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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武松目眦欲裂,见伍奎另手已掣出青光剑,从齿缝迸出誓言:"伍奎老贼,此仇不共戴天!"话音未落便猛夹马腹,带着冲天恨意绝尘而去。

    伍奎无暇追赶,剑光如霹雳闪过。索超双臂应声而落,身躯轰然坠地。血泊中的猛将最后看了眼苍天,缓缓阖上眼帘。

    绿莹莹的剑刃上划过一道血光,那柄泛着幽芒的青光剑色泽似乎又深了几分,可这细微变化全然未入伍奎眼中。

    "弟兄们跟我上,统统杀光!"

    伍奎还剑入鞘,长戟向前一指,胯下战马已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出。尉迟恭与许褚率领大军紧随其后,马蹄扬起漫天烟尘。

    袁绍一口气狂奔十余里,此刻正瘫坐在溪边大口喘息。他俯身捧起溪水猛灌数口,清凉的溪水滋润着火烧般的喉咙,总算让他缓过劲儿来。剧烈奔逃后骤然停歇,此刻他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只想永远瘫坐在这溪畔。

    不多时,败退的袁军在高思继与文丑带领下陆续抵达溪边。见袁绍安然无恙,高思继催马上前拱手:"主公可还安好?"

    "本公无碍。"袁绍望着残兵败将,眼中蒙上阴翳,忽又紧张追问:"伍奎追兵何在?"

    高思继禀道:"末将早有准备,来时路上已命人砍断数十棵大树,挖掘十余处陷坑。虽原以为用不上,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有这些障碍拖延,待汉军骑兵追至,我军早已退入任县。"

    "多亏卿深谋远虑。"袁绍神色稍霁,投向高思继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见主公神情颓唐,高思继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乃四世三公之后,坐拥冀州千里沃土。只要重振旗鼓,广结豪杰,终有一雪前耻之日!"

    "说得好!大丈夫当仗剑建功立业!"袁绍闻言精神大振,翻身上马时已重拾傲然气度,"待我卷土重来,定要伍奎血债血偿!"

    "呜——呜——"

    "诛杀袁绍!"

    正当袁绍暗自发誓之际,西南方向骤然响起震天号角。只见夏鲁奇率两千汉军伏兵杀出,喊杀声惊破云霄。

    惊骇失色的袁本初强自镇定,喝令部众集结迎战。怎料袁军兵卒猝不及防,阵脚未稳之际,汉家铁骑已如惊涛拍岸般杀至。夏鲁奇挺枪跃马,六合枪所向披靡,袁军尸横遍野,血染疆场。

    "全军后撤!"

    眼见大势已去,袁本初在文丑与高思继护持下突围而出。夏鲁奇勒马收缰,未作追赶,只命将士清点缴获的军械辎重。

    亡命奔逃的袁军狂奔数里方敢驻足,袁本初鞍马未下,正厉声咒骂伍奎诡计时,忽闻战鼓震天——杨再兴率千余精骑截断去路。

    "活捉袁绍者封侯!"

    袁本初肝胆俱裂,扬鞭夺路而逃。杨再兴方欲追击,却被高思继截住缠斗。双枪并举间火星四溅,五十回合难分高下。

    "看枪!"杨再兴暴喝一声,枪出如龙。

    高思继估测袁绍已然远遁,眼见四周袁军兵卒溃散奔逃,顿失战意。他猛然一声暴喝,将杨再兴逼入守势,双腿发力催动玉兰白龙驹斜掠而出,转眼间便将敌将甩在身后。

    杨再兴并未追击,只命部众清理战场,同时派遣哨骑向伍奎传递战报。

    袁绍策马疾驰七八里,直到大腿被马鞍磨得生疼才减缓速度。环顾青山绿水间仍有五千余部众相随,不禁仰天狂笑:"伍奎竖子!待我袁本初卷土重来,定要你十倍百倍偿还!"

