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堂屋的八仙桌上，陆野正和叶知秋一起贴春联。红底黑字的春联上，"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的字迹刚劲有力。"知秋，你写的字越来越好了。"陆野踮脚将春联贴在门框上，"去年你还说手生，现在都成书法家了。"
"还不是你教得好。"叶知秋抿嘴笑，手里还攥着浆糊刷，"是你每天逼我练字，说要给咱家写最好的春联。"
院子里，暖宝穿着红色小棉袄，正帮着王铁柱挂灯笼。"小宝儿，灯笼要挂正。"王铁柱扶着梯子，"不然晚上不亮堂。"
"知道！"暖宝认真地点点头，"要让弟弟看到最亮的灯笼！"她的手指冻得通红，却依然坚持着，将最后一个灯笼稳稳挂好。
陆奶奶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野子，来帮忙和面！"她系着红色围裙，手里揉着一大团面团，"除夕的饺子，面要和得软乎，才经得起煮。"
"奶奶手巧。"陆野接过面团，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去年您和的面，我在外面想了一整年。"
厨房里热气腾腾，各种馅料已经准备妥当。韭菜鸡蛋、猪肉白菜、虾仁韭菜，还有一盆特意为麦芒准备的胡萝卜羊肉馅。"奶奶，这个胡萝卜羊肉馅，麦芒肯定喜欢。"陆野捏起一撮馅料，"香得很。"
"那是。"陆奶奶骄傲地说，"我特意加了山药，健脾养胃，孩子吃了好。"
叶知秋负责擀皮，她的手法娴熟优雅，一个个圆润的饺子皮在她手下诞生。"知秋姐，你擀的皮像月亮！"暖宝趴在案边，小手托着腮帮子，"比天上的月亮还圆！"
"小宝儿嘴甜。"叶知秋笑着刮她鼻尖，"等会包成小元宝，就更像月亮了。"她将面团搓成长条，切成小剂子，"小宝儿，来学擀皮。"
暖宝踮脚够擀面杖，小手笨拙地压着剂子："我要给弟弟擀最圆的皮！"她的脸颊沾着面粉，像只小花猫。
王铁柱和李狗蛋也没闲着。王铁柱负责烧火，大铁锅烧得滚烫："水要一次加够，饺子才不会粘连。"他往锅里倒了四大瓢山泉水，"我爹说，除夕的饺子，要煮出'元宝'的样。"
李狗蛋负责调蘸料："这个是蒜泥，这个是辣椒油，还有你奶奶腌的糖蒜。"他摆好小碟，"小宝儿，尝尝哪个口味？"
"要给弟弟留！"暖宝赶紧摇头，"弟弟的蘸料，要比我的还香！"
包饺子的热闹从厨房漫到院子。陆奶奶和面，叶知秋擀皮，陆野和暖宝调馅，王铁柱烧火，李狗蛋剥蒜，连平时安静的张婶都来帮忙揉面："野子，你这饺子，能香哭隔壁村的狗！"
"婶子说笑了。"陆野递过一碗热汤，"您尝尝，这骨汤熬了半夜。"
暖宝蹲在小板凳上，小手捏着饺子皮，学着大人的样子往里塞馅："爸爸，这个饺子像小船！"
"是呀。"陆野捏紧她的手，"等会下锅，小船就变成小白鹅，游到麦芒碗里。"
叶知秋手把手教她："褶子要捏匀，不然煮的时候会破。"她的指尖沾着面粉，"你奶奶当年教我，说饺子包得圆，日子过得甜。"
王铁柱往锅里下了第一把饺子："浮起来喽！除夕的饺子，要吃刚出锅的！"他捞起一个，吹了又吹，递给暖宝，"小宝儿尝尝，鲜不鲜？"
"鲜！"暖宝咬开饺子，汤汁溅在鼻尖，"里面有虾仁！弟弟肯定喜欢！"
守岁·团圆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陆家的堂屋里，八仙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年夜饭：红烧鲤鱼、清蒸螃蟹、油焖大虾，还有满满一大盆饺子。
"开饭了！"陆奶奶端上最后一盘菜，"都过来，团圆饭要齐齐整整。"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暖宝特意给麦芒留了个位置，放了双小筷子。"弟弟，吃饭啦！"她夹起个饺子，"这个是给你的！"
"小宝儿心善。"陆野笑着给她夹菜，"多吃点，长个子。"
叶知秋给每个人盛了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喝了不胀肚。"
