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大兴安岭，漫山的白桦叶刚染上金黄，风里就带着股凉意。
王翦勒住胯下的杂交耐寒马，手里的辽东舆图被山风吹得哗哗响，
目光落在舆图上“鲜卑主峰山寨”的红圈——那是东拓辽东的最后一道阻碍，
山寨建在半山腰的断崖上，三面是陡峭的岩壁，只有正面一条窄路能通，
路口还拦着三层一人多高的木栅栏，栅栏上缠着削尖的树枝，
远远望去像只张着嘴的巨兽。
“老将军，这山寨太险了！
正面攻，弟兄们得填进去多少人才够？”
副将蒙武皱着眉，手指着远处的栅栏，
“斥候说，拓跋烈那老小子在栅栏后藏了五十张强弓，
还有滚石，咱们的云梯根本架不上去。”
王翦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铜制千里镜（巧成城新造的），
对着山寨仔细看了半晌——他看见栅栏后的鲜卑兵正缩着脖子烤火，
看见断崖下的林子里堆着不少砍伐好的原木，
还看见山寨角落有个小小的水车，正慢悠悠地转着。
“蒙武，你看那水车。”
王翦放下千里镜，声音沉稳，
“山寨里要用水，水车旁肯定有水源，顺着水源的山沟，
说不定能绕到山寨后面。”
蒙武眼睛一亮，赶紧接过千里镜：
“还真有！
那山沟藏在林子后面，鲜卑人肯定没设防！
老将军，咱们派一支小队从山沟绕过去，
正面再佯攻，里应外合，准能破寨！”
“别急。”
王翦摆摆手，
“山沟里肯定有碎石和荆棘，得用巧成城的预制木架铺路，不然小队没到山寨就崴了脚。
你让人去把张衡送来的‘轻便木架’搬来，再让士兵们多带些火把——
鲜卑人的栅栏是木头做的，烧起来快。”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赢侈商队的管事王二骑着马赶来，手里还提着个布包：
“老将军！
俺们商队的斥候探到，这山寨里的拓跋烈，最宝贝他那批木材，
说要留着冬天盖暖棚，咱们要是能拿下木材，辽东建驿站、造渔船就都够了！”
王翦笑着点头：
“王管事消息灵通。
这大兴安岭的红松，木质硬、不易腐，正好给巧成城做连弩车的配件，
给辽东半岛的渔盐栈做房梁。
拿下山寨，这万立方米木材，就是咱们二五计东拓的‘开门红’。”
一、木架铺路：绕后偷袭，火焚栅栏
当天下午，秦军就开始行动。
蒙武带着两千名士兵，推着十车预制木架，往山沟方向去——
这木架是巧成城用榫卯拼好的轻便构件，拆开能扛，
拼起来就是简易栈道，正好能铺在山沟的碎石上。
“都轻点！
别惊动了上面的鲜卑兵！”
蒙武压低声音，指挥士兵们拼木架。
一个年轻的秦兵小石头，不小心把木架碰掉了一块，
“哐当”一声响，吓得他赶紧捂住嘴。
“别怕！”
蒙武拍了拍他的肩，
“这林子密，声音传不上去。
赶紧拼好，咱们得在天黑前绕到山寨后面。”
与此同时，王翦带着三千名士兵，在正面摆开阵势——
士兵们推着空的粮车，假装要填路攻栅栏，还故意把锣鼓敲得震天响。
山寨上的拓跋烈果然被吸引了，站在了望台上，对着下面大喊：
“秦人崽子！
有本事就上来！
俺的滚石等着你们呢！”
他身边的儿子拓跋虎，手里攥着把弯刀，也跟着喊：
“爹，俺们放箭吧！
把他们射回去！”
“别急。”
拓跋烈眯着眼睛，
“秦人诡计多端，等他们靠近了，再放滚石，一次让他们记住教训！”
可他没注意，山后的林子里，蒙武的小队已经铺好了木架，
悄悄摸到了山寨的后门——那后门是个简陋的木栅栏，
只有两个鲜卑兵在守着，正缩着脖子打盹。
“上！”
蒙武低喝一声，士兵们像猎豹一样冲上去，没等那两个鲜卑兵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
小石头掏出火把，点燃了后门的木栅栏，火借风势，很快就烧了起来。
“着火了！
后门着火了！”
山寨里的鲜卑兵尖叫起来，拓跋烈回头一看，顿时慌了神：
“怎么回事？
秦人怎么绕到后面了？”
他刚想调兵去守后门，正面的王翦已经下令：
“冲！”
秦军士兵推着装有火把的车，冲向正面的栅栏，火把扔在栅栏上，
木头“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很快就烧出了一个大口子。
“杀啊！”
秦军士兵们喊着冲进去，鲜卑兵又要防正面，又要防后门，很快就乱了阵脚。
拓跋虎举着弯刀冲上来，刚砍倒一个秦兵，
就被蒙武从后面一脚踹倒，按在了地上。
“爹！
救俺！”
拓跋虎的喊声让拓跋烈红了眼，他举着木杖冲过来，却被王翦拦住。
“拓跋首领，别再抵抗了，你们已经输了。”
王翦的声音很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拓跋烈看着四处逃窜的鲜卑兵，又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儿子，
终于扔掉了木杖，蹲在地上叹了口气：
“俺输了……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二、劝降拓跋烈：木材换安稳，归附有奔头
山寨里的火很快被扑灭，秦军士兵们没有抢东西，反而帮着鲜卑人收拾被烧坏的帐篷。
王翦让人把拓跋烈和他的族人带到空地上，还让炊事兵煮了一锅热粥，分给大家。
拓跋烈蹲在地上，看着士兵们给族人递粥碗，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们……不杀俺们？
也不抢俺们的木材？”
“大秦不杀降卒，更不抢百姓的东西。”
王翦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碗粥，
“你们的木材，要是愿意卖给大秦，俺们按市价买——一尺红松换半斗粟米，万立方米木材，够你们全族吃两年。
要是不愿意卖，你们自己留着盖暖棚，也可以。”
拓跋烈愣了愣，接过粥碗却没喝：
“你们想要木材做什么？”
“建驿站，造渔船，盖学堂。”
王翦指着山下，“辽东半岛要设渔盐栈，需要木材做房梁；
商队要开通‘辽东-关中’的商路，需要木材修驿站；
你们归附后，要设双语学堂，也需要木材做桌椅。
这些木材，是为了让辽东的人都能过好日子，包括你们鲜卑人。”
这时，王二扛着一卷图纸走过来，指着上面的渔盐栈设计图：
“拓跋首领，你看！
这渔盐栈用你们的红松做梁，冬天暖和，夏天凉快，建好后，
你们族人也能去晒盐，一斤盐换两斤粟米，比你们在山里打猎稳当多了！”
拓跋虎也凑过来，看着图纸上的学堂，小声问：
“俺们鲜卑的娃，也能去学堂读书？”
“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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