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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胖子的"天赋"
    王胖子盘腿坐在瑜伽垫上,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圆脸滑落,在下巴处摇摇欲坠。他紧闭双眼,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双手搭在膝盖上,食指和拇指勉强捏成一个不伦不类的"莲花指"。

    "集中注意力。"楚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感受烛光的波动。"

    王胖子偷偷睁开一只眼。面前的小茶几上摆着一根白色蜡烛,火苗在无风的室内诡异地左右摇摆,时不时还变成诡异的绿色。这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楚瑶特制的"灵视烛",据说能帮助普通人开启灵觉。

    "我啥也感受不到啊。"王胖子哭丧着脸,"腿都麻了。"

    "闭嘴。"楚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王胖子一个激灵,"冥想要心无杂念。你脑子里全是烤串和可乐,能感应到才怪。"

    王胖子委屈地撇撇嘴。自从那天在花店门口目睹小雅现出花妖本体后,他就被强行拉进了这个"灵能特训班"。楚瑶和楚云轮流折磨他,从冥想打坐到符咒辨识,从灵体感应到基础防御术,美其名曰"开发潜能"。

    问题是,他王胖子活了二十八年,最大的"潜能"就是能在五分钟内吃完三碗牛肉面不喘气。现在让他感应什么"灵气波动",简直是要了老命。

    "再试一次。"楚瑶叹了口气,"想象你的意识像水一样扩散出去,轻轻触碰烛光。"

    王胖子认命地闭上眼,努力想象自己是一摊水——这倒不难,他现在的感觉确实像一坨快化了的冰淇淋。意识扩散...扩散...

    突然,一阵刺痛从太阳穴传来,像是有人用针扎了他一下。王胖子嗷的一声蹦起来,瑜伽垫都被他蹬出去老远。

    "怎么了?"楚瑶警觉地站起身。

    "有东西扎我!"王胖子捂着太阳穴,疼得龇牙咧嘴,"就在这儿!"

    楚瑶和楚云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出手。楚瑶抛出一把银粉,楚云则甩出一道符纸。银粉在空中形成一片薄雾,符纸燃烧起来,发出幽蓝色的火焰。

    在银粉和蓝火的映照下,王胖子惊恐地看到自己太阳穴位置悬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黑色触须,正缓缓缩回墙壁。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脸轮廓,正对着他咧嘴笑。

    "怨灵探子!"楚云厉喝一声,手中多了一把铜钱剑,直刺墙面。

    人脸发出一声尖啸,瞬间消失在墙内。楚瑶迅速在房间四角贴上符纸,形成一个简易结界。

    "胖子,你刚才真的感应到了?"楚云收起铜钱剑,难得正眼看他。

    王胖子还在揉太阳穴:"我都说了有东西扎我!那是什么鬼玩意?"

    "低阶怨灵,但很狡猾。"楚瑶检查了一下结界,"应该是来监视我们的。奇怪的是..."她疑惑地看向王胖子,"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感知到这种级别的灵体。"

    王胖子眨巴着小眼睛:"所以...我有天赋?"

    "有可能。"楚瑶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再来一次冥想,这次试着主动寻找那种刺痛感。"

    王胖子半信半疑地坐回瑜伽垫上。这次他学乖了,先偷偷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据说甜食能提高注意力,这是他看《哈利波特》学来的。

    闭上眼睛,他努力回忆刚才那种刺痛感。说来也怪,一旦静下心来,他确实能感觉到周围有些...不一样。空气中似乎飘浮着许多细小的"颗粒",有些温暖,有些冰凉。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太阳穴附近时,那种刺痛感又出现了,像是有人在用羽毛轻轻戳他。

    "我好像感觉到了..."他小声说,"凉飕飕的,像是有风吹我太阳穴。"

    "方向?"楚瑶立刻问。

    王胖子皱着脸感受了一会儿:"左边...不对,现在又跑到右边去了!"

