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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刘玄将她揽入怀中,眸中寒光渐起。若刘宏真敢在洛阳对他不利,就别怪他翻脸无情。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回到玄菟郡。

    良久,刘玄松开怀抱:\"好好在家等我。若是闷了,可邀蔡邕之女蔡琰过府作伴。这位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你们定能相谈甚欢。\"

    \"蔡邕先生的千金?那我可要常请她来玩。\"甄宓眼中闪过亮色,巧笑嫣然。她素来仰慕蔡琰才名,既至玄菟郡,自然要结识一番。

    刘玄打趣道:\"莫要仗着王妃身份欺负人家。\"

    甄宓娇嗔地瞪他一眼:\"玄哥这般维护,莫非是看上她了?\"

    \"胡说什么!时候不早,我该启程了。\"刘玄连连摆手,故作慌张地转身离去。

    看他这般模样,甄宓忍俊不禁,掩口轻笑。

    此行洛阳,刘玄仍只带领一百二十名赤血龙骑。随行的还有陈统领率领的三千禁军,这般阵仗足以震慑宵小。凭借刘宏所赐令牌,众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抵洛阳城。

    刘玄离开玄菟郡不久,

    辽东郡守府内,

    郡守轻抚手中圣旨,

    沉吟道:

    \"传令公孙度,依计行事。\"

    侍从领命疾奔公孙府,

    片刻后,

    一名黑袍人悄然离去。

    数日后,

    刘玄抵达洛阳城。

    赤血龙骑驻于城外,

    他随禁军统领入城。

    初次踏入这千年古都,

    陌生中透着恢弘气息,

    城墙巍峨耸立。

    \"王爷,\"

    陈统领躬身道,

    \"已在洛阳客栈备好厢房,

    明日早朝入宫觐见。\"

    刘玄颔首,

    待其离去后,

    独自漫步街头。

    偶遇卖花女童,

    暗中递来字条。

    墙角处,

    小黄门恭敬相望。

    \"主公当心。\"

    字迹简练,

    刘玄毁去纸条,

    如常闲逛至夜深。

    子夜时分,

    十余黑影潜至客栈,

    熟练撬开房门,

    未惊片尘。

    毫无疑问,这几人已是惯犯。

    寒芒慑人的短刃,在月色中泛着冷光。

    床榻上沉睡的身影,让几人眼中燃起贪婪的火焰。

    眼前之人,正是威震四海的玄菟郡王,汉室皇长子。

    取其项上人头,可得千金重赏。

    脚步渐近,刺客们愈发谨慎。

    此役功成,便可金盆洗手。

    骤然间,仰卧之人挺身而起。

    如刀目光似要洞穿众人魂魄。

    他嘴角扬起诡谲弧度:\"终究按捺不住了?\"

    \"你早知我等要来行刺?\"

    黑衣人中传来低沉质问。

    刘玄轻拂衣袖:\"尔等粗劣的追踪藏匿之术,岂能逃过本王法眼?\"

    日间市集闲步时,他便察觉暗处尾随者,故而未与宣旨宦官多言。

    洛阳客栈假寐未久,刺客果然如期而至。

    数月沙场磨砺,早已令刘玄脱胎换骨。

    即便不动用洞察之术,亦能感知暗涌杀机。

    自踏入洛阳那刻起,刘玄便知此行多舛。

    在这帝京之中,欲取其性命者众。

    张让行刺,实奉刘宏旨意。

    然天子为何欲除亲子,刘玄至今未得其解。

    大将军何进与何后亦有可能出手。

    盖因他乃刘辩继储路上的绊脚石。

    董太后同样动机充分。

    他亦是刘协问鼎东宫的阻碍。

    放眼洛阳城,竟似举世皆敌。

    唯有卢植、皇甫嵩、朱儁等中立老臣,愿支持这位毫无根基的皇长子。

    而那宦官让女童传递的密笺,更印证了刘玄的推测。

    刘玄始终保持着高度戒备。

    \"找死。\"一名刺客厉声暴喝,持剑直取其心口。

    刘玄眸中寒光乍现,白龙吟战甲瞬间加身,长枪横扫间龙啸震天,白光掠过。待尘埃落定,那刺客已应声倒地。

    众刺客皆骇然失色——这神兵利器从何而来?

