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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远处坞堡灯火通明,庆功宴的酒香飘出三里。而此时的虎牢关议事厅内,董卓正攥着军报仰天大笑,肥硕身躯将太师椅压得吱呀作响。李儒手持麈尾趋前谄笑:"太师威震寰宇,那些关东鼠辈..."满堂文武的奉承声混着炭火噼啪作响,却无人注意到军报角落那行小字——"南阳太守伍奎尽收豫州六郡"。

    我帮你

    李儒轻捋胡须,满意地注视着董卓遗漏了对伍奎的封赏,暗自思忖:"伍奎必须死在中原,主公的宏图伟业容不得此人存在。"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忌惮伍奎。自从在洛阳太师府初见,直觉就告诉他此人绝非池中之物。看似谦逊的表象下藏着枭雄之姿。特别是那"一桶姜山"的贺礼,献礼如此,居心叵测,令李儒的警醒与杀意更甚。若伍奎知晓这桶姜山竟招致杀身之祸,定会喊冤叫屈。

    恍惚间,李儒阴鸷的目光仿佛穿透时空,投向了烽火连天的中原战场。

    ......

    谯县城外西凉军驻地,伍奎端坐主位。下首两侧分别站着狄青、张宪、杨志及新归顺的许褚等将领。看着初具规模的班底,伍奎暗自欣慰,如今只缺一位运筹帷幄的军师。

    "诸位,谯县这块肥肉近在眼前,可有良策取之?"伍奎目光灼灼地扫视众人。

    "主公,咱们有八千精兵,何必费事?"许褚率先跨出,洪声道,"末将愿为先锋,定为主公拿下此城!"

    伍奎失笑摇头:"仲康勇武,我自然知晓。但攻城非儿戏,谯县城高墙厚,守军精锐,又有士族支持,兵力不输我们。若强攻必是两败俱伤。"

    见许褚讪讪退下,伍奎转向狄青:"汉臣可有妙计?"

    作为帐下智囊,狄青曾助他夺取宛城。略作沉吟后,狄青献计:"纪灵已为我军所擒,不如劝其归降,再伪装溃兵诈城。"

    众将闻言皆喜。唯伍奎看出狄青眉间忧色:"汉臣但说无妨。"

    "主公英明。"狄青叹服道,"末将唯恐纪灵诈降,若引我军入城后反戈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伍奎略一沉吟,点头道:"狄将军所言极是,只是..."忽然拍案起身,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成败在此一举!"

    立即朝殿外喝道:"来人,带纪灵!"

    不多时,几名甲士押着浑身血污的纪灵进殿。只见他披头散发,额角伤口犹在渗血,囚衣上沾满污渍,行动间带起阵阵酸腐气味。

    "纪灵!"伍奎一掌击在案上,震得笔墨俱跳:"袁术大逆不道,尔等助纣为虐。今王师压境,可愿戴罪立功?"话音未落,眉宇间已凝起肃杀之气,案下左手悄然按上剑柄。

    (纪灵暗自思忖)假意归顺方是上策...当即佯装惶恐,叩首道:"承蒙将军不杀之恩,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二人目光相接,伍奎眼中精光如电,纪灵强压心悸,眼底挤出几分恳切。僵持片刻,伍奎忽将视线转向东南:"明日酉时,随我诈称宛城溃兵,叫开谯县城门。"

    "末将领命!"纪灵俯首时嘴角微扬。

    残阳如血,一支残兵逶迤至谯县城下。纪灵甲胄破损,身后"溃兵"个个垂头丧气。伍奎与狄青、许褚隐在队中,两柄长刀拖地,寒芒不时掠过纪灵后颈,惊得他脊背发凉。

    "站住!"城头守军张弓搭箭,锋镝在暮色中闪着冷光。

    纪灵仰头嘶喊:"吾乃袁将军帐下纪灵!宛城失守,特来协防谯县!"

    恰在此时,守将李丰现身雉堞后,眯眼打量:"若真是纪将军,请近前答话!"

