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人，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波波顿了顿，机械音里挤出一丝异样：“……藤堂呢？也要一并清理？”
胥炼抿了口酒，嘴角扬起一点，像刀锋擦过冰。
“他？留着。”
“干嘛？”
“看他怎么死。”
胥炼陷在一片漆黑里， Only 一缕微光从缝隙里漏进来，照得他半张脸忽明忽暗，像藏着刀的影子，没人敢多看第二眼。
“先别动藤堂，”他慢悠悠开口，嗓音低得像在啃骨头，“那家伙还不算傻，至少没跟明智光彦一起舔别人的靴子——背叛我？他还没那个胆。”
“好，我懂了。”应完这一句，空气瞬间凝成冰块，谁也不敢呼吸。
几天后，消息传来了——明智光彦死得极惨，浑身是伤，连狗都不吃他。
胥炼听完，嘴角一勾，笑了。
他转过身，眼睛再没看一眼新闻，全粘在了电脑屏幕上。
那是他亲手捏出来的世界，为毕兰春打造的——一个能让她逃开现实，躲进来的梦。
他登录游戏，选了个男人角色，手指一划，人物就活了。
溪水在脚边哗啦啦淌，树叶被风推着晃，NPC擦肩时还会打招呼。
他操着角色练剑、翻墙、跳崖，甚至牵着虚拟新娘走完了一整场婚礼。
烟花在头顶炸开，背景音乐温柔得像晚安。
他眯起眼，点头：“波波，这玩意儿，真他妈到位。”
“别夸我，”波波声音冷淡，“你脑子里的点子，我就是个搬砖的。”
胥炼没回话，只是笑得更深了。
又过了几天，他觉得，是时候把这份礼物，亲手递到她手里了。
夜里，他注册了个新微博，悄无声息加了毕兰春。
“嗨。”他发。
“嗨呀！”毕兰春盯着屏幕，有点懵，谁啊？不会是骗子吧？
“有空没？”他敲字，手心冒汗。
“有啊，刚洗完澡。”她回得平淡，明显没上心。
“哦……就……突然想找人说说话。”他憋了半天，字打了一半又删。
“哦。”她敷衍地回了个哦。
他咬了下牙，一狠心：
“咳……那个……想不想玩个游戏？”
“游戏？”她挑了挑眉。
“特别……特别那种！”他差点把键盘按穿，“你能自己捏脸、选门派、打架、谈恋爱，还能结婚！”
发完，他额头全是汗，像刚跑完马拉松。
“诶？听着……还挺带感？”她来了兴趣。
“链接我发你，下载就能玩。”他松了一大口气，差点跪了。
“等我哦，马上！”她噼里啪啦点开链接，动作快得像抢红包。
十五分钟后。
“在吗？我进去了！”她弹出消息。
“在在在！！”胥炼一蹦三尺高，眼珠子都快瞪出屏幕。
“呜哇……我正在选职业，这个帅哥太好看了，选哪个好？”
他眼前立刻浮现出她托着腮，小舌头微微咬着嘴唇，纠结得直跺脚的模样，心里像有小猫在挠。
“听你心跳，选你想选的。”
“那……我选他！”她选了个穿蓝袍、剑锋带星芒的男主。
“好，冲啊！”
下一秒，她尖叫出声：“天呐！！这画质是人做的？！NPC还会眨眼！河水会反光！这谁做的？！！”
另一头，胥炼咧着嘴，笑得跟捡了亿万家产似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波波，”他声音发颤，“你这活儿，干得我头皮发麻。”
“是您画的蓝图，我只给焊上了线。”波波平静如水。
“行，我去见她了。”他站起身，腿麻得直哆嗦，揉了半分钟才缓过来。
“咚咚咚。”
他敲门。
毕兰春慌慌张张把电脑关掉，冲过去开门——
门外，胥炼靠在墙边，笑得又坏又软：“晚上好。”
她一看到是他，脸“腾”地红透，心跳直接炸成烟花。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装无辜。
“进！快进！”她一把拽他进来，关门时手都在抖。
屋里安静得只剩呼吸声。
她低头不敢看他，手指绞着衣角，像偷了糖被抓现行的小孩。
他忽然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温热的唇贴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呵气：
“宝贝……我送你的游戏，好玩吗？”
她整个人都僵了，耳根烫得能煎蛋。
他低笑：“嗯？怎么不回话？”
她愣了一秒，猛地抬头——
屏幕上，还没关的游戏界面，赫然写着“专属礼物：致毕兰春，来自——胥炼”。
她瞳孔一缩，喉咙哽住。
“你……你……”
“是我做的。”他吻了吻她额头，声音温柔得像月光化在雪里，“全为你。”
她眼眶一热，眼泪“啪”地砸在他手上。
“别哭，”他拇指擦掉她的眼泪，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你一哭，我这十个月熬夜、改了两百版、被系统骂到想辞职的苦，可就白费了。”
“你……你怎么能……”她抽噎着，话都说不利索。
“因为。”他把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我想让你开心。
想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人，宁可不睡觉，也要为你造一个童话。”
她抬手锤他胸口，又轻又急：“你就是个大坏蛋！”
“对，坏蛋专治你这种不笑的人。”他低头，咬了下她鼻尖，“要补偿吗？”
“什么补偿？”
“亲一口。”
她愣了三秒，猛地踮脚，吻上他的唇。
他笑了，笑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乖。”他抱着她，像抱着整个宇宙。
……
基地里，胥炼慢悠悠踱着步，手指敲着手机屏幕，随口问旁边的佐佐木：
“最近的科技进度，怎么样？”
佐佐木愣了一下：“呃……大概……还行？”
胥炼脚步一顿，眼神像刀子刮过他脸上。
“你一个贴身保镖，连自己雇主在搞什么都不知道？”
佐佐木喉结一滚，冷汗顺着脊梁滑下来。
原来，他以为自己只是个看门的。
没想到——
有人，早把他，当成同谋了。
他就这么信得过我？佐佐木心里头一热，眼眶有点发烫。
“你知道的，光靠脑子不够，还得有人替我盯梢。”胥炼瞥了他一眼，没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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