    楚云迅速在房间右侧撒了一把盐,空气中立刻传来一声细微的"嘶啦"声,像是肉片贴在热锅上的声音。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盐粒落下的地方闪现了一瞬,又消失了。

    "不错。"楚云难得夸人,"继续。"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王胖子像是个人形雷达,指引着姐妹俩在房间里追捕那个狡猾的怨灵。虽然他的描述极其不专业——"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吹气"、"后脖子发凉,像看了恐怖片"、"左手无名指突然抽筋"——但确实帮助她们锁定了怨灵的位置。

    最终,楚瑶用一根银针将怨灵钉在了墙角。那团黑雾剧烈挣扎着,逐渐显露出一张扭曲的人脸,嘴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

    "谁派你来的?"楚瑶冷声质问。

    怨灵只是咯咯地笑,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楚云不耐烦地弹了一下银针,针身震动,发出清脆的嗡鸣。怨灵立刻痛苦地扭曲起来,黑雾中渗出暗绿色的液体。

    "最后问一次。"楚云的声音冷得像冰,"谁派你来的?"

    怨灵突然停止了挣扎,那张模糊的人脸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银针突然断裂,怨灵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所有符纸同时自燃,结界被强行破开。

    "不好!"楚瑶脸色大变,"是调虎离山!他们的目标是..."

    话音未落,楼下花店的门铃突然疯狂响了起来,伴随着小雅的尖叫声。

    三人冲下楼时,花店已经一片狼藉。花盆碎了一地,泥土和花瓣散落各处。小雅缩在角落,怀里紧紧抱着一盆奄奄一息的白色小花——那是她的本体。她的左臂有一道可怕的伤口,渗出淡绿色的汁液,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小雅!"王胖子冲过去,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的伤口,"谁干的?"

    "黑...黑衣人..."小雅虚弱地说,"他们...找林医生..."

    楚瑶迅速检查了小雅的伤势,从腰间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晶莹的液体滴在伤口上。伤口立刻停止了渗液,边缘开始缓慢愈合。

    "议会的人。"楚瑶沉声道,"他们发现了这里。"

    楚云已经检查完花店前后门:"暂时安全,但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得立刻转移。"

    王胖子扶起小雅,心疼地看着她怀中的白花:"你的本体...还能恢复吗?"

    小雅勉强点点头:"需要...灵土和月光..."

    "我公寓顶楼有个小花园。"王胖子当机立断,"先去那儿!"

    五人迅速收拾了一些必需品,从花店后门溜出去。王胖子的公寓就在两条街外,是个老旧的居民区,胜在位置隐蔽,邻居大多是老人和租客。

    顶楼的小花园是王胖子偷偷开辟的,原本只是种些葱蒜辣椒,现在却成了救命稻草。楚瑶在花园中央清出一块空地,用银粉画了个简易的阵法。小雅将本体花盆放在阵法中央,自己则虚弱地靠在王胖子怀里。

    "她会没事的。"楚瑶安慰道,"花妖的生命力很强,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王胖子点点头,却仍紧握着小雅的手不放。自从知道小雅是花妖后,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珍惜这段感情。在他眼里,小雅就是小雅,是那个会给他泡花茶、听他吹牛、在他感冒时熬姜汤的温柔女孩,只不过刚好是朵花变的而已。

    "胖子。"楚云突然开口,"你刚才的表现...还不错。"

    王胖子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那是,我可是天赋异禀!"

    "别得意。"楚云白了他一眼,"感应怨气只是最基础的。真正的灵能者还要学会防御、攻击和净化。"

    "我能学那个吗?"王胖子眼睛一亮,"就你刚才用的铜钱剑!"