    "袁本初也配妄言?"讥诮之声骤然响起,惊得袁绍手中马鞭坠落尘埃。回首望去,只见侧翼山道间转出一支严整汉军,为首大将史文恭手持方天画戟,正睥睨着这支残兵败将。

    "取袁绍首级者重赏!"史文恭振戟高呼,银光闪过处已有数颗首级飞起。以逸待劳的汉军如猛虎下山,杀得袁军鬼哭狼嚎,尸横遍野。

    袁绍急呼:"文丑断后!"自己已催马窜向任县方向。那惊人的逃窜速度令部卒愣怔片刻,待汉 ** 锋逼至眼前才慌忙追赶。

    文丑挺枪迎战史文恭,虽武艺稍胜一筹,奈何久战疲乏,腹中饥鸣如雷。反观史文恭养精蓄锐,两人战作一团,兵刃相交火光四溅,竟成僵持之势。

    ......

    "武松挡住伏兵!"

    未行数里又遇郭子仪埋伏,袁绍头也不回地纵马狂逃。武松双戒刀寒芒闪烁,沉声应命:"末将誓死断后!"当即与郭子仪战作一团。

    经四路伏击,袁军三万雄师仅剩四千残兵,人人带伤,断肢者哀嚎不绝。绝望如阴云笼罩,不少士卒眼中已然泛起泪光。

    旷野上,尘土飞扬,袁绍带着残兵败将艰难前行。忽然,他望见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熟悉的城池——任县。

    "天不亡我!"袁绍放声大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身后将士们相拥而泣,哽咽着喊道:"到家了!我们得救了!"

    这些死里逃生的士兵发了疯似的朝城门狂奔。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希望时,大地突然震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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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嘹亮的号角声中,一支铁骑如洪流般截断去路。伍奎手持长戟,寒光直指袁绍:"袁本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袁绍强作镇定:"胜负未分,休要猖狂!"可他颤抖的手指早已出卖了内心的恐惧。

    伍奎不再多言,纵马冲入敌阵。铁蹄所过之处,袁军如麦浪般倒下。转眼间,大将韩猛就被一戟挑 ** 下。

    面对绝境,袁绍突然暴起,连斩三名敌骑,嘶吼道:"任县就在眼前!想活的随我杀!"

    这句呐喊点燃了残兵的最后血性。绝境中的袁军竟与汉军杀得难解难分,战场上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突然,城门传来刺耳的"吱呀"声......

    刺耳的开门声骤然撕裂空气,任县城门轰然洞开,五千袁军步卒高举张字战旗,如潮水般涌入战场。

    "不妙!是袁绍的援兵!"伍奎瞳孔骤缩,任县方向杀出的部队只可能是袁军精锐。

    "河北张儁乂在此,尔等休得放肆!"银枪白马的大将率先突入战阵,寒芒连闪间五名汉骑应声坠马,枪势如蛟龙出海。

    "竟是张合..."伍奎挥戟格开流矢,望着那名扬三国的名将暗自心惊,"难怪孔明都忌惮此人!"

    战场已陷入胶着,汉军铁骑陷在泥沼般的步卒阵中,优势尽失。伍奎猛然暴喝,画戟抡出满月弧光,生生劈开血路:"全军听令——撤!"

    三千铁骑化作奔腾洪流,在伍奎的双翅戟指引下冲出重围。袁军追击的箭雨徒劳扎进烟尘,只得收兵回城。

    残阳斜照任县大堂时,溃散的袁军陆续归建。文丑带着满身血污入城,武松的朴刀早已卷刃,高思继的铠甲插着七支断箭。

    袁绍换上崭新的紫金袍,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阶下群臣,在田丰身上停留得格外久。这个最力主追击的谋士,此刻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战损几何?"主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郭图捧着的竹简微微发颤:"三万人马只剩三千...韩猛、索超阵亡,大公子...不知所踪。"寂静中,案几上的油灯突然爆出刺耳的灯花。

    郭图说完,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清楚此战伤亡惨重,却没想到竟会惨烈到如此地步。这般损失可谓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起战事,至少需要三载方能恢复。更严重的是,主公长子竟下落不明,想必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敌军所擒。