暖宝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奶奶，饺子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陆奶奶慈爱地摸她头，"明年你就能帮奶奶包饺子了。"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守岁。陆奶奶煮了红枣桂圆茶，暖香四溢。"喝了这茶，夜里不冷。"她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我像你这么大时，守岁要纺线到天亮。"
"奶奶那时候真辛苦。"叶知秋握住她的手，"现在咱们有暖气，守岁只等看春晚。"
暖宝抱着麦芒的襁褓，小脸贴在上面："弟弟，听，爸爸在讲故事！"陆野正绘声绘色讲着太姥姥年轻时守岁的趣事，暖宝听得入神，连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陆野将她抱到床上，"明天还要给麦芒穿新衣裳。"
叶知秋收拾着碗筷："明年除夕，麦芒就能跟我们一起包饺子了。"
陆野望着窗外的烟花，轻声道："这一年，咱们从春种到除夕，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感谢你们，让这个家越来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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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该谢你。"叶知秋靠在他肩头，"是你教会我们，日子要像饺子一样，包得严实，煮得滚烫，吃起来才香。"
拜年·祝福
大年初一的清晨，天还没亮，陆野就起床了。他穿上新买的唐装，戴上暖宝给买的小红花，准备去给村里长辈拜年。
"爸爸！我也要去！"暖宝穿着粉色棉袄，举着小红包跑过来，"我要给太爷爷拜年，祝他身体健康！"
"好好好。"陆野牵着她的手，"咱们一起去。"
院门口，王铁柱和李狗蛋已经在等着了。"野子，走，咱们一起去拜年！"王铁柱手里提着礼盒，"我准备了烟酒茶，给长辈们拜年。"
"铁柱哥，走！"陆野接过礼盒，"咱们挨家挨户拜年去。"
村里的小路上，到处都是拜年的人群。孩子们穿着新衣裳，提着灯笼，追逐嬉戏。老人们坐在门口，笑眯眯地接受晚辈的祝福。
"太爷爷新年好！"暖宝跑到村里最长寿的张太爷爷家，"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她递上小红包，里面装着自己攒的压岁钱。
"好孩子！"张太爷爷笑得合不拢嘴，"暖宝又长高了！"
陆野带着暖宝，挨家挨户拜年。每到一家，他都恭恭敬敬地鞠躬，送上祝福。村民们也都热情地招呼他们，有的塞给暖宝糖果，有的给陆野递烟。
"野子，新年快乐！"村长握住他的手，"今年收成好，多亏了你带头。"
"应该的。"陆野谦虚地说，"都是大家的功劳。"
中午，全村人在祠堂里聚餐。大圆桌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大家举杯畅饮，祝福新年。"祝愿咱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村长站起来提议，"祝愿每家每户，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好！"全村人齐声欢呼，气氛热烈。
陆野望着热闹的人群，心中充满感慨。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其乐融融，这个村子给了他们太多温暖。"知秋，"他轻声说，"咱们选择来这里，真是太对了。"
"是啊。"叶知秋靠在他肩头，"这里有最纯朴的民风，最真挚的感情。"
陆野在笔记本上写道：
"除夕的饺，包出年的圆。
面皮裹着馅香，汤圆象征团圆，
弟弟的小饺子，姐姐的小花袄，
奶奶的老春联，
都在说：
旧岁已去，
有饺可围，
便是最好的团圆，
最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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