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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侯府讨要说法
    差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又放得极低,一口一个“不懂规矩”、“对不住”,把秦云桥满肚子的质问都堵了回去。

    秦云桥喉咙里像卡了只苍蝇,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难道要当着街坊邻里的面,揪着个“不懂事”的新差役不依不饶?那他景安侯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秦云桥嘴角抽搐,正待自认倒霉,一旁的林氏被妒火烧得实在难受,觉得抓住了江氏的把柄,跳了出来。

    林氏帕子一甩,故意扬高的声音又尖又细:

    “哟,就算解元郎住在郡主府,江姐姐和解元郎算是客居了吧?”

    “这捷报送到您手上,怕是于礼不合呢?”

    “知道的说是官差们忙中出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故意越俎代庖,不让孩子认祖宗了呢!”

    她这话明着指责官差,暗箭却直指江氏,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江氏身份尴尬,不配代子接帖,更暗讽她教唆儿子不认侯府。

    江氏闻言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掠过脸色铁青的秦云桥,最终落在林氏那张被妒火烧得扭曲的脸上。

    江氏声音依旧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我身为朝阳生母,儿子高中解元,母亲代为接帖道谢,于情于理,有何不妥?”

    “还有,我是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当朝郡主的母亲。我和你不是亲戚,请叫我江夫人。”

    林氏被江氏说得一噎,就在这气氛凝滞的当口,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惊讶插了进来:

    “哎哟,这门口怎么这么热闹呀?妾身身子重,在院里闷得慌,也来瞧瞧解元老爷的风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桃红色锦缎裙裳、腹部已有些微微隆起的年轻女子,正由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从侯府门内款款走出。

    正是秦云桥那怀着身孕的妾室文姨娘。

    文姨娘目光先是黏在那金光闪闪的“解元及第”匾额上,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落到气度雍容的江氏身上。

    见她一个和离的女人,不应该是惨兮兮的躲在院子里没脸见人吗?

    她竟还有通身的气派和保养得宜的容貌,满面春风地出来替儿子接喜报。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立刻冒了上来。

    文姨娘扶着腰,故作天真地看向江氏,声音娇媚却带着刺:

    “江夫人,没想到您都和离了还是这么好气度,难怪能养出解元郎这样的好儿子。不过......”

    她话锋一转,掩口轻笑:

    “这儿子中了举,做娘的脸上有光是应当的。只是江夫人如今想来是客居在郡主府吧?”

    “这般抛头露面地代子接帖,知道的说是您爱子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还惦记着咱们侯府,想借着儿子的光,再回来呢?”

    “这户籍名分上......到底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吧?”

    这话可谓恶毒至极,不仅暗指江氏身份尴尬,更影射她借机想回侯府。

    谁都知道侯府如今已有主母,江氏要是回侯府,名分必定不明不白,简直是将脏水往江氏身上泼。

    林氏见文姨娘竟难得地和自己站在了一边,虽然心里鄙夷她妾室上不得台面,但此刻也乐得有人帮腔,便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

    “文姨娘这话说的在理,江姐姐......江夫人如今是郡主之母,眼界高着呢,哪儿还看得上咱们这落魄侯府?”

    “只是说到这户籍,解元郎的户籍可还挂在侯府呢!”

    “江夫人既已和离,便算不得侯府的人!!这捷报合该送到侯府来,由侯爷这个正经父亲接着才是正理!”

    秦云桥听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吵闹正心烦意乱,一听林氏又把这捷报的话头转了回来。

    再看向江氏面对这接连的刁难,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最讨厌江氏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头那股被压制许久的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

    是了,林氏说得在理!

    他方才竟被江氏和那官差三言两语唬住了。

    无论如何,朝阳是他的种,血脉相连,这是铁打的事实!

    户籍在侯府一日,他秦云桥的儿子,这捷报,凭什么越过他这个正经父亲送到江氏手里?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这么一想,秦云桥觉得腰杆又硬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侯爷的架势,沉着脸对那为首的官差道:

    “差爷,内子虽言语直率,却也不无道理。”

    “秦朝阳乃是本侯嫡长子,他的捷报,于情于理,都该由本侯这个父亲接下。”

    “你们这般行事,未免太过草率!莫非是瞧不起我景安侯府?”

    他刻意加重了"景安侯府"四个字,试图用爵位压人。

    那官差心里暗暗叫苦,暗自吐槽谁不知道秦公子都不住在侯府,传言就连吃穿用度也都不在侯府。

    用钱的时候没见你认儿子,现在有好事儿,跳出来认儿子了?

    面上却还得赔着笑:

    “侯爷言重了,小的们岂敢?只是上峰明确交代,解元公住在郡主府......”

    秦云桥打断他,冷哼一声,

    “敢情你们心中就只有郡主府,没有我景安侯府?”

    “他的户籍在侯府,那便是侯府的人!今日这捷报,你们必须给本侯一个说法!”

    “否则,本侯定要上奏朝廷,参你们一个办事不力、混淆尊卑之罪!”

    林氏见秦云桥终于硬气起来,立刻帮腔:

    “就是!难不成你们鸿胪寺还敢不把侯爵放在眼里?”

    文姨娘也扶着肚子,柔柔弱弱地添油加醋:

    “侯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江夫人如今是‘二度花’,想必差爷们也是一时疏忽......”

    文姨娘这话一出,空气凝固了。

    这话说得实在阴毒。"二度花"三个字像毒针,明晃晃地刺向江氏。

    这哪里是劝解,分明是当着满街坊邻里的面,暗讽江氏和离之身,还企图女色迷惑送喜报的官差。

    送捷报的官差也黑了脸,这等市井鄙语,不但用来编排有诰命在身的江夫人,还是当着他们这些官差的面,把他们都给骂了进去。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