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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档案影像揭阴谋
    排水口的水汽还在往上冒,带着一股纸张泡烂的酸味。我掌心的铃铛碎片边缘已经磨得发钝,可指尖还是能感觉到那点冷。

    谢无涯靠在墙边,玄铁剑横在腿上,剑柄沾着黑血,一滴一滴往下落。他没睁眼,呼吸像被什么压着,断断续续。

    我低头看了眼口袋里的折纸。那片干枯的黑花还在,蓝光已经灭了。但我知道,刚才顺着排水沟延伸下去的怨气轨迹,是真的。

    它没散。

    我站起身,把折纸塞进耳坠夹层。银杏叶形状的金属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阿絮。”我轻声叫。

    耳坠震了一下,很微弱,像风吹过空瓶口。

    “还能动吗?”

    过了几秒,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耳坠里传来:“……能,但撑不了多久。”

    我点头,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走廊空着,监控红点全灭了。可我知道南宫炽还在看。他只是暂时被商贩的消失搅乱了视线。

    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我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三年来攒下的鬼怪作业——物理卷子、数学草稿、英语默写纸,整整齐齐叠着。最上面那张,是我让阿絮代写的月考答案,边角还沾着一点灰。

    我把那张纸抽出来,折成一只小鹤。

    灰影从耳坠里飘出,只有指甲盖大小,勉强附在纸鹤底部。我低声说:“去档案室通风管,找最深那条数据线,插口是三角形。”

    纸鹤飞出去,贴着地板滑进门缝,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回头看了眼谢无涯。他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抓剑,却没力气。

    “等我回来。”我说,没指望他听见。

    走廊比平时暗,灯管一闪一闪,像是电压不稳。我贴着墙走,每一步都踩在瓷砖接缝上。脚步声不能有,呼吸也不能乱。

    档案室在B区地下二层,通往那里的电梯需要教师权限。我走的是维修通道——一条窄得只能侧身通过的铁梯,通向旧排水系统。

    铁梯尽头是一扇锈门,门缝里缠着数据线,像藤蔓一样往里钻。我推开门,冷风扑面。

    档案室核心区比想象中安静。一排排终端机黑着,只有中央主机亮着一点绿光。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光点,像是未读取的数据尘。

    我快步走到主机前,把铃铛碎片按进接口槽。金属接触的瞬间,绿光闪了一下,变成了灰。

    系统扫描被屏蔽了。

    “阿絮,日志伪造。”

    “……明白。”

    灰影钻进键盘缝隙,开始操作。它动作很慢,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在耗命。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条提示:【自检中,权限验证通过】。

    我松了口气,立刻调出年份索引。

    1999。

    毕业典礼。

    文件名是乱码,后缀标着【加密:命途绑定】。

    我咬破指尖,血滴在银杏剑上。剑身微震,诡语系统自动启动反向解析——这不是操控鬼怪,是往系统底层钻。

    母亲的权限代码,藏在观测之眼项目组的废弃目录里。我用血作为密钥,一层层撬开封锁。

    屏幕闪烁,进度条开始爬升。

    7%。

    15%。

    30%。

    左眼突然刺痛,血光不受控地明灭。视野里浮现出锁链虚影,一根根缠向我的手腕。我抬手按住眼,指甲掐进皮肉,用疼逼自己清醒。

    “阿絮,注入怨气值。”

    “……好。”

    灰影扑向主机接口,身体开始消散,化作一缕黑雾钻进数据流。进度条猛地跳到80%,然后卡住。

    还差一点。

    我摘下耳坠,把那片干枯的黑花按进接口。花瓣接触的瞬间,蓝光一闪,进度条冲到99%。

    最后一秒,画面跳了出来。

    是录像。

    画质模糊,但能看清场景——南昭学院大礼堂,台上站着一群人。领头的是母亲,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她站在阵法中央,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有点笑。

    台下站着南宫炽,机械义眼还没装上,右眼蒙着黑布。他伸出手,母亲把婴儿递了过去。

    镜头拉近。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断断续续:“这次……别再失败。”

    画面突然雪花。

    我猛地盯住那一帧。她不是被迫的。她是主动交出的。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

    就在这时,主机屏幕一闪,监控画面全部跳了出来。走廊、楼梯、电梯——每一个角落都变成了雪花屏。

    观测之眼醒了。

    头顶传来低频震动,像是某种巨大机械开始运转。我立刻拔掉电源,主机黑了下去。

    “封存副本。”我低声说。

    阿絮最后一点影子缠上耳坠,把刚才的影像压缩成一段数据,藏进银杏叶夹层。它做完这一切,彻底散了,连震都感觉不到了。

    我靠在主机边,喘了口气。

    门外传来滴答声。

    我走出去,看见谢无涯站在走廊尽头。他不知什么时候跟来了,剑还握在手里,可剑柄的黑血已经流到了指节。

    他抬头看我,眼神很沉。

    “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扶他。他没推开,身体却重得像压着什么。

    “他们要的不是祭品。”我低声说,“是继承人。”

    他手指动了动,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痕。

    就在这时,他剑身突然悲鸣一声,黑血滴落,在地面拼出三个字:

    **背叛者**。

    我盯着那三个字,没动。

    谢无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孔里有一丝裂痕般的红光闪过。

    远处,走廊尽头的监控灯重新亮起,一盏,两盏,三盏……整齐划一地亮起来,像是某种回应。

    我扶着他往回走,脚步很稳。

    可我知道,刚才那段影像里,还有一件事我没说。

    母亲交出婴儿时,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此刻正挂在我书包内袋的拉链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