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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下诸将默然。这些沙场老将心知肚明:纵使出兵中原可退诸侯联军,但必遭重兵围剿,十死无生。念及此,众人皆缩颈低眉,不敢与董卓对视。

    “太师,末将愿往!”

    伍奎昂首出列,声震厅堂。

    董卓大喜过望,拍案道:“德瑜真乃国士!本相即奏请天子,封汝为平寇将军,率八千西凉铁骑征讨中原。执金吾一职暂由董璜接掌。”

    李儒忽向董卓使眼色,进言道:“太师明鉴,伍将军初入西凉军,恐难服众。臣建议另遣两名西凉宿将为副,以助伍将军早日凯旋。”

    伍奎闻言暗惊:此李儒果然深不可测。董卓能雄踞二十万大军,位居万人之上,全赖此人谋划。今欲派西凉旧部制衡于我,殊不知离了洛阳,我自有手段应对。想及此处,伍奎眼底闪过冷意。

    董卓沉吟道:“文优所言极是。着伍奎为主将,杨定、王方为副,率本部兵马,再精选五千精锐进兵中原。另命段煨率两万大军镇守大散关,绝不可让韩遂威胁长安。”

    “末将遵命!”

    伍奎等四人齐声领命。

    会议结束后,伍奎骑着象龙宝马疾驰回府,命狄青、杨志、张宪等人整理行装,并从北军选拔百名无家室拖累的死忠士兵,令其扮作平民分批潜出城外,暗中执行特殊使命。

    "贺喜主公如蛟龙入海,从此前程无量!"得知出征消息,狄青三人喜形于色。

    伍奎豪迈回应:"同庆同庆!自今日始,我等同心戮力,必成大业!"壮志豪情直冲云霄。

    "誓死追随主公!"三人齐声宣誓。

    夜幕下,伍奎率八千铁骑离开虎牢关,昼夜兼程经洛阳、过函谷,七日后抵达武关。守将李利——董卓心腹李傕堂弟——闻讯亲迎大军入城,盛宴款待。

    得知伍奎欲孤军深入中原,李利虽惊但未多言,依令备足五日粮秣。夜深时分,中军帐内将校齐聚,伍奎沉声问道:"承蒙太师重托进军中原,诸位有何良策?"

    西凉旧部王方率先献策:"不若绕道南阳突袭酸枣,攻联军侧翼。"众将默然。

    伍奎否决道:"联军数十万之众,我军陷入重围便如羊入虎口。况其必有严密哨探,未至便已暴露。"王方讪讪退下。

    其余西凉将领皆赳赳武夫,纷纷表态:"但凭将军调遣!"

    (

    这是我按照要求

    伍奎扬声道:"南阳物阜民丰,乃兵家必争之地。宛城士族云集,皆为袁术羽翼,若能夺取此处,定教各路诸侯闻风丧胆!"

    狄青抱拳质疑:"可袁术必在宛城布下重兵,世家私兵更是不计其数。我军轻装简行,如何破城?"

    "汉臣多虑了。"伍奎胸有成竹地笑道,"只需佯攻震慑,令其军心自乱即可。"

    杨定此时出列请教:"将军欲如何施为?"

    "欲震宛城,先取析、郦二县。"伍奎手指地图,"此二县毗邻关中,骑兵朝发夕至。"众将闻言纷纷颔首。

    翌日拂晓,八千铁骑悄然出关。经过彻夜疾驰,朝阳初升时,析县轮廓已映入伍奎眼帘。

    与此同时,在熊耳山苍茫暮色中,李蒙正与众将士围着篝火饮酒驱寒。不远处的何后三人也蜷缩在火堆旁,年幼的弘农王刘辩冻得声音发颤:"母后...儿臣想回宫..."

