”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柳清音、夜璃和墨渊心中炸响!

    苍溟!那个在夜璃最初觉醒魔渊、于生死边缘与之签订契约、亦师亦友亦有着复杂情感的初代魔渊之主!他不是早已在远古的神战中,为了给夜璃争取一线生机而彻底燃烧神魂、消散于天地间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连接着“最终进化之门”的、连超脱者都为之忌惮的“夹缝”之中?还发出了求救?!

    那微弱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仿佛正承受着某种超越时空的酷刑,但其核心的灵魂波动,确确实实与夜璃记忆中那个孤高而强大的身影吻合!

    “是他……真的是他!”夜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魔渊之力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剧烈波动。苍溟对她而言,意义非凡,是引导者,是契约者,更是在她最弱小绝望时给予她力量与希望的存在。他的“陨落”,一直是她心底深处无法愈合的伤痕。

    墨渊也是神色剧震,他虽未亲身经历那段过往,但也从夜璃口中知晓苍溟的存在与牺牲,此刻听闻其可能未死,亦是心潮起伏。

    柳清音眉心的印记持续闪烁着,那点细微的“裂隙”如同一个不稳定的坐标,不断接收并放大着那来自未知维度的求救信号。她能感觉到,苍溟的状态极其糟糕,其存在本身仿佛被某种力量撕裂、禁锢在了“门”与现世之间的某个诡异层面,正在被缓慢地……“消化”或者“分解”!

    “他被困在了‘门之夹缝’……”柳清音凝神感知,语气凝重,“那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空间,而是规则与概念的断层,是‘存在’与‘非存在’的交界处。若非我刚刚触及‘超脱’,与‘门’产生了共鸣,恐怕根本无法接收到这缕跨越了维度屏障的意念。”

    “必须救他!”夜璃毫不犹豫,眼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无论苍溟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无论那“门之夹缝”是何等凶险,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承受无尽的痛苦而置之不理!

    “如何救?”墨渊问出了关键问题。连柳清音都形容那地方是规则与概念的断层,是“存在”与“非存在”的交界,其凶险程度恐怕远超他们之前经历的任何绝地!强行闯入,很可能救人不成,反而自身也会陷落其中。

    柳清音闭上双眼,眉心印记光芒流转,她正在以自身刚刚获得的“超脱”位格,仔细解析那“裂隙”传递来的信息,并尝试与那冥冥中的“门之夹缝”建立更稳定的联系。

    “这‘裂隙’……是因我拒绝‘门’后,残留的共鸣与苍溟的求救意念相互叠加,偶然形成的……一条极其脆弱且不稳定的‘通道’。”她缓缓分析道,“它无法承载物质甚至大部分能量的通过,但或许……可以传递‘意识’或者……某种纯粹的‘概念’。”

    传递意识?概念?

    “你的意思是……神识降临?”夜璃立刻明白了柳清音的意图。这是一种极其凶险的法门,将自身大部分意识投射到遥远或危险的异域,一旦意识受损或被困,本体也将遭受重创,甚至可能意识无法回归,成为行尸走肉。

    “比神识降临更彻底,也更危险。”柳清音睁开眼,眼中闪烁着睿智而决绝的光芒,“需要将一部分核心的‘存在概念’剥离,通过这裂隙投射过去。这相当于将自身的一部分本质送入那夹缝之中。好处是,能最大程度保留在那里的行动力与感知;坏处是……一旦那部分本质失落,将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道基损伤,甚至可能影响‘超脱’位格。”

    剥离核心存在概念?!这代价太大了!

    “我去!”夜璃立刻说道,“我与苍溟有契约联系,或许能更容易找到他!而且,我的魔渊本质对混乱与虚无的环境有一定适应性!”

    “不,我去。”柳清音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刚刚完成超脱,对‘门’与相关维度的理解最深,我的‘混沌原暗’本质也更适合在那规则断层中行动。而且,这裂隙因我而生,由我主导,成功率最高。”

    她看向夜璃和墨渊,眼神坚定:“你们留在此地,为我护法,并稳住这条裂隙。若我……若我那部分本质长时间无法回归,或者裂隙出现崩溃迹象,你们必须立刻切断联系,绝不能犹豫!”

