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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里外的荒野上,数百顶军帐如蘑菇般拔地而起。伍奎带着残部与杨妙真、狄青顺利会师后,选定水源充足的要地安营休整。清点伤亡时,看着只剩三千余人的队伍,伍奎心如刀绞。七千西凉铁骑竟折损过半,四千多出生入死的兄弟永远留在了剧县城内。

    次日清晨,伍奎亲自为杨志挑选了处山清水秀的墓地。当墓碑立起时,这个铁打的汉子不禁红了眼眶。三千将士肃立墓前,特别是那五十多名被伍奎冒死救出的西凉兵,更是目光灼灼地望着主帅的背影。在这乱世之中,肯为小卒以命相搏的主帅,恐怕唯有伍奎一人。无声的誓言在每个将士心中激荡——此生必为主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锵"的一声,伍奎佩剑出鞘,雪亮的剑锋直指苍穹:"自武关出征以来,向来只有我们西凉军偷袭别人!昨夜之耻,该当如何清算?"

    "血洗剧县!寸草不留!"

    "生擒赵贼!碎尸万段!"

    三千铁骑的怒吼震得山林簌簌作响。待声浪稍歇,伍奎突然话锋一转:"但昨夜负责警戒的斥候何在?五千敌军摸到眼皮底下竟毫无察觉!本将三令五申每到驻地必先撒出斥候,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

    狄青抱拳出列:"禀主公,斥候队长已战死沙场。"

    "既如此..."伍奎收剑入鞘,"当务之急是重整旗鼓。剧县守备森严,赵匡胤又诡计多端,强攻恐非上策。"

    "主公的意思是?"

    "直取徐州!"伍奎马鞭遥指东南,眼中精光暴射。

    《血骑踏徐》

    血色残阳下,伍奎的弯刀在鞘中轻鸣。他抚摸着战马鬃毛,阴森笑意在唇边蔓延:"赵匡胤的老巢,正好用西凉铁骑碾成齑粉。"

    "寸草不生!"

    铁甲碰撞声与怒吼汇成死亡风暴,三千狼骑扬起漫天烟尘。蛇矛所指之处,大地开始震颤。

    兖州军帐内,曹操正对着沙盘轻哼小调。昨日决战黄巾的捷报令他指尖发烫——夏侯兄弟的长枪挑落七面将旗,曹宁与罗成双骑凿穿敌阵的模样,活像两柄出鞘的利剑。最妙的是那位银枪小将,此刻已成了曹家女婿。

    "主公!"荀彧卷着烽火气息闯入,递上的绢布还沾着血迹:"西凉豺狼扑向徐州了。"

    曹操眉毛突然跳了一下。战报上那个陌生名字让他反复摩挲箭伤疤痕:"赵匡胤?陶谦帐下竟藏着这等人物?"

    "其族谱可溯至赵武灵王。"荀彧的衣袖在沙盘上投下阴影,恰好笼住徐州方位,"更棘手的是——"他忽然压低声音,"刘岱那蠢货被青州黄巾围在寿张了。"

    烛火啪地爆响,映得曹操眼里的精光忽明忽暗。他伸手捏碎案几上的黏土小旗,粉末从指缝簌簌落下。

    荀彧捋须浅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此乃上苍赐予主公的良机。兖州刘岱才具 ** ,绝非黄巾敌手,败亡只在旦夕。我等且作壁上观,待其覆灭之时,主公便可顺理成章接管兖州,以此为基业厉兵秣马。待他日铲除董卓,扶保社稷,汉室中兴指日可待。"

    曹操听闻"汉室中兴"四字,眉宇间掠过一丝阴翳,旋即展颜击掌道:"妙极!文若速遣探马紧盯寿张战局,若有异动立即来报。"

    "诺!"荀彧躬身退下,掩不住满脸振奋之色。在他心中,但凡能匡扶汉室之事皆值得全力以赴。

    目送那道挺拔的背影离去,曹操眸色渐沉,低语道:"文若啊文若,这千疮百孔的汉室还有何可恋?且看我曹孟德如何让这天下改姓易帜!"忆及当年,他亦曾怀揣效忠汉室之志,甚至以死后墓碑能镌"大汉征西将军"为荣。然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的丑态,早已浇灭他心中炽火。伍奎屠戮曹氏满门的血债,更令他彻悟:唯有问鼎天下,方能护佑亲族。