    众人原以为袁绍定会雷霆大怒,个个低垂着头不敢抬眼。可等了许久,上座始终悄无声息。这时,自幼与袁绍交好的许攸壮着胆子抬头望去,只见袁绍面如铁铸,双目紧闭,嘴角正不断淌下殷红血迹,已将地毯染红一片。

    原来袁绍并非沉着冷静,而是突闻袁谭失踪的噩耗,一时急血攻心昏厥过去。

    "主公吐血了!"许攸失声惊呼。

    "主公!"

    "快叫大夫!"

    "主公醒醒!"

    听到喊声,众人这才惊醒,厅内顿时乱作一团,呼喊声此起彼伏。

    ——距任县五十里的汉军大营

    中军帐内,各部将领陆续归来。负责伏击的将领们正向伍奎汇报战果,人人脸上掩不住喜色。这一仗打得漂亮,堪称完美的伏击歼灭战。帐中欢笑声不绝于耳——自围困任县以来战事胶着,今日总算给了袁军当头棒喝。

    伍奎含笑看着众人。经此一役袁绍元气大伤,他终于能放心率军前往无极县抵御李自成的黑山军。若不将袁绍彻底打垮,待其与李自成南北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正思索间,许褚押着个二十出头的袁军俘虏闯进大帐。这俘虏细皮嫩肉,面容虽显稚嫩,眉宇间却透着令人不适的傲气。他昂首站在帐中,面对众人竟露出不屑之色,仿佛仍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跪下!"许褚抬脚踹向俘虏膝窝。

    许褚这一腿势大力沉,俘虏应声栽倒,膝骨重重砸在地面发出闷响。那人强忍痛楚,眼中怒火喷薄,狠狠瞪着身旁的虎痴。

    许褚却浑不在意,只朝座上的伍奎抱拳道:"主公,此乃袁本初长子袁谭,请主公发落。"

    "哦?"伍奎身形微动,锐利目光在俘虏脸上逡巡。见其眉宇间确有三分袁氏血脉的痕迹,却仍沉声问道:"仲康如何确认?"

    "昨日阵前,末将本欲取其首级,却被高思继所救。那高思继口称'大公子',末将便记在心里。"许褚说着眼中精光一闪,"今日城下混战,此人自投罗网。末将拷问其他俘虏,皆指认其身份,故特来献与主公。"

    "好!"

    伍奎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阶下。他绕着袁谭缓缓踱步,指尖轻叩剑柄:"奇货可居...当真奇货可居..."

    负手而立的将军突然俯身,寒声道:"袁公子以为,本官该用你祭旗否?"

    袁谭瞳孔骤缩,却又强撑傲气:"尔敢!我袁氏四世三公,父亲坐拥冀州千里。若我少了一根汗毛......"

    话音未落,伍奎的靴底已印在他脸上。袁谭翻滚着栽倒,左颊迅速肿起,鞋印清晰地烙在曾经俊朗的面容上。

    "你!"袁谭捂着 ** 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人。

    袁谭猝不及防遭到如此对待,整个人都懵了,他瞪大眼睛盯着伍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位名门贵胄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竟敢对自己动手, ** 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联想到自己尊贵的身份,这种羞辱令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扯着嗓子嘶吼:"伍奎!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还敢嘴硬?"

    随着一声闷响,伍奎的靴子又重重踹在袁谭另一侧脸上。这下袁谭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恐怕连他亲生父亲都认不出来。

    剧痛让这位贵公子终于低下了头,像条丧家犬般蜷缩在地上,嘴角不断渗出血丝。此刻他连抬头看仇人的勇气都没有了,但心底燃烧的怒火却越烧越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伍奎你给我记着!"

    见袁谭总算有了阶下囚的模样,伍奎也懒得再折磨这个公子哥。他转身对侍卫吩咐:"把这废物拖出去严加看管,每日给一顿饭吊着命就行。记住,绝不能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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