    \"想取本王性命?你们还不够格。\"刘玄冷笑。

    \"杀!\"众刺客一拥而上,为那千两黄金不惜性命。

    刘玄嘴角泛起残酷笑意,倏然发动背水一战凌空后跃,避过攻势的同时枪出如龙。寒芒闪过,前排五六名刺客喉间血箭飙射。

    他足踏木墙施展无情冲锋,轰然破壁而出,眨眼杀至剩余刺客身前。白龙啸空穿胸而过,转眼间地上只余横七竖八的 ** 。

    这些死士即便留活口也问不出什么。况且就算知道是刘宏指使,此刻也不能杀进皇宫——那只会坐实弑君罪名,在玄菟郡羽翼未丰前,绝不能授人以柄。

    或许,这场刺杀本就是刘宏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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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激怒自我,制造越轨行为以获取正当理由对自身采取行动。

    洛阳客栈的骚动很快会引起注意,刘玄不愿与后续来客周旋,遂悄然转投别处栖身。

    可能有刺客仅此一波,也可能首次行动全军覆没震慑了其他 ** 者——后半夜再无袭扰,刘玄得以安眠。

    次日清晨,刘玄前往洛阳客栈等候朝廷使者。昨夜客栈内遗留诸多 ** 竟无半点风声,显然已被暗中处理,他对此漠不关心。

    在大堂独坐饮酒用餐,直至酒尽盘空仍未见使者。正疑虑是否错过时辰时,故人卢植现身行礼。

    \"见过王爷。\"

    刘玄笑迎:\"卢中郎无须多礼。自广宗分别数月,中郎气色似差了许多。\"

    卢植苦笑:\"朝中诸事令人心力交瘁,不提也罢。昨日闻王爷抵洛,为何今早未见于朝堂?\"

    刘玄摊手解释:\"玄菟王非皇长子,需候朝廷使者引荐入宫。至今未见传召,岂敢擅闯?\"

    卢植闻言惊诧:\"竟有此事?\"原以为天子召见是为嘉奖,此刻方觉事态与预期相悖。

    卢植沉吟半晌,开口道:\"王爷且稍候,容下官先去向陛下禀告,许是陛下政务繁忙,一时疏忽了。\"

    册封玄菟王这等要事,岂会轻易遗忘。

    此话不过是安抚之词罢了。

    其中必有蹊跷。

    卢植心中疑云密布,未等刘玄答话便匆匆作揖告退,再次踏入宫门。

    不料守候多时,始终未能面见刘宏。

    只得悻悻而返,对刘玄拱手道:\"王爷恕罪,下官未能得见圣颜。待明日早朝,定当为王爷问个明白。\"

    刘玄淡然一笑:\"无妨,本王正好借此机会重游洛阳。\"

    \"如此,下官先行告退。\"

    卢植施礼离去。

    待其身影消失,刘玄面上笑意骤敛。

    刘宏既召他入京,又避而不见。

    究竟是要给他难堪,还是另有所谋?

    莫非昨夜刺杀不成,还要再来?

    刘宏,休要欺人太甚。

    刘玄冷哼一声,起身返回客栈。

    当夜,果然又遭行刺。

    来犯者尽数毙命于他手。

    这次刘玄直接将刺客尸首抛于街市,也不再更换客栈。横竖幕后主使总能觅得他踪迹。

    刺杀方歇,又一道黑影潜入房中。

    白龙乍现之际,来者急呼:\"主公,属下前来复命!\"

    枪势骤收,锋刃距咽喉仅毫厘之差。

    凌厉枪风已在其颈间划出血痕。

    \"进来说话。\"

    刘玄收枪入室。

    黑衣人摘下蒙面,赫然是那名被训练为亲兵的小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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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茶微漾,刘玄轻啜半盏。

    廊下小宦趋步而前,低声道:\"夜漏时分,听得陛下与张常侍密谈。此番召王入京,明为刺杀,实为羁绊。辽东郡守已借机发难,欲尽剿玄菟忠武之师。\"

    瓷盏骤滞,茶汤轻晃。一缕寒芒自刘玄眼底浮起。

    原来如此。

    \"退下吧。\"指节摩挲盏沿,他忽的轻笑,\"明日无论听闻何事,皆作不知。\"

    黑影消散于帘外。

    宫灯将残影投在窗棂上,映得那道执盏的手掌青筋隐现。刘玄望着烛花爆裂,忽将冷茶泼入檀案。

    抗旨?

