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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县试
    “你们三个同意不?”

    三兄弟顿时放松下来,只要不用出现银,出点草料放个牛算什么?

    李大黑一口应下:

    “爹,您放心!木头我出了,马上就搭牛棚!”

    李三黑李小黑也不甘示弱:

    “爹,我看二哥还买了猪崽”

    “猪圈我们也包了!”

    李老黑点点头,转向二儿子:

    “二黑你可满意!”

    李二黑自无不可,他就没想过管兄弟们要钱。不过能免了喂牛放牧的麻烦。倒是张氏露出笑容,付出得到尊重,她心里也平衡不少。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黄牛当场就交给大房,饮水喂料不必细表。

    却说众人散去,二房一家回了西厢。刚进门五花六花就拉着李四白要账。

    “四哥四哥,到家了快还我钱”

    李四白身上一个大子都没有,哪来的钱还她们?笑眯眯的当起了老赖:

    “你们两个老六着什么急,等哥抄完了书就还你们…”

    五花昂着头抗议:

    “哥,我是老五…”

    张氏一眼看穿了儿女们的伎俩,冷哼一声道:

    “好啦好啦,这就给你们报销!”

    李四白嘿嘿一笑:

    “娘,你给五花六花报了就行,我刚接了抄书的活,到时候工钱就不上交了”

    李二黑和张氏点头答应,最近支出太多,他们也不想再动积蓄。

    “五花六花,你们出了多少?”

    两个丫头异口同声:

    “三两!”

    李四白憋着笑,这两个老六,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报花账。不过看在她们毫不犹豫掏钱的份上,几百文就当是利息了。

    一家人处理了杂事吃了中饭,李四白便回了自己房间。拿出那本《神器谱》,铺开纸墨抄了起来。

    这本书九十来页看似不薄,其实字数不过八九千,其余全是各类火器图样。

    什么神鸦火铳飞雷无所不包,堪称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大全。

    不过在李四白眼里就是四个字,花里胡哨!虽然威力不小,实则缺陷重重,又没有形成相应的战术,无法对冷兵器形成碾压之势。

    一想到拥有先进火器的大明,最终亡于化外野人之手,李四白忍不叹息一声。摇摇头提笔抄了起来。

    他把图画部分先留空,先抄文字部分。从中午一直熬到半夜,饭都是大姐送过来的。终于在子时把文字部分抄完。

    次日一早,李四白刚到学堂,就把同窗们吓了一跳。

    “四白,你被人打了?”

    李四白翻个白眼,对着说话的张千道:

    “张兄,把你的房稿借我抄抄!”

    “不是吧四白,你自己不买等着抄我的?”

    张千表嘴上说不行,手早把书递了过来。毕竟差生文具多,不外借还是有什么意义?

    为了十两银子,李四白把自己折腾的不轻。白天抄教辅书,晚上抄《神器谱》。

    一连抄了四天,终于把《神器谱》抄完。第一时间让老爹去广宁交任务。

    抄书费十两,提前三天每本奖励三两,刘掌柜按约定给结了十六两。

    李二黑后悔不迭。之前答应用抄书费抵买牛钱,他还以为占了儿子便宜。没想到反被儿子耍了一道,不但拿回了牛钱,还额外赚了几两。现在话已出口,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了结了抄书的杂事,李四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八股文中。

    班上的同学们,几乎把书店的房稿行卷买了个遍。李四白就挨个借来抄了个遍。

    别人的文章无需背诵,他抄一遍,完全是为了理解别人的做题思路。

    每日抄书完毕,李四白雷打不动,自己也做一篇文章。

    紧张学习的同时,县试报名终于截止。

    最终朱大同还是没有报考,甲班只有李四白和蔡东升报名。

    其实蔡东升身为胥吏之子,是没有科考资格的。不过蔡父用了手段,把儿子改为民籍。

    这种情况,李四白哪敢和他沾边,只能求周先生另找了四个考生互保。连带着为蔡东升认保的廪生也不能用了。还好都是一样的价钱,都是三两银子。

    还好他家是军户,除了秀才之外,还可以找军官认保。

    理论上张千和贺铁生的父亲都行,但还是本所的直属百户最对口。

    冯百户虽住在广宁,但他的职位相当于杜家屯村长。给手下军户具保是职责之一。找他不但不用花钱,甚至用不着欠人情。

    冯百户也不想得罪有机会成为文官的人,也没吃拿卡要,很痛快的在保书上画押盖章。

    一个月转瞬即过,甲寅年县试悄然而至。

    考试前一天下午,李二黑套上牛车,载着李四白赶往广宁。刚过下午,牛车来到十字大街的客栈楼下。

    广宁考生不多,又大多来自城内。所以虽逢县试,客栈却涨价不多,每晚只要100文。不包饭能便宜二十。

    当然房间也十分狭小,两张床铺一套桌椅就把屋子挤的满满当当了。

    李四白一进屋就打个冷战,这种客栈没有火炕,料峭寒春屋里感觉比外边都冷。

    李二黑一看儿子直哆嗦,转身下楼喊小二加个火盆。结果被告知要加五文钱。

    李二黑气的一咬牙:

    “加两个!”

    十八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要是把儿子冻着,那就得不偿失了。

    炭火一烤,屋里暖和不少,屋里的怪味也消失了。爷俩吃过晚饭,早早就上床休息。

    次日凌晨,爷俩吃过早饭,检查了考试用品后,溜达着就出了门。

    也就一盏茶工夫,就到本次县试的考场。

    广宁卫卫学外,百多个学子在排队等候,十几个军兵在维持秩序。

    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李四白信心大增。

    广宁作为辽镇总兵驻地,重兵云集。民户比例不到三分之一,考生人数自然就少。

    军户数量虽多,但大多饭都吃不饱,有钱科举千中无一。

    而军官家庭的梦想,大多是成就李成梁那样的将门世家。只有少数没有世职的中下级军官,才会让子女读书碰碰运气。

    加上人口基数本来就低,导致广宁卫的考生远远少于内地。

    也难怪李四白喜形于色,比起动辄千余学子考县试的内地,广宁的竞争小了十倍不止!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一声轰隆一声炮响,经历司的小吏高喊道:

    “候场考生,到门前排队点名!”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