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笑着搀起二人:"贤弟何须多礼?自今日起,咱们便是生死弟兄。"当即吩咐李逵接应山下八千部众进山,自己则随二人前往牛头山大寨。及至寨中,发现竟有两千余众归附,算上新收编的部曲,麾下已近万人马。见这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宋江便决议暂驻此地,整军经武以待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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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牛头山落草半月有余,宋江每日设宴款待新旧头领,酒肉管够畅快淋漓。表面纵情享乐间,却接连遣秦明、裴元绍等人收服周边山寨。待到秋深时节,麾下已聚得两万雄兵,威震中山全境。
这日山寨大摆筵席,众头领正推杯换盏之际,忽有小卒慌慌张张奔入:"禀大头领!粮仓...粮仓快见底了!"满座欢宴声戛然而止。
酒杯刚搁下,宋三郎眉头紧锁:"粮尽?前番劫掠商队所得甚丰,怎会告罄?"
阶下喽啰抱拳禀道:"自哥哥上山聚义,四方好汉纷至沓来。如今寨中两万弟兄张嘴等食,前日所获早似雪入沸汤。更兼......" 余光扫过满地狼藉的宴席残骸,喉头不由滚动,暗忖道:"若非日日笙歌,何至仓廪空虚?"嘴上却只道:"实在是人多消耗甚巨。"
黑面书生拍额恍然:"倒是疏忽了军需大事。"转头望向执羽扇的军师:"加亮可有良策?"
吴用轻摇鹅毛扇:"今非昔比。以我营盘之众,破城如探囊取物。洗掠官仓富室,何愁粮秣不济?"
宋公明目光转向中山二人:"裴杜二位可知左近丰腴之地?"
杜远三角眼闪过精光,急趋前道:"无极甄氏,河北巨富。若得此家资,莫说粮草,招兵买马亦足矣。"
"河北首富"四字在宋江脑中炸响。恍惚间似已见自己执掌黑山大军,竟激动得指尖微颤。忽然驻足厉喝:"明日点兵,直取无极!"
堂下轰然应诺。
寨内众人齐齐站起抱拳应和,杜远脸上划过一抹阴险的笑容。多年前他尚未上山为寇时,曾在无极县偶遇甄家大 ** 甄姜,当场便被其绝世容颜所倾倒。奈何当时杜远只是个寒酸小子,甄家上下都对他嗤之以鼻,这份羞辱让他暗自发誓定要血洗甄家,将甄姜掳来当压寨夫人。只是忌惮甄家护院众多,迟迟未敢行动,今日终得良机。
宋江对区区县城毫不在意,留军师吴用带万人守寨,亲率李逵、秦明、杜远三位头领并万人大军直扑无极县。这些匪兵多是烧杀掳掠的亡命之徒,虽立寨规不得扰民,沿途却仍见 ** 掳掠之事,百姓怨声载道,宋江也只作不知。
牛头山距无极县本就不远,军粮仅够十日之需,大军疾行半日便望见城墙。安营造饭后,宋江率军列阵城下。秦明策马上前,声如炸雷:"无极县令听着!速开城门纳粮,否则教你血溅三尺!"
年仅三十的县令甄尧得报后,在随从簇拥下颤巍巍登城。但见城外黑山军旌旗遮天,刀戟如林,寒光刺目。虽是初春时节,他却惊出满背冷汗。那些从未上阵的郡兵更吓得两股战战,面如土色。
甄尧半个身子探出垛口,颤声道:"好汉明鉴!本县贫瘠,实在无粮可献啊!"城下宋江微笑拱手:"在下梁山宋公明,敢问城上尊驾?"待得知是甄家家主,眼中精光一闪,语气愈发温和:"素闻甄县令爱民如子,且看我这些饥寒交迫的兄弟,还望开仓济困,宋江代万名义士拜谢了。"
城下的黑山军个个魁梧强壮、红光满面。甄尧神情凝重,拱手道:"身为无极县父母官,在下需对全城百姓负责,望宋头领体谅!"
