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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打死你个祸害精
    那卷轴的材质和颜色,让在场有见识的人心头都是一凛——那是圣旨!

    “父亲怕是消息不太灵通。”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巷子,

    “我此次秋闱夺魁,也因这几年调查巫教有功,蒙皇上恩典,特授吏部员外郎一职,并赐下宅邸。自立门户,正当其时。”

    轰!

    吏部员外郎!皇上特旨!

    几个字如同惊雷,全场炸了!

    “解元公......秦大人真是争气啊!”

    “可不,可惜了侯府......”

    “侯府这边......啧啧,真是热闹没赶上,尴尬全收了。”

    ......

    秦云桥在猎场被皇帝那句“秋猎过后,慢慢跟他算账”的话吓破了胆,今日请假没上朝。

    确实消息晚了一步,此刻猛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曾被他视为“没有出息的不肖子”的长子。

    吏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实权官职!多少进士熬资历一辈子都未必能爬到的高度。

    秦朝阳不过一个新科解元,竟一入仕途便得到了!还是吏部这等要害部门!

    这在大楚开国以来,恐怕也是头一份吧?

    要是来年中了贡士、进士......简直不敢想!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悔恨与失落攫住了秦云桥。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儿子明明跟当今皇帝有师兄弟之谊,他偏偏要为个女人疏远皇帝;

    怎么会以为他是个为了个女人三年不归京、不堪大用的废物?

    原来,儿子这三年离京是在调查巫教一案。

    兰琪公主的死,对皇帝意味着什么,他是知道的。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一个如此年轻有为、圣眷正隆的儿子......

    若当初......若当初没有那般轻视,没有纵容刘氏母子......今日没有这般逼迫,没有纵容林氏和文氏......他就不会自立门户。

    那此刻,这无上的荣耀,这官员们羡慕的目光,都该是属于景安侯府的!属于他秦云桥的!

    可如今,他秦云桥的独子,更何况他不过十六,还未及冠,还未娶妻,他要自立门户——

    这无异于当着全京城的面,将景安侯府最后一点维系脸面的遮羞布彻底撕碎了!

    林氏也彻底傻眼了,张着嘴,像个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不......不可能!”

    吏部员外郎......这官位比秦云桥的虚衔侯爵不知实权大了多少!

    她本想拿户籍刁难,却逼得对方直接拿出了更硬的底气,皇帝亲赐的官职和宅邸!这还怎么争?

    瘫坐在地的文氏的想法刚好相反,秦朝阳要自立门户?!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开她混乱的思绪,她顾不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

    若秦朝阳真的彻底脱离侯府,那她的儿子——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微微显怀的腹部——岂不就成了侯府唯一的男丁?

    爵位!景安侯的爵位!他的儿子又近了一步!

    文姨娘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冲上心头,连带着看向秦朝阳兄妹的目光都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隐秘的期待。

    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断绝关系,永远别再回来!

    不过一瞬,在场的所有人的思绪已是千回百转。

    秦云桥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与悔恨中,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妾室的心思。

    他颤抖着手指向秦朝阳,声音嘶哑:

    “你……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连祖宗都不要了?”

    秦朝阳并不搭话,他神色平静无波,冷淡的眸子扫过悔恨交加的秦云桥,和失魂落魄的林氏,还有那满心期待的文氏,

    把一份文书递给官差,说道:

    “各位差爷,各位民众,这是陛下亲批的关于我另立门户的文书,劳烦大家查验,做个见证。”

    那官差连忙双手接过文书,仔细查验后,激动的说道:

    “没错!是陛下亲笔朱批!秦大人授吏部员外郎,赐邸,可另立户籍!恭喜秦大人!”

    秦朝阳将文书收回,说道:

    “既然如此,我秦朝阳,今日便要将户籍从景安侯府迁出去,自立门户。往后,还请景安侯府的人,莫要再拿户籍说事。”

    秦朝朝接过话头,她转向那官差,微微一笑:

    “差爷也看见了,今日之事,皆因有人不明就里、口出狂言而起。还请您回去如实禀报。”

    那官差是何等人精?连忙躬身,语气比之前更恭敬了:

    “郡主、秦大人明鉴!此事小的一定做个见证,协助办理!”

    秦朝朝又转身问秦云桥,语气淡漠:

    “侯爷,现在,您还有何指教?这捷报,我母亲接得,还是接不得?”

    就在这时,侯府大门内传来一阵拐杖声,还有尖锐的怒喝:

    “孽障!都是孽障!”

    只见老太太,被两个丫鬟嬷嬷搀扶着,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她听见下人禀报,已经在府里把江氏母子三人咒骂了个遍。

    骂完便匆忙往这里赶,只是秦朝朝给她的膏药没有了,腰腿疼发作,走得慢了些,外头都闹了好半天了才赶到。

    一出门,先看到秦朝阳手中那刺眼的明黄卷轴,又看到儿子那副失魂落魄、继室林氏呆若木鸡、妾室披头散发的样子,再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纷纷,

    气得猛戳拐杖,差点没把侯府门口的地面给戳穿了。

    心里咒骂秦朝阳兄妹忘恩负义:

    “白眼狼!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有了出息就忘了根本!我当初怎么就没把他们给溺死了?”

    可她不敢当面去责难有圣旨护身的秦朝阳,更不敢去惹皇帝亲封的郡主,她还想要她的药呢。

    她满腔的怒火和恐惧急需一个宣泄口。浑浊的目光在惹是生非的林氏和文氏身上扫了几圈,最后锁定了林氏——

    文氏怀着孩子,打不得。

    她觉得,若不是这两个蠢妇跳出来刁难,事情何至于闹到这一步?

    让侯府颜面扫地,还彻底失去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孙子,虽然本就未曾珍惜!

    老太太抡起拐杖,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朝林氏打了过去。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若不是你整日兴风作浪,搬弄是非,我侯府何至于此!我打死你这个祸害精!”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