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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伊腾暗自钦佩。若蓝染未至,他确有脱身之法,但代价将是无法预料的混乱——譬如被迫早于浦原喜助叛离尸魂界。

    “期待您以纲弥代之名的精彩演出。”

    听闻此言,伊腾朗声大笑,忽而想起一事。

    “说起来,那位流魂街的东仙要如何了?”

    “真央灵术院现已停招,我让他暂返流魂街修行。此人才具...实属平庸。”

    “处理得当。现在的他,尚不足以登上舞台。”

    伊腾赞许点头。

    “那么,容我先告辞了。”

    “再会,伊腾先生。”

    凭借蓝染准备的详尽资料,伊腾顺利寻至纲弥代宅邸。沿途族人投来的嫌恶目光,他悉数笑纳。

    “呵,正合我意。”

    恶意越盛,他越是愉悦。

    这才有趣!

    ————

    翌日,蛆虫之巢。

    “呃......”

    纲弥代时滩在剧痛中苏醒,眼前景象令他瞳孔骤缩。

    为何!

    我竟被囚禁于此?

    我本该在自家宅邸休憩才对。

    四肢传来的紧绷感让他以为仍在梦境中徘徊。纲弥代时滩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被消音口罩死死封住,连呼吸声都被吞噬殆尽。

    ——这玩意儿似乎是浦原喜助的发明?

    四周寂静得令人窒息。

    真是麻烦透顶。

    难道我被......?

    他迅速压下慌乱,开始观察周遭。昏暗的光线中,只能辨认出这是个狭小阴森的囚室。

    (就算被判无间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他自嘲地扯动嘴角,试着深呼吸——身体并无痛感,只有因长期束缚而麻木的四肢提醒着处境。

    咔啦啦。

    对面突然响起铁链拖地的声响。

    阴影里走出个涂着厚重油彩的怪人,囚服下拴着沉重的铁球,正对他露出夸张的笑容。

    (原来是监狱啊)

    \"嘿嘿嘿,新来的?\"涅茧利兴奋地扒着栏杆,脑内接收的信息让他愉悦地眯起眼睛——终于有伴了。

    (新来的?)

    纲弥代时滩瞳孔微缩。(那件事明明已经......莫非四十六室有人要秘密处决我?)

    \"噢!居然给你戴了禁言口罩!\"涅茧利突然捶打栏杆,\"这可没法聊天了......不过说实话,这造型挺适合你......\"

    (聒噪的疯子)

    他闭目不再理会,却被下一句话震得猛然睁眼——

    \"别装睡啊!在蛆虫之巢这种地方......\"怪人舔着嘴唇,\"能说话的活物可比实验品珍贵多了!\"

    蛆虫之巢?!

    纲弥代宅邸此刻灯火通明。

    \"把最贵的酒菜全端上来!\"伊腾踹翻了鎏金屏风,踩着满地狼藉狂笑。方才清点的财宝正化作流水般的珍馐。

    送餐队伍在长廊排成长龙。

    \"唔!这个入味!\"他左右开弓撕咬着蜜汁火腿,油渍溅上华贵的地毯。灌下半壶冰镇梅酒后,突然将满桌佳肴掀翻在地。

    \"愣着干什么?\"他踢开脚边的龙虾壳,对呆立的侍从咧嘴一笑,\"换新桌子继续上!\"

    瓷盘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四溅的油渍,瞬间玷污了整洁的地面。

    \"现在总算能放下了!\"

    侍者颤抖着放下餐盘,正欲退下时,伊腾突然出声喝止。

    \"叫下人们进来收拾。\"

    \"明、明白。\"

    侍者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明白就滚吧!\"

    伊腾不耐烦地挥手。

    这正是他要的效果——将纲弥代时滩塑造成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砰——

    正当伊腾大快朵颐之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逆光中,一道人影伫立在门口,面容隐在阴影里。

    \" 谁啊?\"

    伊腾眯起眼睛。

    来者显然没料到\"纲弥代时滩\"会如此粗鲁,顿时怒不可遏:\"时滩!你越发无法无天了!早知今日,真央四十六室就该将你押上双殛刑台!\"

    \"那您现在去告状啊?\"

    伊腾漫不经心地应着,突然\"呸\"地吐出一块啃剩的骨头,那骨块如流星般直射来人面门!

    来人瞳孔骤缩,看清那竟是块带着肉渣的骨头,正旋转着朝自己鼻孔飞来!

    \"混账东西!\"

    轰然一声爆响,强大的灵压瞬间将骨块碾成齑粉。

    这等威压...是纲弥代家主无疑。

    伊腾立即换上虚伪的笑容:\"别动怒啊,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儿子这就给您赔不是。\"

    这毫无诚意的道歉让家主脸色愈发阴沉。

    哐当!

    家主重重摔上门离去,怒喝声穿透门板:\"你点的菜全给我退了!钱别想要回来,好好在屋里反省!\"

    \"真是急性子呢...也罢,反正也吃够了。\"

    伊腾悠闲地用牙签剔着牙,指尖轻弹,牙签深深钉入梁柱。

    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实在痛快。

    该出去找点乐子了!

