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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男多女少世界中的绝色美人 5
    那口架在几块石头垒成的简易灶上的破锅里,几根蔫黄的野菜可怜地漂浮着,米粒稀疏可数。

    柳父用木勺盛了小小一碗,第一时间就递到了戚染染面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殷切与担忧:

    “大凤,乖,多少吃一口……”

    戚染染看着那碗几乎可以称之为“米汤”的食物,又抬眼扫过围在锅边,那一张张蜡黄瘦削、眼巴巴望着锅里,喉咙不断滚动吞咽口水的面孔,

    她的母亲,她的几位爹爹,还有她那五个弟弟们。

    原主今年20岁,大弟弟18岁,二弟16岁,三弟14,四弟12,五弟才10岁,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爹,我真的没胃口,胸口堵得慌,强吃了怕是要吐出来,反而浪费。”

    她语气却很坚决,推开那个碗,

    “把这碗分给弟弟们吧,他们正长身体,不能饿坏了。”

    柳父愣住了,其他几位爹爹和弟弟诧异地看了过来。

    “听大凤的吧。”

    戚母最终哑声道,疲惫地摆了摆手。

    柳父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那小碗粥倒回锅里,然后用勺子尽可能均匀地分给了五个眼巴巴望着的男孩。

    每个男孩分到的,也不过是几口带着些米粒的汤水,但他们却像得到了什么珍馐美味,

    小心翼翼地捧着破碗,小口小口地啜吸着,连碗沿都舔得干干净净。

    这短暂的“用餐”时间结束,逃荒的队伍里响起了里正嘶哑的催促声。

    村民们不得不再次拖起疲惫不堪的身躯,踏上前行的路途。

    戚家人沉默地收拾好仅有的家当,搀扶着起身。

    至于刘秀和李大妞,许是做贼心虚,也或许是昨日戚染染那平静得反常的眼神让他们心生忌惮,这一路上倒是没敢主动凑到跟前来找存在感。

    他们只敢混在人群里,偶尔用阴郁又夹杂着一丝不安的眼神偷偷瞥向戚家方向。

    毕竟,他们的恶行依赖于偷袭和原主的愚蠢轻信,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公然挑衅。

    白日里,队伍继续在荒芜的土地上艰难前行。

    戚染染刻意落在队伍稍后的位置,一方面减少与他人的接触,避免被过多关注变化;

    另一方面,也能更好地观察整个队伍的情况,尤其是刘秀和李大妞的动向。

    …………

    灰蒙蒙的天光下,戚家临时歇脚处弥漫着一股比昨日更深的绝望。

    干渴,如同无形的烙铁,灼烧着每个人的喉咙。

    那口破锅里早已空空如也,连涮锅的水都成了奢望。

    水囊彻底干瘪,柳父不死心地倒了又倒,但没有一滴水。

    队伍已经连续走了两天,沿途别说水源,连稍微湿润一点的泥土都找不到。

    毒辣的日头蒸干了最后一丝水汽,也蒸腾着人们最后的希望。

    戚母的嘴唇裂开了几道血口子,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都……省点力气,少说话。”

    她看着依偎在身边、连哭都哭不出声音的小五和小六,心如刀割。

    几个大些的男孩也耷拉着脑袋,眼神涣散。

    柳父看着女儿同样干裂起皮的嘴唇,以及那似乎……消瘦了些许的脸庞?

    心疼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戚染染闭着眼,看似在节省体力,实则内心在飞速盘算。

    两天了,极限已经到了。

    再没有水,别说赶路,恐怕今晚都未必能熬过去。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时机要选在众人最疲惫、注意力最分散的时候。

    傍晚,队伍再次停在一片光秃秃的丘陵背阴处。

    这一次,连里正催促的声音都微弱了许多。

    人们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瘫倒在地,一片死寂。

    戚染染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虚浮,对戚母沙哑道:

    “娘……我、我去那边石缝后面……方便一下。”

    她指了指不远处几块交错的大石头。

    戚母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快回,眼神里满是麻木。

    戚染染蹒跚地走到石头后面,确认家人的视线被完全挡住,也屏息倾听,附近只有压抑的喘息声。

    她迅速将别在腰间的水囊灌满了清冽泉水。

    将水囊塞进怀里,用宽松的衣襟掩住形状,她深吸一口气,脚步踉跄的回来了。

    戚家的位置相对偏僻,在队伍的一个角落,与其他难民保持着一段距离。

    她凑到戚母身边,几乎是贴着耳朵,用气音悄悄说道:

    “娘,水……我找到了一点水。”

    戚母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球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她一把抓住戚染染的手臂,强压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惊呼,警惕得像只受惊的母兽,锐利的目光飞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用同样低哑急促的声音问:

    “在……在哪儿找到的?有多少?”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颤抖。

    戚染染将怀里的水囊迅速塞给母亲,同时低声地解释,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与“庆幸”:

    “就在那石头最底下,有个不起眼的小凹坑,积了这么一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直觉告诉我那里可能有水,鬼使神差地去摸了摸,就……就真的发现了。

    娘,你说,会不会是我之前大难不死,得了什么庇佑,福泽深厚,连神明都肯给一点指引了?”

    这个说法在濒临干渴致死的边缘,听起来是如此的动人和充满希望,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愿意去深究其中的漏洞。

    绝望中的人,更需要抓住一点玄妙的寄托。

    戚母颤抖着手接过水囊,那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心头狂跳,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拔开塞子,先是小心翼翼地凑到戚染染嘴边,

    “大凤,你快,先喝一口。”

    戚染染知道此刻不能再推辞,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清凉甘甜的泉水划过喉咙,她适时地露出一个仿佛重新活过来的细微表情。

    戚母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小口,那清冽甘甜的滋味让她精神一振,眼神都亮了几分,这水……竟比她喝过的任何山泉水都要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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