    何后将孩子搂入怀中,轻抚其背道:"再坚持几日,到了弘农便好了。"山风掠过树梢,将她的声音吹散在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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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沉,车帘外传来西凉兵粗野的笑闹声。刘辩仰起稚嫩的脸庞,眸子在昏暗车厢里忽闪:"母后,弘农有糖糕吗?我想睡铺锦缎的床榻。"

    唐姬攥紧半旧的罗裙,指甲陷进掌心。这位十四岁的少女比同龄人更清楚,流放的凤凰不如山鸡。

    "会的,辩儿。"何后指尖掠过孩子柔软的发丝,喉间泛起铁锈味。她望向篝火处——那群武夫正撕扯着烤羊腿,油光裹着酒沫溅在络腮胡上,惊起林间栖鸦。

    篝火旁,李蒙抹去刀鞘上的油渍。身旁校尉拱着腰凑近,裆部布料绷出可疑的弧度:"将军,子时动手?"

    "急什么?"李蒙将酒囊捏得嘎吱响,"等野狼叼走手脚,正好省了挖坑的力气。"他忽然咧嘴一笑,黄牙间卡着肉丝:"想开荤?"

    校尉顿时佝偻如虾,裤裆的帐篷却挺得更高:"弟兄们愿给将军打头阵......"

    二十丈外,何后猛然抱紧怀里的刘辩。她刚刚看清了那把割肉 ** ——刀柄缠着的正是唐姬昨日丢失的绦带。夜风卷来浑话的碎片,混着烤肉的焦臭,某种黏腻的恐惧正顺着脊梁爬上来。

    "全军休整!"李蒙突然暴喝,酒液顺着下巴浇湿衣甲。他故意让最后一滴酒悬在壶口,像吊着猎物的毒蛛。阴影里,十数双绿莹莹的眼睛缓缓睁开。

    酒过三巡,李蒙眼神渐渐 ** ,面颊酡红,手中的烤肉还没吃完,就脚步虚浮地朝何后走去。

    "李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见他步步逼近,布满横肉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何后连忙护住刘辩向后退去。唐姬也吓得躲到何后身后,望着李蒙醉醺醺的模样,心中又惊又怕。

    "做什么?这荒山野岭,月黑风高,末将不过是想给娘娘暖暖身子罢了!"

    他说着就伸出油腻腻的手,要去扯何后的衣襟。

    "放肆!"

    何后怒目而视,厉声喝斥:"我儿虽被废了帝位,但仍是 ** 长子,当今陛下亲封的弘农王!本宫是他的母亲,更是 ** 皇后!你敢如此大逆不道,不怕诛九族吗?"

    "哈哈哈!"

    李蒙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讥讽道:"弘农王?皇后?呸!太师掌权后,整个大汉都是西凉军的天下!区区废帝废后算什么?就是刘协那小子,太师想废也是一句话的事!谁敢说个不字,就叫他 ** !"

    他索性撕破脸皮,阴狠道:"实话告诉你,离京前太师就密令我在路上结果了你们!能在死前快活一把,你该好好谢我才对!"

    "母后,我、我不想死……"

    刘辩吓得直哭,小手拼命拽着何后的衣袖。唐姬面如死灰,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何后怔怔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最终瘫坐在地,凄然喃喃:"老天为何这般待我们母子……"

    恍惚间,她想起伍奎当年的承诺,那张坚毅俊朗的面容曾让她无比心安。可如今,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烈酒壮胆,李蒙见何后全无反抗之意,欲念更盛,咂着嘴又逼上前去,满脑子都是龌龊念头。

    "嘿嘿,老子一个月没沾荤腥,没想到出来打猎竟撞上这好事,真是天公作美啊!"

    山谷中骤然爆出一阵狂笑,百名粗布 ** 的汉子鱼贯而入。他们背着硬弓,手持长矛,为首青年身高近八尺,虽面容稚嫩却筋肉虬结——正是伍奎密遣救援何后的伍尚志。自洛阳悄然尾随李蒙部众以来,这支精兵始终寻不得良机。谁知西凉军竟自投罗网,选在这荒谷扎营。伍尚志急令收拢部众,风驰电掣般杀到谷中。

    "劫道的?"李蒙松开何后,阴鸷的目光扫过这群不速之客。他强压惊怒抱拳道:"军饷层层盘剥所剩无几,好汉若求财,怕是找错人了。"

    伍尚志将长矛往地上一杵,狞笑道:"爷爷既要钱又要命!识相的自尽还能留个全尸!"那副做派,倒比真山贼还要猖狂三分。

    "尔等可知这是董太师的西凉精锐?"李蒙突然厉喝,"太师震怒之时,铁骑碾过熊耳山..."