    玄菟烽火既燃,岂容坐视。三更梆子响过时,墨迹未干的帛书已悄然送出城外。

    翌日宫门外,赤血骑卒风尘满面。

    \"报——\"甲叶铿然作响,\"乌桓联兵压境,更有玄甲诡师突袭!徐大人请主公速返!\"

    晨光刺痛双眼,刘玄按剑望向宫阙深处。檐角铜铃正被风吹得叮当乱响。

    赤血军遭遇建军以来最惨烈伤亡。

    刘玄单人双骑日夜兼程,仍比信使晚一日抵达洛阳。他在皇城外徘徊守候,终于等到那名赤血铁骑。

    \"我军已出现战损?\"

    刘玄眼中寒光乍现,局势比预想更为严峻。他暗自攥拳——刘宏,既然你罔顾骨肉之情,就休怪本王不顾君臣之义。

    (强压怒火,刘玄对前来报信的战士沉声下令:\"即刻返回玄菟郡传令:命徐荣死守城池,允许调用扶余奴隶抵御异族。\"

    待将士领命而去,刘玄周身逐渐被白龙战甲覆盖。行至宫门处,值守禁军横戟阻拦:\"无诏不得入宫!\"

    \"退下。\"二字裹挟刺骨寒意。

    禁 ** 剑出鞘:\"殿下莫要为难我等。\"

    \"找死。\"白龙枪凭空显现,枪影翻飞间数十禁军尽数倒地。起初刘玄尚留余地,见守军仍前赴后继围攻,终于杀意凛然:\"今日便用尔等鲜血洗这宫门台阶!\"

    (

    疾风般的身影猛然突进,银枪如蛟龙腾空,呼啸向前。

    凄厉的哀嚎划破长空,御林军如落叶纷飞,接连坠地。

    那杆银枪在刘玄手中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直抵嘉德殿前。

    拦路者皆被震退,最终无人敢挡,御林军只是远远围成半圆,握着兵器节节败退。

    \"王爷虽勇,终究孤身一人。\"

    \"待大军合围,便是插翅难飞。\"

    \"不如趁早......\"

    一位副将话音未落,刘玄的枪锋已撕开防线。他沉默如铁,步伐坚定地向大殿迈进。

    此刻嘉德殿内,卢植正出列奏问:\"玄菟王昨日抵京,陛下为何迟迟不召?\"

    刘宏拂袖冷道:\"朕自有计较。\"

    他眼底藏着阴鸷——岂会真给那逆子封赏?

    骤然传来的惨叫打断朝议。君臣惊回首,只见十余名禁卫横飞入殿,血溅玉阶。

    文官面如土色,武将拔剑护驾。

    当那道蓝白战甲的身影踏着血泊出现时,满朝哗然。

    枪尖滴落的血珠在大殿金砖上绽开朵朵红梅。

    大殿内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如铁。

    玄菟王怎敢如此悖逆?张让尖声呵斥:你竟敢擅动大汉禁军?

    刘玄手握白龙吟步步逼近,目光直视龙椅上的刘宏:边疆浴血为汉室开疆拓土,换来的却是父皇处心积虑的谋害。假意封赏实则勾结外敌攻打玄菟郡,在您眼中孩儿当真这般不堪?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卢植等中立大臣面露惊怒,原来陛下迟迟不宣玄菟王入宫,竟是为给敌军争取时间?

    刘宏沉默良久才开口:朕从未勾结外敌。你带兵闯宫,莫非想弑君杀父?

    儿臣岂敢。刘玄冷笑中带着悲凉:虎毒尚不食子,父皇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张让急声插话:陛下宣你封赏怎会加害?你擅闯禁宫是何居心!

    森冷杀意瞬间笼罩张让,刘玄步步逼近:接连两夜刺客不断,若非本王有些本事早已命丧黄泉。他直视颤抖的宦官:既然父皇无意杀我,那便是你在作祟?

    大臣们被这迫人气势所慑,不自觉地让开道路。

    三百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