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张开嘴，缓缓朝着姑获鸟的脖颈咬去。

    姑获鸟甚至没来得及闭眼，身体的颤抖在童磨牙齿触碰到皮肤的刹那戛然而止。

    “噗嗤。”

    牙齿刺破皮肤。

    没有预想中的恐惧蔓延，反而是一股滚烫的兴奋猛地炸开，就像当年丈夫第一次向她挥起拳头时，那种混杂着毁灭欲的战栗感，瞬间冲垮了所有伪装的抗拒。

    温热的血液顺着脖颈流淌下来，浸湿了紫色的和服，姑获鸟却猛地扬起下巴，似乎很兴奋。

    童磨抬起头，嘴角沾着鲜红的血液，也是兴奋道：

    “咦？味道真的很不错呢。”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看起来，你也很开心哦。”

    话音未落，姑获鸟的肌肉已彻底松弛下来，刚才还紧绷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主动往童磨怀里凑了凑，脖颈的伤口蹭过童磨的脸颊。

    童磨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笑得更欢了：

    “你看，我就说吧。要不要再来一口？”

    姑获鸟的嘴唇颤抖着，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

    残存的理智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在疼痛与快感交织的洪流里瞬间崩塌。

    她甚至伸出手，轻轻抓住童磨的衣袖，那姿态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渴求。

    童磨看出了她眼底的急切，故意放慢动作，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她脖颈上的伤口：

    “是不是很舒服呀？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姑获鸟心中压抑的欲望彻底爆发。

    她看着童磨那张沾着血迹的笑脸，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甚至主动将脖颈往他嘴边送了送：

    “童磨大人，多... 吃点。”

    之前嘴上从未说过不要，身体早已诚实地表露了最原始的渴望。

    童磨愣了一下：

    “哎呀呀，原来你早就等着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再次咬向姑获鸟。

    姑获鸟闭上眼睛，脸上全是满足。

    ......

    千夏早已经离开那条街了，至于姑获鸟与童磨进行的亲密交流，她则是完全不知情，也毫无兴趣。

    她沿着僻静的小巷往山上走，身后的烟火声渐渐远去。

    黎明时分，阳光并未出现，乌云漫天，将整个天空压得低低的，像是随时会落下倾盆大雨。

    省的打伞了，千夏心中掠过一丝无所谓的念头，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

    从白天到黑夜，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她也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夜色渐深，千夏终于在山里看到了除了树木以外的东西了。

    那是一间破旧的山间老屋，木质的门板早已斑驳不堪，窗户上糊着的纸也破了好几个洞，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救命......”

    就在她准备径直走过时，一阵细碎的呼救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断断续续的。

    千夏停下了脚步。

    她对人类的死活本无兴趣，但她有些好奇。

    为什么，大山深处会有一个破木屋呢？

    木屋里还有人在求救。

    千夏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开脚步，朝着老屋走去。

    走到屋门前，她能更清楚地听到屋内的动静，除了那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似乎还有孩子们的啜泣声，充斥着绝望。

    屋内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千夏：

    “有... 有人... 救命... 救命啊...”

    千夏皱了皱眉，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此刻心中的好奇更甚。

    她退后一步，抬起脚，朝着门板用力踹了过去。

    “砰”

    本就破旧的门板应声而倒。

    千夏扫视着四周。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放在角落的桌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十几个孩子挤在墙角。

    孩子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是鞭痕，有的是烫伤，还有的是青紫的瘀伤，触目惊心。

    几个年纪稍小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膝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靠近门口的一个小男孩虽然现在不说话了，但刚才的求救应该是他发出的。

    千夏的目光在孩子们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没有怜悯，她见过太多人类的苦难，早已习惯了这种绝望的景象。

    战火、饥荒、疾病，人类世界的残酷从未停歇，这些孩子的遭遇不过是其中一角。

    千夏大致猜到了 有人把他们绑来，专门虐待他们来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对于这种人，千夏也是很讨厌的。

    她杀生，以人类为食是鬼的本能，是生存的必需，但她从不虐生。

    她不会专门养的玩的。

    唯一养过的，千夏也是对她很好的。

    可惜啊，终究是没养熟啊。

    终究不能和她站在一起啊。

    糟糕，死去的记忆又开始复苏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千夏没有回头，她感知到是谁了。

    “千夏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呀？”

    姑获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穿着很干净。

    看来和童磨亲密交流后还整理了一下。

    千夏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姑获鸟脸上。

    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路过。”

    千夏的视线越过姑获鸟，再次扫向墙角的孩子们。

    那些孩子在看到姑获鸟的瞬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几个年幼的甚至直接闭上眼，将脸埋进同伴怀里，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怪物。

    这反应，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姑获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反而更加温柔：

    “这些都是附近无家可归的孩子，我看着可怜，就把他们接来照顾了。只是孩子们胆小，怕是吓到大人了。”

    她一边说，一边缓步走向孩子们，伸出手想去抚摸最边上那个小女孩的头。

    那孩子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瑟缩了一下，发出压抑的啜泣声。

    姑获鸟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转身对千夏笑道：

    “您看，就是这样胆小。千夏大人要是不嫌弃，我去给您准备晚餐吧？”

    “不必了。” 千夏冷冷开口，

    “在这里待着，我感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