    "蠢货!"伍尚志打断道,"这千山万壑藏百八十人,莫非你们的战马能飞天遁地?"

    寒光乍现!李蒙突施冷箭,长剑直取咽喉。却见伍尚志手腕一抖,精铁长枪如蛟龙摆尾,"铛"地击飞兵刃。不待李蒙变招,枪尖已毒蛇般噬向喉头。

    "嗤——"

    枪刃贯喉的瞬间,山风裹着血腥味灌入李蒙破碎的胸膛。

    **

    寒意刺骨,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李蒙的眼皮沉重如山,最终无声地阖上,再未睁开。

    "杀!片甲不留!"

    伍尚志的枪锋划破晨雾,西凉军阵如麦秸般倒伏。主帅毙命,敌军顷刻溃散,北军的铁骑席卷而过,雪地上只余遍地猩红。

    染血的长枪斜指地面,伍尚志单膝及地:"末将伍奎将军麾下校尉伍尚志,救驾来迟,请弘农王、太后娘娘、唐姬娘娘治罪!"

    何后的指尖仍在颤抖,却已挺直脊背:"将军力挽狂澜,何罪之有?"她的目光掠过呆立如木偶的刘辩,转向北方:"幽州......"

    "刘虞大人已备好接应。"伍尚志抱拳时,枪尖血珠坠入雪中。

    熊耳山的苍茫林海里,一队人马悄然北行。残雪压折枯枝的脆响,掩住了远去的马蹄声。

    ——

    **晨光中的析县城门吞吐着烟火气,叫卖声与樵夫的柴担挤作一团。这座丹水北岸的古老要塞,自楚汉相争时便是兵家咽喉,此刻却连城墙上的霜都未被踏碎。袁术绝不会想到,武关的寒风正送来铁甲铿锵——八百新兵把守的城门,即将迎来最锐利的矛锋。

    城门的卫兵正仔细盘查进出城的人群。尽管南阳远离讨董前线,但例行检查仍不可少。整个城门区域挤满了百姓,人声鼎沸。

    突然,远处传来雷鸣般的轰响,漫天尘土席卷而来,遮天蔽日。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紧接着地平线上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黑点,宛如蚁群。

    "怎么回事?哪来的蚂蚁?"城墙上打盹的士兵被惊醒,纷纷起身张望。

    当黑点逼近析县时,人们终于看清那并非蚁群,而是八千铁骑奔腾而来。战马扬起的尘土形成壮观的尘幕,马蹄声震耳欲聋。

    "骑兵!是敌军骑兵!"眼尖的士兵失声大喊。

    "快关城门!"

    城头顿时乱作一团,士卒们惊慌失措。

    这支西凉铁骑避开主路,突然出现在析县郊外,距离城门仅五百步之遥。城上守军惊恐万状,城下的卫兵和百姓也瞬间陷入混乱。

    "天啊!西凉骑兵怎么会出现在南阳?"两个守门士兵惊呼着转身就逃,完全忘了职责,只顾自己性命。

    "西凉兵杀来了!"

    "快进城!逃命啊!"

    等候入城的百姓纷纷尖叫着涌向城门,你推我挤。在百姓心中,西凉军代表着残暴与杀戮。城门本就狭窄,人群蜂拥而至造成严重堵塞,导致城门无法关闭。

    "关上城门!立刻关上!"城门校尉急得直跳脚,却束手无策。

    看到守城士兵要关闭城门,流民们彻底慌了神,以为官兵要抛弃他们任西凉军屠戮,顿时发了狂般往城门里挤。几个凶狠的兵丁挥刀砍翻冲在前头的百姓,城门洞瞬间乱作一锅粥。百姓素来不敢与官府对抗,只因势单力薄还想活命。但凡有口饭吃,这些草民最能忍气吞声。可若是连活路都不给,这些温顺的羔羊立刻就会化作择人而噬的猛兽。

    "狗官!老子跟你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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