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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汉津渡守军仅百余郡兵,转眼便被船舱涌出的数百叛军击溃,渡口失守。

    恰在此时,刘协一行人仓皇逃至渡口。

    “统儿,护陛下登船!我来断后!”凌操提刀跃马,高声冲向前方。

    “父亲当心!追兵是曹树——”

    凌统话音未落,凌操已头也不回地杀出。

    他只得咬牙护送刘协奔向栈桥。

    营墙外,凌操率三百家兵刚列阵完毕,便见金甲武将倒拖长戟疾驰而来。

    “竟是曹树亲至?!”

    “司马先生的妙计……怎会被他识破?”

    凌操猛然醒悟,脸色剧变。

    惊愕间,曹树已突进三十步内。

    “放箭!快射杀他!”凌操嘶声怒吼。

    ---

    凌操嗓音沙哑高喊。

    两侧士兵立即拉弓射箭。

    箭矢密集如雨落下。

    曹树神色轻蔑,手中长戟舞得密不透风,将射来的箭全部挡开。

    转瞬间,他已如高山般矗立在营门前。

    \"破!\"

    一声震 ** 吼。

    霸王戟携万钧之力劈下。

    木屑飞溅间,营门四分五裂。

    曹树似战神降临,立于叛军面前。

    江东之战的恐怖记忆,再度涌上众人心头。

    叛军魂飞魄散,无人敢近,接连后退。

    曹树纵马冲阵,长戟所过之处,叛军如麦秆般纷纷倒下。

    \"拦住那曹贼,不准退!\"

    凌操厉声喝令士兵迎敌,自己却调转马头欲逃。

    这喊声引来了曹树的注视。

    \"竟是江东残党!\"

    曹树眼中寒光暴闪,战马骤然提速,劈开人群直取凌操。

    电光火石间,已截住凌操去路。

    \"纳命来!\"

    霸王戟裹挟着死亡气息凌空劈下。

    凌操仓皇举刀格挡。

    刺耳的断裂声响起。

    刀断!人裂!马分!

    凌操身躯连着战马被劈成两半。

    曹树踏着血雾头也不回,直冲栈桥方向。

    此时。

    凌统刚送刘协登船,在甲板上亲眼看见父亲被斩杀。

    \"爹——\"

    他悲吼着抓起兵刃就要跳船。

    吕玲绮死死拽住他:\"你去了就是送死!\"

    刘协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多年积压的怨恨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站在船尾,望着渐远的河岸,放声大笑:“曹树,朕终于摆脱你们父子的控制了!当年的耻辱,朕必让你百倍偿还!大汉气运未绝,朕乃天命所归,终有一日,朕将率大军北上,彻底铲除你们曹家!”

    河岸上,曹树举起长弓,目光冰冷地锁定那个狂妄的身影。弓弦震响,一支利箭撕裂空气,直指目标。

    (

    刘协见曹树箭发,惊得浑身一颤,匆忙侧身闪避。

    谁知那箭竟偏得无影无踪,他不禁嗤笑出声:\"准头这般差劲!\"

    话音未落,那支偏离的箭矢忽在半空划出诡异弧线,直取刘协肋下。\"当心!\"吕玲绮与凌统同时厉喝前冲。

    刘协闻声回首,却见寒光已至腰后。随着箭镞入肉的闷响,他登时瘫软倒地,半身皆麻。

    众人慌忙将哀嚎的天子抬入舱内。岸边的曹树望着远去的商船,阴鸷自语:\"纵使逃到荆南,也难逃我掌心!待剿灭叛党,定要你求生不得!\"

    血色残阳中,商船顺流东下。舱内苏醒的刘协,正见一位白发老者拭汗。吕玲绮喜道:\"陛下醒了!张神医果然医术通玄!\"

    老者躬身行礼:\"老朽张仲景,叩见陛下。\"刘协眸光骤亮:\"可是与华佗齐名的圣手?\"

    张仲景连忙说道:\"小的只是懂些粗浅医道,哪里当得起神医的称号。\"

