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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生日密码·时间闭环
    芯片碎裂的蓝光还在空中飘散,像一簇将熄未熄的火苗。我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那股灼热的反噬感,喉咙里有铁锈味,但没吐出来。

    右眼被灰雾裹着,视线模糊,可左眼里的银光还在跳。它映出地上那块烧焦的芯片残片——六位数字边缘微微发亮,年、月、日被拆开,嵌在齿轮纹路里,绕成一个闭合的环。

    这不是生日。

    是坐标。

    我抬手摸向颈间玉坠,翻过来。背面蚀刻的痕迹冷得刺骨,同样的数字排列在那里,像是被人用刀尖一点点刻进去的。指尖刚碰上去,玉坠震了一下,不是震动,是共鸣。

    一道极淡的光轨从接触点扩散出去,呈放射状,直指钟楼方向。

    “它动了。”时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蹲在祭坛边缘,掌心托着一株刚从裂缝里钻出来的向日葵。茎是青灰色的,叶脉泛着微光,像电流在走。他抬头看我,眼神很稳:“这株不是我种的。但它在回应什么,不是现在的时间。”

    他站起身,把向日葵举高。花盘缓缓转动,最终停住,正对钟楼顶端那口铜钟。

    我盯着那方向,脑子里过着第220章的事。那天我在图书馆翻旧档案,谢无涯的转学记录上写着出生日期,和玉坠背面的数字一致。我当时以为是巧合,系统生成的身份补全。但现在想来,那份档案……是南宫炽亲自批准入库的。

    阿絮的灰雾在我脚边聚拢,轻声说:“你要我进去看看?”

    我点头:“别碰机关,只查结构。”

    灰雾贴地滑出,顺着祭坛裂缝钻进地下通道。几分钟后,它缩回一小团,在我耳边低语:“钟芯换了。里面是个微型祭坛模型,指针是两片玉坠熔了重铸的。”

    我呼吸一顿。

    玉坠本是一整块,母亲留下的遗物。谢无涯拿走一半,另一半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现在它们成了钟的指针?

    那这座钟,根本不是报时用的。

    是钥匙。

    我抬头看向钟楼。血月边缘开始泛银,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擦亮。校园里所有挂钟同时震了一下,秒针跳动频率变了。

    “时间要被拉齐了。”我说。

    时栖没问什么意思。他把向日葵根部掰开一点,露出底下细密如网的根须。那些根扎进地面缝隙,吸收着地脉残余的能量。

    “我能推它一把。”他说,“植物不归系统管,陷阱不会认。”

    我没拦他。

    他蹲下,将向日葵整个插进钟楼基座的裂缝。根须一触到底,瞬间发烫,叶片由绿转金。紧接着,花心喷出一道光束,不刺眼,却笔直打在分针基座上。

    分针颤了一下。

    然后开始逆转。

    不是缓慢移动,而是一格一格地倒跳,像有人在背后手动拨动。每动一下,空气就震一次。天象随之变化,血月银晕扩大,云层裂开缝隙,漏下一线冷光,正好落在钟面中央。

    我死死盯着指针。

    3:15……3:14……3:13……

    当分针走到3:06,时针也开始动了。它不像分针那样跳跃,而是缓缓偏移,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回归原点。

    两者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

    咔。

    完全重合。

    十字形投影落下来,覆盖在地上的芯片残片上。纹路严丝合缝,连断裂处都对上了。

    下一秒,残片自燃,化作一道蓝光冲向钟心。钟面凹陷处浮现一个旋涡状入口,静静旋转。

    我知道这是什么。

    时空锚点打开了。

    可要进去,得有人送。

    我转身看向陆绾绾。

    她坐在钟楼台阶上,脸色苍白,指甲缝干涸,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刚才那一幕她都看见了,但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只剩一次了。”她忽然开口。

    我走近她:“够了。只要一次,精准到秒。”

    她摇头:“我记不住具体时间。回溯只能靠记忆定位。如果我看不见那个画面……就会偏。”

    我立刻取出玉坠,贴在她额头上。左眼银核催动冥想状态,把刚才阿絮拼出的全息影像——毕业典礼倒计时——直接导入她的意识。

    她瞳孔猛地收缩。

    影像里,礼堂灯火通明,学生列队入场,大屏显示着日期:二十年前的六月十八日,晚七点整。母亲站在后台,手里握着两块玉坠,神情凝重。

    “看到了吗?”我问。

    她点头,呼吸变重:“这次……不能错。”

    她抬起手,反折手指,指甲缝里挤出最后一点银沙。沙粒细得几乎看不见,可一离体就悬浮起来,围着她指尖打转。

    她闭上眼,低声说:“带她回去……回到真相开始的地方。”

    银沙洒向蓝光入口。

    刹那间,钟声响起。

    不是一声,是十二响,从过去传来,叠加在现在。我的身体像被撕开又重组,视野扭曲成一条光带,四周人影飞速倒退。谢无涯躺在祭坛旁,胸口玉坠闪了一下;时栖手中的向日葵化为灰烬;陆绾绾瘫坐着,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

    我看不清。

    也听不见。

    只觉脚下落地的一瞬,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响。

    灯光暖黄,空气中飘着蜡烛和纸张的味道。礼堂坐满了人,学生们穿着旧款校服,正鼓掌。台上主持人宣布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我站在礼堂中央,没人注意到我。

    前方,母亲走上台,手里拿着两个玉坠。她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两个少女身上——一个站得笔直,眉眼熟悉,是年轻时的南宫若;另一个背对着我,身形瘦小,看不清脸。

    母亲将一块玉坠递给南宫若。

    另一块,递向那个模糊身影。

    就在交接的瞬间,校长室窗帘后,一道人影动了。

    南宫炽站在暗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笑。

    不是惊讶,不是愤怒。

    是等待已久的满足。

    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他知道我会回来。

    我往前迈一步,想看清那个接过玉坠的女孩的脸。

    可脚步刚动,颈间玉坠突然发烫。

    不是共鸣,是预警。

    我低头一看,玉坠表面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之前从未见过:

    “容器编号:734,启动时间:00:00:00。”

    倒计时开始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