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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失忆的绝色美人33
    周岁宴的喧嚣在暮色中渐渐散去,宾客们带着醉意与笑意陆续告辞。

    沈砚之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转身回内院时,天边已缀上疏星。

    戚染染已被扶回卧房歇息,青禾正为她掖好被角,见沈砚之进来,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将满室静谧留给两人。

    他走到床边,望着榻上闭目养神的女子,烛光在她轮廓柔和的侧脸上跳跃。

    孕期嗜睡让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鼻梁小巧挺翘,唇角因安睡而微微上扬,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情态。

    他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发丝动作轻柔。

    “累坏了吧?”

    戚染染缓缓睁眼,眸中带着初醒的迷蒙,长睫如蝶翼轻颤:

    “还好,就是腰有些酸。”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头自然地靠在他肩上,声音软糯,

    “今日陛下突然到访,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沈砚之沉默片刻,手臂收紧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蹭,墨色发丝与她的乌发交缠:

    “他不该用那样的眼神看你。”

    语气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像被打翻的醋坛,酸意漫过心口。

    “他是皇帝,我们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戚染染轻声安抚,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衣襟上的暗纹——那是用银线绣的缠枝莲,细密而精致,

    “再说,我心里只有你和孩子们。”

    这句话像温水淌过沈砚之紧绷的心弦,他低叹一声,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窗外的海棠枝被夜风吹得轻晃,烛火在墙上投下两人交缠的影,温柔得让人心头发软。

    几日后的早朝,气氛却不复往日的平和。

    萧景渊端坐龙椅,手指轻叩御案,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终定格在沈砚之身上:

    “沈爱卿,近日江南水患,灾情紧急,朕有意派你前往赈灾,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满朝哗然。

    江南水患虽急,但派当朝丞相亲自前往,未免太过兴师动众。

    众人皆知沈丞相夫人临盆在即,此刻离京,实在不合情理。

    沈砚之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出列躬身:

    “臣愿为陛下分忧,只是内子临盆在即,臣……”

    “无妨。”

    萧景渊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朕已命太医院准备好最好的医官,随时待命。

    相府有叶神医坐镇,爱卿尽可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沈砚之再无推辞的余地。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应道:

    “臣,遵旨。”

    退朝后,沈砚之步履沉重地走出皇宫。

    他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片冰凉。

    萧景渊这是故意的,他想用江南的灾情绊住自己,好趁虚而入。

    回到相府,沈砚之将此事告知戚染染时,她正靠在软榻上看孩子们玩耍。

    戚染染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你要走?现在?”

    “嗯。”

    沈砚之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陛下旨意已下,我明日便需启程,染染,你放心,我已安排好一切,叶清玄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戚染染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别怕。”

    沈砚之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坚定,

    “我会尽快回来,等我。”

    戚染染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那夜,两人相拥着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沈砚之才借着晨光悄悄起身收拾行装。

    天未亮,相府的灯笼还在晨雾中摇曳,沈砚之便已整装待发。

    玄色锦袍外罩着件披风,乌发用玉冠束得一丝不苟,只是眼下的青黑泄露了彻夜未眠的疲惫。

    他站在卧房门口,望着榻上熟睡的戚染染,指尖在门框上轻轻摩挲,终究还是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戚染染眉头微蹙,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被角,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温热的脚背,引得她轻颤了一下。

    “等我回来。”

    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低哑如叹息,转身时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沈砚之翻身上马时,晨雾正浓。

    他回头望了一眼相府的方向,飞檐隐在雾中,只隐约可见内院暖阁的灯火,心口像是被什么攥住,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

    “沈兄,此去江南路途遥远,万事小心。”

    容临一身石青锦袍立于马下,手中握着缰绳,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沈砚之勒住马缰,指尖在冰冷的马鞍上轻轻摩挲:

    “容兄,相府和染染,还有孩子们,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容临拱手,目光坚定:

    “沈兄放心,有我在,定护她们周全。”

    只是他眼底深处掠过的那抹复杂,被沈砚之满心的牵挂忽略了。

    沈砚之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策马扬鞭,马蹄声渐远,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官道尽头。

    容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直到晨风吹散最后一丝马蹄扬起的尘土,他才转身。

    相府内院,戚染染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的。

    她刚起身,就见青禾脸色苍白地闯进来:

    “夫人,宫里来人了,说陛下请您入宫。”

    “入宫?”

    “那公公说,陛下特意在御花园设了赏花宴,邀您一同品鉴新培育的牡丹。”

    青禾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砚之刚走,萧景渊就来传唤,其心昭然若揭。

    戚染染沉思片刻,对青禾道:

    “你去回禀公公,就说我身子不适,恐难赴约,还请陛下恕罪。”

    她可舍不得离开孩子们,阿渊说是让她进宫赏花,其实是想让她在宫中住下。

    青禾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回话:

    “夫人,李公公说……陛下听闻您身子不适,便不勉强入宫了。”

    青禾顿了顿,补充道,

    “陛下还说,已命人将新培育的牡丹送来相府,让您在院里也能赏玩。”

    *

    (感谢宝子们送的礼物哦~)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