    伊腾兴奋地盘算着。

    与此同时,朽木宅邸。

    \"荒谬!\"

    朽木白哉怒摔茶杯:\"究竟什么紧急任务能让伊腾先生中断对我的指导?难道还有比教导我更重要的事?\"

    对面的四枫院夜一脸色渐沉,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咚!

    一记暴栗让朽木白哉抱头噤声。

    \"哎呀呀~\"市丸银掩嘴轻笑,\"夜一先生下手轻些吧,再打下去白哉的脑袋怕是要变形了。\"

    今日松本乱菊并未随行——新任十番队副队长的她正埋首于文书工作。与天 信\"紧急任务\"说辞的乱菊不同,市丸银敏锐地察觉到其中蹊跷。虽然对伊腾仍存芥蒂,但这份怨气早已因乱菊而烟消云散。

    在蓝染惣右介若有若无的引导下,市丸银彻底消除了对伊腾的芥蒂,转而对他充满敬佩与感激之情。

    伊腾突然失踪后,市丸银曾私下向蓝染惣右介询问缘由。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让他不要深究。

    那一刻,市丸银明白,这件事并非现在的自己能够涉足。

    他默默点头,心底却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连伊腾这样的人物都能在护庭十三队中无声无息地消失……

    那么,松本乱菊会不会也遭遇同样的危险?

    “蓝染副队长,我能提前毕业吗?”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或许是因为没有松本乱菊的学院生活太过乏味。

    又或许是内心深处的不安在悄然作祟。

    总之,他已经无法再安心享受校园时光了。

    听到这句话,就连蓝染惣右介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

    在他印象里,市丸银并非如此急躁之人。

    不过……这样的变化似乎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于是,蓝染惣右介微微一笑,道:

    “当然可以。”

    ……

    “银!发什么呆?训练开始了!”

    朽木白哉的喊声打断了市丸银的思绪。

    “啊,今天没什么干劲,要不就算了吧?”

    市丸银挠了挠头,一脸懒散。

    “不行!”

    这次开口的是四枫院夜一。

    “哎呀呀,知道了,我练就是了。”

    市丸银无奈地叹了口气。

    朽木家的训练场上,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 !银!不准学我!”

    其间还夹杂着朽木白哉的怒吼。

    ……

    十番队队舍。

    “乱菊,这些文件也交给你了。”

    志波一心将两摞高高的文件堆在桌上。

    “喂!志波队长!你好歹也自己处理一点啊!”

    松本乱菊不满地 。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完了,我失明了!得赶紧去居酒屋喝两杯治一治,别担心我,我自己能去,这些就拜托你了!”

    志波一心胡言乱语一通,转眼溜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松本乱菊独自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

    “可恶啊啊啊!”

    她抓狂地大喊。

    ……

    二番队训练场。

    “一千三百五十一、一千三百五十二!……”

    碎蜂的死霸装早已被汗水浸透,脚下的地面湿漉漉一片。

    但她仍未停歇,继续朝着面前的木桩挥出凌厉的拳击。

    攻势如狂风骤雨,娇小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咔嚓——!

    终于,千疮百孔的木桩不堪重负,断裂倒地!

    “呼!呼!”

    碎蜂大口喘息着。

    四周,横七竖八倒着十余根断裂的木桩。

    啪啪啪!

    一阵掌声突兀地响起,碎蜂警觉地转头望去。

    不远处,一名高瘦的墨绿发男子正带着讥讽的笑容鼓掌。

    “纲弥代……时滩!”

    她咬牙切齿,心中涌起难以平复的怒火。

    为什么像伊腾这样的好人要被关进蛆虫之巢,而你却能逍遥法外!

    “没错!本大爷就是纲弥代时滩!”

    伊腾察觉到她的异常反应,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正假扮着纲弥代时滩,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

    \"怎么?可爱的小姑娘,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过嘛,我倒是很欣赏你这种拼命的劲头呢。\"

    伊腾用轻浮的语调说着,完全无视对方周身散发的凌厉杀气。

    \"这里是二番队训练场,纲弥代时滩,请你立刻离开!\"

    碎蜂利落地抽出佩刀,摆出战斗架势。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

    见她这般姿态,伊腾放声大笑。

    虽然凶巴巴的,却莫名透着几分可爱,像只炸毛的小猫。

    但嘴上仍不依不饶:

    \"你敢吗?哈哈哈!碎蜂副队长,莫非忘了静灵廷内禁止解放斩魄刀的规矩?\"

    寒光闪过!

    伊腾的笑声骤然中断,脸颊上多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这只是个警告。对你这种人出手,我可不会有半点犹豫!\"

    碎蜂的眼神冷若冰霜。

    哎呀呀,小猫亮爪子了呢。

    伊腾收起笑容。

    她是真的动了杀心,或者说,对纲弥代时滩怀有刻骨铭心的恨意!

    伊腾抬手轻抚伤口,那道血痕转瞬愈合。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