    "先学会走路再想跑吧。"楚云哼了一声,但还是从包里取出一串铜钱递给他,"从感应练习开始。这串铜钱被香火供奉过,能帮你放大灵觉。"

    王胖子如获至宝,立刻把铜钱挂在脖子上。说来也怪,铜钱一贴近皮肤,他就感觉周围的世界清晰了不少。空气中那些细微的"颗粒"更加明显了,甚至能隐约看到它们流动的方向。

    "我看到了!"他兴奋地叫道,"空气里有东西在飘!"

    "那是灵气流动。"楚瑶解释道,"正常情况下肉眼不可见,但借助法器或特殊训练后就能感知到。"

    就在这时,王胖子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刺痛从铜前传来,方向是楼下。那感觉比之前强烈十倍,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针扎他的胸口。

    "有东西来了!"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很强...很凶..."

    楚瑶和楚云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楚瑶在花园四周贴上新的符纸,楚云则抽出了铜钱剑,警惕地看向楼梯口。

    几秒钟后,楼梯间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王胖子本能地挡在小雅前面,尽管他的双腿抖得像筛糠。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楼梯口。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范无咎。

    "你们没事吧?"他扫视了一圈,目光在小雅身上停留了片刻,"议会的人正在附近搜查。"

    王胖子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铜钱再次传来剧烈的刺痛,这次的方向是——范无咎身后!

    "小心!"王胖子大喊,"他后面有东西!"

    范无咎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让开,同时抽出了那把漆黑的短刀。就在他移开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楼梯间扑出,直取小雅!

    楚云的铜钱剑及时格挡,与黑影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黑影落地后显露出真容——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形生物,脸上戴着惨白的面具,面具上只有两个黑洞代表眼睛。

    "噬魂者!"楚瑶惊呼,"议会的高级猎手!"

    噬魂者发出咯咯的笑声,突然分裂成三个相同的黑影,分别扑向不同目标。王胖子本能地抓起手边的花盆砸向其中一个,花盆穿过黑影,砸在墙上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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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理攻击无效!"楚云一边战斗一边喊,"用盐!"

    王胖子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食盐——这是楚瑶之前让他随身携带的——胡乱撒向黑影。盐粒接触到黑影的瞬间,发出"嗤嗤"的声响,像是肉碰上了烧红的铁板。黑影痛苦地扭曲着,暂时退开了。

    "胖子,接着!"楚瑶抛给他一个小布袋,"灵符灰,撒它!"

    王胖子接住布袋,里面的灰色粉末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当另一个黑影扑来时,他鼓起勇气,一把将粉末扬了出去。

    灵符灰在空中形成一片灰雾,黑影撞入其中,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黑袍开始燃烧,露出下面腐烂的躯体。王胖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时忘了动作。

    "补刀!"楚云厉喝,"别给它恢复的机会!"

    王胖子这才回过神,抓起另一包灵符灰冲上去,对着痛苦挣扎的黑影一通乱撒。黑影的惨叫越来越弱,最终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渗入地板缝隙消失了。

    另一边,范无咎和楚瑶也解决了另外两个分身。花园里恢复了平静,只有打翻的花盆和散落的泥土证明刚才的激战。

    "干得不错。"范无咎收起短刀,难得地夸了王胖子一句,"反应很快。"

    王胖子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狂跳:"这...这就是你们平时的生活?太刺激了吧!"

    楚云翻了个白眼:"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家伙还没出场呢。"

    小雅虚弱地拉了拉王胖子的衣角:"谢谢你...保护我。"

    王胖子的脸一下子红了:"应该的...那个...你没事就好。"

    楚瑶检查了一下结界:"噬魂者能找到这里,说明位置已经暴露。我们得换个地方。"

    "去我家。"王胖子突然说,"我爸妈在乡下有套老房子,空着没人住。"

    范无咎思索片刻:"可以。但得兵分两路,引开追兵。"

    最终决定,范无咎和楚云负责引开议会的人,楚瑶、王胖子和小雅则前往乡下老宅。临行前,楚云塞给王胖子一本小册子和几样简单法器。

    "基础灵能训练手册。"她难得认真地说,"好好练,下次见面我要检查。"

    王胖子郑重地接过,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几分。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只能在后面喊666。但现在,他似乎真的能帮上忙了,哪怕只是一点点。

    "放心吧!"他拍拍胸脯,"等我再见面,保证让你刮目相看!"

