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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同游揽月湖,他说他也去!
    宋承漪对着二位幕僚笑了笑,便走到垂眸翻看账册的郁攸迟身边。

    她直接说明来意,“夫君,今日天气正好,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郁攸迟从账册中抬起眼,问道:“去何处?”

    宋承漪语声清越,眸中含着期待,“我想去揽月湖看看。”

    听到此话,柴寂樊搁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

    张和清接话道:“揽月湖,夏季水质澄清,映照着月亮极为美丽,冬天去嘛,就少了那种澄澈灵动之美。”

    他奇怪问道:“夫人怎会想去那里?”

    宋承漪笑着道:“天光晴好,雪后的湖面甚美,素裹银装,听说还有冰嬉杂耍,在屋中枯坐着也是无趣。”

    她转眸望向郁攸迟,“夫君可愿陪我同游?”

    郁攸迟哪舍得拂她兴致,道:“阿漪想去,当然好。”

    宋承漪笑意更盛,又问向屋中的其他两人,“不知张先生和柴先生可有兴趣一同去?”但话却是看着其中一人说的。

    郁攸迟眉头微挑,与她看向了同一人。

    张和清嗖得又站起身。

    整日闷在别院,好不容易等到出去放风的机会,他可要抓住。

    他心中大喜过望:“冬日游湖,倒也有一番意趣,属下愿意同去。”

    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是不是破坏了世子与夫人两人甜蜜同游,他用肩膀搡了搡身边端坐之人。

    “老柴,你去不去?”

    柴寂樊膝上蜷缩的手指已经握紧,镇定地开口道:“我不去。”

    张和清连话都没听清,声音洪亮地道:“世子,夫人,他说他也去!”

    宋承漪也不知听没听见柴寂樊的话,眉开眼笑地道:“好,就如此说定了,明日我们一同去游揽月湖。”

    又对着郁攸迟柔柔一笑,“夫君,妾身就不打扰你们议事,我先退下了。”

    郁攸迟目送她的身影远去,鼻尖好似还残存她身上的香味。

    片刻后,他才收回目光。

    转眸望向依旧垂首的柴寂樊,问道:“我听闻你前日身子不舒坦,可是已好了?”

    “劳世子挂念,不过是偶感寒邪,已无大碍。”柴寂樊恭声答道。

    但他的神色,显然没有像话中说的那般轻松。

    柴寂樊也对当时的身体反应甚觉怪异,脑海翻腾的片段,心口骤然的绞痛,还有无法抑制的悲伤......

    他晚上回去请了大夫诊治说他并无大碍,只是,大夫听他描述,竟然说他这是癔症的初期。

    张和清忽而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因他想到那晚,柴寂樊阻止自己找夫人,当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那模样,可与他素日里端方持重的性子判若两人。

    “和清。”

    张和清赶紧收起笑容,但笑意还写在眼睛里。

    “属下在。”

    郁攸迟抬眼,道:“前夜你在何处?”

    张和清心思急转,低头道:“属下......属下在屋中,为世子提心吊胆。”

    郁攸迟的指尖在紫檀桌面轻叩,就在张和清额角冒汗,想主动领罚去无逸斋走一遭时。

    就听世子爷冷淡道:“张大人给我来了信,叫你得了空,回家一趟。”

    张和清眼底的笑彻底没了,嘴角向下,郁闷至极。

    一屋两个幕僚,脸上都没了笑意。

    郁攸迟勾勾唇,心情不错地又拿起账本翻看了起来。

    *

    宋承漪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凌云院,梳洗后安寝。

    刚掀开锦被,一团毛茸茸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蹭了过来。

    冬月这只狸花在她睡醒后才被允许放进屋来,她一回来,这猫就粘人得厉害,寸步不离地贴着她。

    若不是猫生性怕水,它怕是连净室也要跟着进去。

    想到郁攸迟所说,它守在她的棺材前,宋承漪轻轻抚摸着冬月的后背,与它道了声好梦,便阖着眼睡去。

    郁攸迟从外头回来,步伐轻缓地走到里间,床榻锦被隆起小小一坨。

    宋承漪侧躺着,脸上睡意安宁,不知做什么美梦,嘴角还是上翘着的。

    郁攸迟冷峻的眉眼在看到她睡颜的瞬间便柔和下来,刚解了外袍想上榻。

    一低头,才瞧见原本是他的位置,被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翻着粉色肚皮的狸花猫占据了。

    郁攸迟抬手,毫不留情地捏住冬月松软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

    冬月被吵醒,不满地睁开琥珀色的眼睛,对着他挥了挥爪子。并不是试探和玩闹,这双小爪子已经伸出了锋利的指甲尖钩。

    郁攸迟将它拎到眼前,冷眼道:“小东西,白养你了。”

    冬月在他面前,也没了以往的亲昵和乖顺,对他哈着气,像是要扑过来咬他。

    郁攸迟披着外袍,打开门,目光扫过阶下,手臂一扬,就将冬月扔到墙边白日里下人们扫拢的积雪堆中。

    猫陷进去,瞬间就没了猫影,只有一个四脚挣扎的轮廓。

    郁攸迟看都没看,转身关门,躺回床上,小心翼翼地将沉睡中的女子连人带被轻轻拢入怀中。

    动作极尽温柔,仿佛在拥抱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

    但眼神,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独占欲,不容他人乃至他物染指半分。

    翌日清晨。

    宋承漪起身时,郁攸迟已在早朝上。

    待她起身用早膳时,刚咬开一个皮薄馅大,汤汁鲜甜的蜜汁汤包,窗户传来急促的抓挠之声。

    主仆都看过去,露兰推开了窗,一只湿漉漉的狸花猫钻了进来。

    “冬月?”

    宋承漪口中汤包还未咽下,惊讶地看着把毛发凌乱打绺的猫。

    “喵呜~嗷~呜呜~呜噜噜~”

    这狸花跳上榻上的炕桌,就对着宋承漪喵喵不止,一顿委屈的控诉。

    露兰取来了棉布,想要给冬月擦拭皮毛,宋承漪忙将剩下的半口汤包吃下,伸出双手。

    “给我,它这般模样,怕会误伤了你。”她看出冬月此刻情绪异常激动。

    露兰稍有犹豫,还是将这猫交给了她。

    宋承漪用巾帕轻柔地包裹住它,细细擦拭着它冰凉的皮毛和小脑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出去野了一夜?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可是掉进哪个雪窟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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