    \"有你这样的良医在,朕就安心了。\"刘协心中稍定,试图支起身子。

    他这一动才惊觉,腰肢以下的躯体竟完全失去了知觉。

    张仲景急忙上前搀扶:\"圣上切莫乱动,恐怕会撕裂伤口。\"

    刘协顿时慌了神:\"张仲景,朕的双腿为何毫无知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者面露难色。

    \"朕到底怎么了?\"刘协愈发惊慌,嗓音陡然拔高。

    \"事已至此,张先生还是向陛下据实相告吧。\"吕玲绮轻叹道。

    张仲景深深叹息一声,恭敬行礼:\"启禀陛下,老臣无能。曹贼那一箭伤及龙体脊柱要害......\"

    \"微臣虽保住陛下性命,但恐怕......\"他顿了顿,\"下半身将永远失去知觉,再难行动。\"

    刘协如遭雷击。

    \"你的意思是......\"他声音发颤,\"朕往后就只能瘫卧在床,再也不能行走了?\"

    张仲景黯然垂首:\"正是如此。\"

    刘协身形僵立,如坠冰窟。

    良久。

    他面目狰狞,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曹树奸贼!竟将朕害成这般模样!朕誓要取你性命......\"

    凄厉的吼声在船舱中回荡。

    吕玲绮不忍再看,摇头退出舱外。

    凌统早已听见内里动静。

    \"吕将军,我们费尽周折,连家父都搭上性命,就换来这么个废人,实在不值当。\"

    吕玲绮冷笑:\"纵使是个不能动弹的傀儡,那也是大汉天子。我们需要的不过是他这面大旗罢了,瘫子傻子又有何分别。\"

    凌统猛然一颤,仿佛顿悟般睁大双眼。

    他攥紧拳头咬牙道:\"但愿水镜先生所言不差,他这面旗帜真能助我手刃曹树,为父 ** !\"

    \"必能如愿!\"

    吕玲绮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曹贼父子害死我们至亲,这笔血债定要他们拿命来偿!\"

    凛冽的誓言在汉水河畔久久回荡。

    汉津渡大营内。

    俯卧在地的曹植渐渐苏醒。

    当他涣散的目光聚焦时,赫然看见曹树正高坐主位冷冷睥睨。

    \"曹植,你这蠢货总算醒了。\"

    曹树冰锥般的声音刺来。

    曹植骤然惊醒,寒意瞬间爬满脊背。

    他终于以叛徒的身份,像条丧家犬般跪在宿敌面前。

    浓重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我体内也流淌着父王的血!\"

    残存的自尊让曹植摇晃着挺直身躯。

    \"我要面见父王!\"他昂首嘶吼。

    \"见父王?\"

    曹树眼中尽是轻蔑:\"你勾结逆党劫持天子,还有脸提父王?\"

    这番叱骂让曹植面如土色。

    夏侯惇也厉声痛斥:\"子建!那可是生养你的父亲!你简直猪狗不如!\"

    想起当日被骗走汉帝的耻辱,他眼中怒火更盛。

    \"是谁把我逼到这般田地!\"

    曹植突然癫狂大笑:\"若不是父王偏心要立他为嗣,逼死我娘还要斩尽杀绝,我何至于此!\"

    帐内剑拔弩张,曹植脸色涨得通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不过是求生罢了,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放肆!\"夏侯惇勃然变色,须发戟张。

    \"你那生母勾结张绣害死曹昂,这叫恶有恶报!你兄长曹子昭身为嫡长,为曹家立下汗马功劳,这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主公立他为嗣,上合天意下顺民心!\"

    \"你算什么东西?既非嫡长又无功绩,还有这么个毒蝎心肠的娘亲,也配觊觎世子之位?\"夏侯惇的怒喝在军帐内炸响,震得烛火摇曳。

    曹植嘴唇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畜生!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夏侯惇气得浓眉倒竖,一时竟寻不出更重的词来。

    年轻文士像是被钉在原地,面皮忽青忽白。

    \"叔父何必动怒。\"曹树冷眼旁观,嘴角噙着讥诮,\"他早就走火入魔,哪还听得进道理?\"

    夏侯惇重重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曹植。\"曹树突然开口,将酒樽往前一推,\"看在同为父亲血脉的份上,赏你一个全尸。\"

    白玉酒樽在案几上滑过的声响,惊得曹植浑身剧颤。

    \"你敢!我要见父亲!\"曹植突然疯狂挣扎,锁链哗啦作响。

    一卷明黄诏书摔在他面前。当看清上面熟悉的笔迹时,曹植整个人如遭雷击,捧诏的双手不住发抖。

    (

    曹植瞳孔骤缩,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卷竹简上分明是曹操的手迹,字字诛心,命曹树以家法处决逆子!