    楚云难得地笑了笑,转身跟上范无咎。两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楚瑶收拾好必要的物品,帮小雅将本体花盆小心包裹起来。王胖子则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谎称要带女朋友回家住几天——电话那头的老妈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连声说马上收拾房间。

    "走吧。"楚瑶背起包,"路上小心,议会的人可能还在附近。"

    王胖子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小雅。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他胸前的铜钱突然又传来一阵刺痛,这次的方向是东边的天空。

    "等等!"他叫住楚瑶,"那边...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楚瑶顺着他的指向望去,起初什么也没看见。但很快,东方的夜空出现了一个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靠近。

    "不是议会的人..."楚瑶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是...夜叉!"

    黑点越来越大,最终显露出真容——那是一个长着翅膀的人形怪物,皮肤靛蓝,獠牙外露,手中握着一柄三叉戟。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俯冲而下,直扑楼顶花园!

    "跑!"楚瑶一把推开王胖子和小雅,自己则抽出一把银针迎战。

    王胖子本能地拉着小雅往楼梯口冲,但夜叉的速度太快了。它一个俯冲就拦在了楼梯口前,三叉戟直指王胖子咽喉。

    "凡人..."夜叉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交出花妖!"

    王胖子腿肚子转筋,但依然挡在小雅前面:"休想!"

    夜叉狞笑着举起三叉戟。千钧一发之际,王胖子胸前的铜钱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夜叉被金光照射,发出一声痛吼,暂时退开了。

    "铜钱里有佛力!"楚瑶惊呼,"胖子,继续激发它!"

    王胖子手忙脚乱地抓住铜钱,脑子里一片空白。激发?怎么激发?他又不是和尚!

    情急之下,他想起奶奶教过的一句佛号,便闭着眼大声念了出来:"南无阿弥陀佛!"

    铜钱的金光更盛了,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挡在夜叉面前。夜叉愤怒地咆哮着,三叉戟不断刺向光幕,每刺一下,金光就减弱一分。

    "撑不了多久!"王胖子满头大汗,"楚瑶姐,快想办法!"

    楚瑶已经取出了一面铜镜,正对着月光调整角度:"再坚持十秒!"

    王胖子咬着牙,一遍遍念着佛号。铜钱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就在金光即将消散的瞬间,楚瑶终于完成了准备。

    "低头!"她大喊一声,铜镜反射出一道银白色的月光,直射夜叉胸口。

    夜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胸口被月光灼出一个大洞,暗蓝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它疯狂地拍打翅膀,想要逃走,但伤势太重,最终坠落在远处的楼顶上,发出一声闷响。

    "死了吗?"王胖子惊魂未定地问。

    "暂时失去行动力。"楚瑶收起铜镜,"快走,它的同伴很快会找来!"

    三人不敢耽搁,迅速下楼,钻进王胖子的二手小车。车子发动时,王胖子从后视镜看到楼顶又出现了几个黑影,正在搜寻他们的踪迹。

    "坐稳了!"他一脚油门,车子蹿了出去,很快融入夜色中。

    小雅虚弱地靠在后座,怀中紧紧抱着那盆白花。楚瑶则警惕地观察四周,时不时撒一把盐或灵符灰在车窗边缘,防止被追踪。

    王胖子的手还在发抖,但心里却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奇怪的...兴奋?他摸了摸胸前的铜钱,它已经恢复了平静,但依然温暖。

    也许,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天赋"。也许,他不再只是个旁观者。也许,他也能为保护在乎的人做些什么。

    这个念头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尽管前路依然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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