    没有时间争论。柳清音的决定是最合理的选择。

    夜璃和墨渊重重点头,压下心中的担忧,立刻行动起来。夜璃以魔渊之力构筑最坚固的神魂防御屏障,守护在柳清音本体周围;墨渊则引动雷霆,布下层层禁制,隔绝一切可能的外界干扰。

    柳清音盘膝坐下,眉心印记光芒大盛。她双手结出一个玄奥无比的印诀,周身混沌原暗之气开始如同抽丝剥茧般,从本体中分离出一缕极其凝练、蕴含着其部分核心意志与“混沌”概念的……“本源灵光”!

    这过程极其痛苦,如同将灵魂撕裂。柳清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气息也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一截。但她眼神依旧坚定,控制着那缕“本源灵光”,小心翼翼地、如同穿针引线般,投向眉心血痕那不断闪烁的细微“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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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灵光”触及裂隙的刹那,一股强大的、混乱的吸力传来!柳清音闷哼一声,全力维持着“灵光”的稳定与控制,使其缓缓没入了那通往未知凶险的维度通道之中!

    夜璃和墨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柳清音的状态和那条细微的裂隙,不敢有丝毫松懈。

    ……

    仿佛穿过了一条由无数破碎镜面和扭曲噪音构成的漫长隧道,柳清音的那缕“本源灵光”终于冲破了维度壁垒,降临到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怪诞与绝望的“地域”。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前后左右。只有无数断裂的、闪烁着不同时代、不同宇宙景象的“时间碎片”如同垃圾般漂浮;只有各种相互冲突、彼此湮灭的“法则残骸”在虚空中碰撞出无声的火花;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代表着“被遗忘”、“被否定”、“被终结”的悲伤与死寂意蕴,如同冰冷的雾气,侵蚀着一切闯入者的存在感。

    这就是“门之夹缝”!一个收纳了无数纪元错误、失败与终末残响的……概念坟场!

    柳清音的“灵光”在此地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侵蚀,其光芒变得黯淡,感知范围被严重压缩。她必须时刻消耗力量来维持自身“存在”的稳定,否则随时可能被这片夹缝同化、分解。

    她循着那求救意念传来的方向,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中艰难地穿梭、搜寻。沿途,她看到了太多触目惊心的景象:有强大神魔不甘的残念在永恒咆哮;有辉煌文明最后的闪光在逐渐熄灭;甚至有一些难以名状的、由纯粹悖论构成的诡异存在在夹缝中游荡……

    在这里,时间和空间毫无意义,她只能依靠对苍溟灵魂波动的感应,如同在无边黑暗中摸索。

    不知搜寻了多久,就在她的“灵光”也即将因消耗过度而变得不稳定时,她终于在一堆由破碎神格和寂灭星辰构成的“垃圾山”深处,感应到了一丝微弱的、但无比熟悉的灵魂波动!

    她立刻冲了过去!

    只见在那堆残骸的中心,一道极其淡薄、几乎要透明消散的残魂,被无数条由“否定”与“终结”概念凝聚成的灰色锁链死死缠绕、禁锢着!锁链不断抽取着他的魂力,将其转化为维持这片夹缝某个微小区域稳定的养料!那残魂的面容,正是苍溟!只是此刻的他,眼神黯淡,充满了痛苦与疲惫,仿佛随时会彻底湮灭。

    “苍溟!”柳清音的“灵光”发出呼唤。

    那残魂微微一颤,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柳清音的“灵光”时,黯淡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一丝深藏的愧疚?

    “清音……道友?……不……快走!”他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焦急,“这是个……陷阱……祂……醒了……”

    就在苍溟发出警告的同时——

    整个“门之夹缝”猛地剧烈震荡起来!那些漂浮的时间碎片、法则残骸,如同受到了无形的召唤,开始疯狂地向某个方向汇聚!

    一股远比“终焉主考”更加古老、更加冰冷、充满了“吞噬”与“归寂”意蕴的恐怖意志,如同这片夹缝真正的主宰,从沉睡中……苏醒了!

    一个由无数破碎规则与终末景象构成的、庞大无比的模糊面孔,在夹缝的虚空中缓缓凝聚,那双完全由“虚无”构成的眼睛,漠然地……“盯”住了柳清音那缕闯入的“本源灵光”!

    苍溟的残魂发出了绝望的哀叹:“祂是……‘夹缝看守者’……‘终末吞噬者’……我们……惊动祂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