    \"父王素来仁厚...怎会...\"他指尖颤抖,几乎捏不住诏书,\"这必是矫诏!\"

    曹树闻言冷笑:\"父亲是慈父不假,可你别忘了——他更是乱世枭雄!\"

    \"对待叛徒,纵是骨肉至亲也绝不容情。\"他忽然提高声调,\"就凭你这般妇人之仁,也配执掌曹氏基业?\"

    文书啪嗒落地。曹植踉跄后退,撞翻了案几。

    \"七弟!\"曹树突然暴喝,\"若你尚存半分血性,就该...\"

    话未说完,曹植猛然窜起:\"我要面见父王!父王定会...\"话音未落,已被铁塔般的亲卫擒住双臂。

    \"丢人现眼。\"夏侯惇别过脸去,青铜眼罩映着跳动的烛火。

    曹树抬手下劈:\"成全他!\"

    亲卫捏开牙关,鸩酒倾灌而入。曹植喉头滚动,突然剧烈痉挛,锦袍顿时绽开大片猩红。

    \"你... ** ...\"他十指抓挠地面,在青砖上刮出数道血痕。

    曹树俯身拽起他的发冠:\"做鬼?本侯斩的亡魂还少么?\"说罢甩手一掼,玉冠在柱上撞得粉碎。

    濒死的诅咒戛然而止。帐外惊雷炸响,暴雨如注而下。

    曹植仰天悲呼,接连呕出几口乌黑鲜血,随即栽倒气绝。

    “他文采斐然,本深得孟德喜爱,奈何走上这条绝路!”夏侯惇扼腕叹息。

    曹树面上寒意褪去,挥手道:“终究是父王骨血,抬下去好生安葬。”侍卫立即上前将曹植 ** 移出大帐。

    “曹植虽除,却未擒获刘协。若无汉帝禅让,魏王登基恐难服众。”夏侯惇面露忧色。

    曹树冷笑:“叔父可记得,当年刘邦的皇位,可有人禅让?乱世之中,强者为尊。父王如今兵锋最盛,称帝本就是天命所归!”

    声如洪钟的话语令夏侯惇豁然开朗:“确是我们迂腐了!正当即刻回邺城,拥立魏王开创大业!”

    ***

    湘水渡口,吕玲绮与凌统踏下商船。二人血染征袍,神色凝重。

    司马徽等人目睹眼前情形,俱都神色凝重,心底隐隐感到不安。

    \"吕将军,可曾迎回圣驾?\"

    韩玄快步上前,急切询问。

    吕玲绮颔首道:\"按水镜先生之计,借曹植之手将天子救出许都,现已平安接回。\"

    众人闻言喜形于色。

    在场所有人钦佩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司马徽。

    \"水镜先生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如今天子归位,我等讨伐曹贼的大业指日可待!\"

    韩玄激动地称赞道。

    司马徽淡然一笑:\"迎奉天子只是第一步,想要 ** 曹氏父子、中兴汉室,前路尚且漫长。\"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正说话间,刘巴急匆匆赶来,满面红光地喊道:

    \"诸位!天大的喜讯!\"

    \"益州传来捷报,那刘璋在阳平关被曹操吓得魂飞魄散,逃回成都后便一病不起,竟给吓死了。\"

    \"刘璋死后,益州众臣已然拥立刘皇叔为新主!\"

    这个消息令众人再次欢欣鼓舞。

    \"水镜先生先前便预言益州迟早要落入刘玄德之手,如今果然应验,先生真乃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