    暮色渐沉,李丰压低声音建议道。为稳妥起见,他只让纪灵单独前去验明真伪。

    纪灵请示地望向伍奎,后者拧眉沉吟片刻,终是颔首应允。

    纪灵强压心头雀跃,神色自若地策马至城门前,脑间飞速盘算着示警之法。

    "可瞧真切了?本将可是纪灵?"

    他冲城楼高喊,趁势对李丰使了个眼色,拇指暗指后方伍奎部众,嘴唇无声翕动:"西凉逆贼"。

    李丰几不可见地颔首,声调陡然拔高:"果真是纪将军!快快入城!适才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无妨。"纪灵浑不在意地摆手,转身喝道:"弟兄们进城!"

    铰链绞动声刺破暮色,漆黑城门似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主公,末将心觉有异。"狄青以气音警示,"稍后由我与仲康开路,若生变故,请主公速退。"

    伍奎阴沉凝视纪灵背影:"见机行事。"

    队伍鱼贯而入之际,吊桥忽地急速升起。前方骤然亮起无数寒芒,弓弦紧绷声令人毛骨悚然。西凉士卒面如土色,双腿抖若筛糠。

    "是西凉叛贼!放箭!"纪灵倏然冲向守军阵中,亢奋嘶吼着。他仿佛已看见自己名字镌刻在汗青竹简之上。

    "逆贼纳命来!"

    许褚怒目圆睁,镔铁大刀化作流光贯入纪灵后心。刀刃破甲穿胸,带血刀尖从前胸透出时,犹自嗡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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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能...就此..."纪灵嘴角溢出血沫,铁塔般的身躯轰然栽倒,瞳孔迅速涣散。

    【滴...纪灵阵亡,许褚斩获,业力点+10,当前170】

    变故骤然而至,目睹纪灵血溅当场,李丰厉声喝道:"放箭!诛杀叛逆者重赏!守住机关,休教一人逃脱!"

    随着令下,密如骤雨的箭矢倾泻向西凉军头顶。此番诈城本未携盾,转瞬间便有二三百兵卒中箭倒地。哀嚎遍野,惨不忍睹。

    "仲康!斩断吊索!"

    伍奎挥舞蛇矛格挡箭矢,朝许褚怒吼,同时向残部喝道:"儿郎们!冲入敌阵 ** 相见!让中原人领教西凉男儿的步战本事!"

    "嗤——"

    一箭贯穿臂膀,伍奎咬牙强撑,面色不改继续鼓舞士气。此刻若露怯意,军心必溃。

    "将军说得对!不能堕了西凉威风!"

    "横竖都是死,拉个垫背的!"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跟这群撮鸟拼了!"

    七百残兵血性迸发,如猛虎般扑向谯县守军。刀光剑影间,断肢与鲜血漫天飞溅。

    许褚拔起纪灵尸身上的大刀,旋风般冲到城门机关处。刀光闪过,守兵应声断成两截。寒芒连闪,"铛铛"数声,粗如儿臂的吊索终被斩断。伴随轰隆巨响,吊桥砸落地面,扬起漫天尘土。

    "主公!退路通了!"

    许褚振臂高呼。

    "全军撤退!汉臣随我断后!"

    伍奎蛇矛翻飞,连挑数敌。狄青更是凶悍绝伦,水龙刀幻化重重光影,周身三丈竟无人敢近。

    借着二将神威,西凉残部终于杀出重围,狼狈隐入夜色。

    回到坞堡时,张宪、杨志见众人浑身浴血,急忙唤来医官救治。直至天明清点,八百儿郎埋骨谯县,仅余百余伤兵逃回——此役堪称伍奎军旅生涯首败。

    旭日东升,伍奎凝望朝阳暗暗立誓:"血债血偿,谯县必为我囊中之物!"