"放屁!再磨蹭老子就杀进去砍了你!"李逵抡着板斧怒吼,眼中凶光毕露。
"攻破城池,片甲不留!"杜远高声附和,脑海中已浮现甄姜的身影。
"屠城!屠城!"上万士兵齐声呐喊,声震云霄,城头守军吓得双腿发抖。
宋江扫视身后军队,见他们眼中充满兽性,心知一旦破城必将血流成河。虽不忍屠城,但手下多是凶残之徒,若加阻拦恐失军心。他咬牙拔剑:"全军进攻!破城后任尔等所为!"
杜远率先策马冲出,李逵挥舞板斧紧跟其后。万名黑山军抬着云梯蜂拥而上,尘土飞扬遮蔽天日。
"放箭!投石!"甄尧在城头急令。冀州久无战事,八百守军战力薄弱,仓促间仅射出百余箭矢,射倒十余人。
被欲望驱使的黑山军异常勇猛,不顾箭雨攀爬云梯。这些出身贫寒的士兵不懂忠义,只图生存与富贵,此刻为私欲拼死进攻。
【劫掠无极】
血色黄昏笼罩无极县城,黑山军如潮水般涌过坍塌的墙垣。对这些草莽出身的士卒而言,屠城是最快的暴富机会——不需要等待军功犒赏,眼前房屋里的金银细软、仓廪中的粮秣布帛,此刻皆可随意劫夺。
"杀尽官兵!片甲不留!"李逵的板斧带着腥风劈开拦路者,碎骨与血沫溅在土墙上。杜远早已带着亲兵扑向城东,那里有冀州巨富甄氏的宅院。"听说甄家五个女儿个个天仙似的!"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引得匪众嗷嗷叫着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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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府惊变】
甄尧的靴底沾着守城时的血泥冲进正厅时,五位妹妹的胭脂还带着闺阁气息。十二岁的甄宓攥着大姐甄姜的袖角,看见兄长铁青的脸色便知不妙。"贼人破城了?"甄脱手中的茶盏咣当砸在地上。
"马匹已备在 ** 。"甄尧扯下染血的甲胄,露出内里文士袍。他不敢说城墙是被内应打开的,更不敢提黑山军首领宋江的旗号已出现在长街尽头。年幼的甄宓被抱上马背时,远处隐约传来杜远部曲的吼叫:"休放走了甄家女眷!"
**烽火惊变**
立于一侧的甄尧长兄甄俨之妻杨氏方寸大乱,玉面无华,襟前丘峦因惊惶而震颤不止:“二叔,妾身这便去收拾行囊!”
甄氏一族除却芳华绝代的五姐妹外,尚有三位郎君。长子甄豫早逝无嗣,次子甄俨曾任曲梁县令,殁于黄巾之祸,唯遗孀杨氏独守空闺;幼子甄尧现掌无极县印。
甄姜疾步拽住欲离去的杨氏,疾言劝道:“嫂嫂,此乃存亡之际,何须恋栈黄白之物?但留性命在,何愁千金不复来?”
不愧为甄氏五姝之首,纵是风雨飘摇之际,这纤弱身躯仍透着一股铮铮之气。甄尧频频望向门外,闻言立即抚掌附和:“大姐所言极当,逃命要紧!”
余下甄脱、甄道、甄荣及稚龄甄宓纷纷称是。
“妹妹点拨得是,倒是嫂嫂糊涂了。”杨氏深吸一气,神色渐稳。这位掌理甄府内务的未亡人,平素既要抚育众妹,又要操持家业商贾,绝非不明轻重之辈。适才骤闻黑山贼破城,方寸大乱,此刻定神,终显当家主母本色。
甄尧当即仗剑在前,率残存百余名郡国兵冲向城门。身后跟着惊惶的甄府女眷,那些不愿随行的仆婢作鸟兽散。更有贪鄙之徒窥伺府中遗珍,竟在主人去后折返翻检——古训鸟为食亡,今见人为财死。
当甄氏众人仓皇奔逃时,黑山贼已屠尽无极。长街短巷间尽是癫狂的贼众,军纪崩坏后的豺狼正撕咬着眼前血肉,整座城池浸在血海之中。
“杀!”一名黑山贼劈倒逃窜的男子,热血流过狰狞面庞,反激起一阵狂笑。瞥见内室颤抖的妇人,他抛下染血钢刀,眼中腾起幽绿凶光。
“屠尽这些 ** !”