    剧县捷报传遍中原,赵匡胤设伏大破西凉军的消息引得士族圈震动。短短数日,这位广陵赵氏子弟便被誉为"中原救星",拜访者络绎不绝。这些深谙权术的世家大族,分明已嗅到乱世将至的气息,纷纷提前押注——倘若赵氏真能成就霸业,今日投效便是他日晋身之阶。

    下邳城内,徐州刺史府议事厅灯火通明。甫自前线归来的陶谦展阅战报,见赵匡胤果然在剧县重创伍奎西凉军,不由抚掌称善。毕竟当初正是他首肯借兵,如今战果辉煌,自然与有荣焉。遂急召文武众臣共议后续方略:是否要乘胜追击,彻底剿灭这支西凉残部?

    高坐上首的陶谦虽已鬓发斑白,此刻却神采奕奕。左侧以曹豹为首的武将昂首挺立,右侧文臣队列中,赵昱、糜竺领衔,陈珪父子与王朗等人依次而立,倒也济济一堂。

    "诸君,匡胤剧县告捷,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陶谦目光灼灼环视众人。

    陶谦捋着雪白的胡须,满面笑容地转过头对赵昱说道:"元达啊,你们赵家真是朝廷的栋梁。等匡胤归来,我定要委以重任。"

    赵昱脸上露出喜色,恭敬地答道:"这全靠主公的栽培,首功当归于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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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谦含笑点头,显然很是满意,随即话锋一转:"关于西凉军,元达有何高见?"

    赵昱上前一步,正色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恶务尽,属下建议增派兵马,联合青州各部,务必全歼伍奎残部。"

    "元达所言极是。"陶谦颔首赞同,当即下令:"曹豹,着你领兵五千......"

    话音未落,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厅内众人纷纷侧目,暗自猜测何人如此失礼。

    只见来人正是陶谦长子陶商。陶谦脸色一沉:"商儿,为父正在议事,你怎可擅闯?"

    陶商顾不得擦汗,急声道:"父亲,事关重大!西凉贼寇已攻破琅琊诸县,正向东海郡杀来!"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谁都没想到败军之将竟敢继续作乱。赵昱与糜竺对视一眼,皆是不解。

    陶谦闻言如遭雷击,面如土色。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赵昱满身。众人惊骇间,只听陶谦虚弱道:"子仲速去议和......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

    糜竺领命而去,众人也神色各异地告退。

    此时兰陵县内,暗流涌动。

    泗水衙内,伍奎高踞首座,冷眼睥睨着阶下瑟瑟发抖的兰陵县令。那县令跪伏于地,面如金纸,抖若糠筛,眼中尽是乞怜之色。

    "聒噪。"伍奎剑眉微蹙,随意挥袖:"拖出去。"

    县令顿时瘫软如泥,嚎啕大哭:"将军开恩!将军开恩呐!"亲卫铁面无情,拽着官袍后领将人拖出殿外。刀光闪过,哭喊戛然而止。

    "景略、玄龄。"伍奎转视左右谋士,指尖轻叩案几:"可觉本将暴虐?"

    王猛与房玄龄目光交汇,须臾间默契地整冠施礼:"豪强盘剥黎庶久矣,今乱世纷扰,彼辈实为祸首,当诛。"

    伍奎眺望殿外飘雪,不置可否。他深知乱世根源在于积弊之制,但眼下虎狼环伺,当以雷霆手段立威。自入徐州以来,连破十二城,所过之处世族伏诛,北徐州百姓闻"伍"字旗便噤若寒蝉。

    "报——"亲卫踏雪而入:"陶谦遣使求见。"

    伍奎剑眉微挑,戏谑地看向两位谋臣:"我军屠戮旬月,这陶恭祖反倒遣使,有趣。"