    (

    天刚蒙蒙亮,伍奎便召集众将议事。昨夜遭遇纪灵偷袭损兵折将,如今孙坚率领三千幽燕铁骑已逼近陈县,形势愈发危急。

    "诸位,眼下形势紧迫,必须尽快拿下谯县,诸位可有良策?"伍奎端坐大堂主位,声音沉稳却难掩忧色。若不能在孙坚大军赶到前攻克谯县,恐将陷入腹背受敌之境。虽然麾下尽是骑兵,随时可以撤离,但谯县乃中原要地,此仇不报,伍奎心中郁结难平。

    狄青上前抱拳,面露愧色:"诈降之计出自属下,致使我军受创,请主公责罚。"

    伍奎摆手宽慰:"胜败乃兵家常事,汉臣不必过于自责。"

    "经此一役,守军必然更加戒备,想破城恐怕难矣。"狄青叹道。

    大堂内陷入沉默,众将皆愁眉不展。忽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报!城外发现密信一封!"斥候双手呈上信件。

    伍奎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后喜形于色:"哈哈哈,天助我也!"他举起信件,神秘地笑道:"诸位且看此信。"

    急性子的许褚第一个跳出来:"主公快说,都要急死俺了!"

    待众人传阅完毕,伍奎啜饮清茶,看向狄青:"汉臣以为如何?"

    狄青思索道:"这位自称杨妙真的家主,我们对其底细一无所知。信中言杨家日渐式微,欲投靠我军 ** 谯县。但属下担心此乃诈降之计。"

    狄青提出异议,纪灵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张宪与杨志亦随之附和,对此事心存疑虑。毕竟杨妙真此人来历不明,其归顺诚意尚待考证。

    “诸位无需多虑,杨妙真投诚绝无虚假,今夜子时便是攻取谯县之机!”

    伍奎声若洪钟,眉峰凌厉间煞气翻涌。旁人或许不识杨妙真底细,他却是心知肚明——此女乃系统所赐,竟被直接安插至谯县境内。早知有此机缘,何必动用纪灵折损千名西凉精锐?天命叵测,当真讽刺。

    狄青欲再谏言,见主将成竹在胸,终是将满腹犹疑咽回腹中,默然退出军帐整备兵马。

    “梨花枪冠绝天下……杨妙真,本将倒要会会你这般人物!”

    伍奎凝望夜色低声自语,掌中马鞭轻叩鞍鞯,静候时辰流转。

    残月西斜,子时更漏声起。凛冽春寒裹着夜风盘旋,七千铁骑于十里坡严阵以待。战马銮铃皆缚布帛,唯闻象龙宝马偶尔打着响鼻。伍奎闭目按剑,身后骑兵阵列如铁,肃杀之气惊得草间蛰虫噤声。

    谯县城头,守军倚着雉堞酣睡正香。火把油脂噼啪炸响间,忽有整齐脚步声自甬道传来——五十余名仆从抬着竹筐款款而至,为首女子罗衫飒飒,惊得门吏猛然攥紧长枪。

    “来者何人!”

    “杨家杨妙真奉令犒军。”女子纤指轻扬,身后仆从揭开竹筐,酥饼混着肉汤香气瞬时漫开。待看清那张芙蓉面,门吏顿时喜得连声吆喝:“都醒醒!杨姑娘给咱送吃食来了!”

    酣睡的守军登时蜂拥而至,吞咽间隙,无数道目光暗暗掠过女子窈窕身影。

    杨妙真在谯县可谓无人不知,容貌出众,肤若凝脂,眸似寒星,偏不爱针线女工,只痴迷刀枪棍棒,手中一杆梨花枪横扫谯县,无人能敌。杨家虽因老家主过世,家业渐衰,但底蕴犹存,暗恋她的男子不计其数,这些守城士兵自然也不例外。

    她笑吟吟地望着那守军校尉,温言软语间逗得对方神魂颠倒,只顾埋头猛啃酥饼,狂灌热汤。

    “哎哟!肚子疼!”校尉刚抓起第二块饼,突然腹中绞痛,冷汗涔涔地蜷缩在地。

    “疼死我了!”“怎么回事?!”转眼间众士卒纷纷倒地哀嚎。

    “疼就对了——兄弟们动手!”杨妙真猛然踹翻校尉,夺过长枪一记“仙人指路”,枪尖瞬间贯穿对方咽喉。杨家仆从如狼似虎扑向守军,本就中毒的士兵哪是对手?不消片刻,城门处已横尸遍地,残兵哭嚎着四散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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