“休抢!这妇人是老子的!”
“哈哈!金银妇人皆入我彀中!”
(
【烽火无极】
血色笼罩无极城,黑山军狞笑着挥动屠刀。男子倒在血泊中,妇人挣扎哭嚎,却只换来更猖狂的猖獗。乱世如磨盘,碾碎蝼蚁般的百姓——昨日加害者,今日刀下魂,不过是一场血色轮回。
北门外,五千铁骑静立如林。象龙马上,伍奎指节发白地攥紧双翅玲珑戟,城中烈焰将他的瞳孔映成赤色。身后许褚铁鞭嗡鸣,尉迟恭钢牙咬碎,战马前蹄刨起滚滚黄沙。
三日前,伍奎持圣旨誓讨袁绍。大军方入中山国,便闻黑山寇扑向无极。此刻望着浓烟冲天的城池,伍奎喉间泛起腥甜:"甄家万不可有失!"他心知那对甄氏姐妹背后,是能撬动半州生死的钱粮命脉。若得冀北甄氏,贫瘠幽州便可脱胎换骨。
"末将 ** !"尉迟恭的暴喝撕开热风。寒芒闪过,伍奎长戟劈开尘幕:"屠尽贼寇!"
象龙马化作赤电撞破城门。铁蹄声吞没惨叫时,有黑山匪徒刚抬头,便被钢洪碾成肉糜。碎骨与残刀在蹄铁下迸溅,五千把雪亮兵刃掀起血浪。
"战!"伍奎手中双钩画戟横扫,将面前数名黑山贼劈作两段。许褚与尉迟恭如猛虎下山,一人舞动龙纹金鞭,一人挥动月牙大刀,所向披靡,竟无人能挡其一招半式。身后五千铁骑目睹城内惨状更是怒火中烧,刀枪并举杀得贼众溃不成军。
"官军来了!逃命要紧!"
残余贼寇魂飞魄散四散奔逃,这些平日欺压百姓如狼似虎的暴徒,此刻却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
伍奎突然挥戟拦住一名企图逃窜的匪徒,锋刃深深扎入其肩胛,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说!甄家人在何处?"他厉声喝问。
"将军饶命!"贼人哀嚎道,"听说往城东去了,宋公明哥哥已带弟兄们追赶......"
"及时雨宋江?"伍奎冷笑中突然催动战马,沉重马蹄踏碎贼人胸膛,骨骼碎裂声伴着血沫从对方口中喷出。
"裴当家的死啦!"
远处传来惊恐的呼喊。伍奎瞥了眼脚下尸首,没想到这草包还是个头领,看来黑山贼气数已尽。
东门外,甄尧正率百余残兵与家眷作困兽之斗。眼看就要突出重围,却被宋江率领上千贼众团团围住。明知必死,这些郡国兵反而爆发出惊人战力,刀光剑影中竟与贼寇杀得难分难解。
甄尧猛然抽出佩剑,与蜂拥而至的黑山军展开激战。这位平日里执笔的文人此刻却展现出过人武艺,剑锋所过之处接连放倒数名敌兵。
"狗官休要张狂!吃俺铁牛一斧!"
李逵暴喝一声,双斧分开人群直扑而来,寒光闪闪的斧刃挟着风声劈向甄尧咽喉。甄尧仓促横剑格挡,金铁交鸣声中长剑应声而断。在甄姜与杨氏凄厉的呼喊声里,染血的斧刃深深嵌入甄尧胸膛。
"二哥!"
"当家的!"
甄府女眷们瘫软在地,悲恸欲绝。甄姜泪如雨下,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那个曾从天而降的身影——那个永远定格在回忆里的白衣少年。
杜远舔着刀尖踱步而来,咧开满口黄牙:"小 ** 儿,可还记得爷爷?"说着便伸出 ** 手爪。杨氏挺身护在甄姜身前,厉声呵斥:" ** 之徒!"
这举动反倒激起杜远兴致,淫笑着转向风韵犹存的杨氏:"不让碰嫩的,老的也凑合!"只听裂帛声响,杨氏衣襟已被撕开大半。她踉跄后退护住胸口,羞愤交加地盯着这个步步紧逼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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