    王猛捋须轻笑:"不过乞和罢了。"房玄龄补充道:"想来是肝胆俱裂。"

    不多时,身着月白深衣的使者从容入殿。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帷幕,其人衣袂纹丝不动,气度令伍奎暗自称奇。

    "东海糜竺,见过将军。"使者执礼如仪,声音似玉磬清越。伍奎眸中精光乍现——这可是助刘备起家的东南巨贾,未来的蜀汉国舅。

    "滴......系统,扫描糜竺能力数据。"伍奎在心底默念。

    机械音即刻回应:"检测目标:糜竺,字子仲。武力值48,智力值78,统御力31,政治力90。"

    伍奎嘴角微扬,英挺的面容浮现温和笑意:"不知糜先生此行为何而来?"

    糜竺直入主题:"陶刺史望将军能撤出徐州,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于双方皆有益处。"

    "呵!"伍奎面色骤冷,"当初本将未犯徐州,尔等却设伏偷袭。如今轻言罢兵,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

    糜竺连忙分辩:"伏袭之事陶刺史确实不知,乃赵匡胤私自行事。还请将军明鉴。"

    "是非曲直无关紧要。"伍奎敛去怒容,话锋一转,"若要我军撤兵,陶谦当有所表示。"

    "将军有何要求但说无妨。"糜竺早有心理准备。

    "五万斤精铁、五万斤盐、三十万石粮,再加百万钱,此数到位即刻退兵。"伍奎紧盯糜竺神情变化。

    糜竺脸色数变,最终郑重拱手:"成交。望将军言而有信,某这就返回下邳筹备。"这些物资虽令陶谦伤筋动骨,但比起保全徐州根基,糜竺确信这笔交易值得。

    饮尽杯中茶,伍奎忽然问道:"先生应得爽快,却不知陶谦可会认账?"

    糜竺从容应答:"将军放心,陶刺史已授我全权。"

    "痛快!"伍奎大笑,"不过物资不必运来此处,直接送往幽州蓟城。"

    "蓟城?"糜竺微怔,虽满腹疑窦却未追问。他怎会想到,眼前这位将军早已决意脱离洛阳自立门户。

    "正是蓟城。"伍奎淡淡道,"届时自有人接应。只是要委屈先生暂随我军行动,待物资到位再作归计。"

    糜竺苦笑拱手:"在下明白。"心知此行已成质囚,却也无计可施。

    伍奎深知陶谦重名节,糜竺为保徐州太平而来,对徐州有再造之恩,舍命赴险,于陶谦有义。有此筹码,伍奎料定陶谦不敢食言,除非他愿背负千古骂名。

    糜竺暂别伍奎,出门差遣随从疾驰回下邳报信。仆从领命,扬鞭策马冲出城门。

    "将军远见。代郡虽地势险要,却连年遭劫,民生凋敝。得此物资,主公大业可期,此番陶谦怕是元气大伤。"王猛躬身进言,目露钦佩。

    "陶谦掏钱,天经地义。"伍奎调侃道,眼中精芒却与轻松神色迥异。

    房玄龄凝视伍奎,心念电转。他隐约揣测,伍奎攻徐州本意不在占地,而在迫使陶谦妥协,为日后大业铺路。想及此处,更觉主公英明——既振军心,又获钱粮,一箭双雕。乱世之中,唯此枭雄能成霸业。

    这日,十余骑尘仆仆抵达幽州蓟城。为首壮汉身高八尺,执戟而立,唇裂面疲。其后马车四周皆精悍之士,虽显倦容却目光如电,肃杀之气令人退避。

    "总算到了!"伍尚志以戟拄地,吐出口中沙土。

    身后士卒面露喜色,窃窃私语间尽显解脱。自秦岭夜行至并州,避追兵、剿山贼,原北军将士仅存十余人。每一里路,都踏着同袍的血骨。

    车帘轻挑,绝美妇人探头问道:"伍将军,可算到了?"

    "禀太后,此即蓟城。"伍尚志转身抱拳。残阳将城墙染得血红,似在预示这片土地即将迎来新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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