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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系列3
    男女主正陷在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里,日子过得像被线牵着的风筝,既自由又总被什么东西缠缠绕绕。

    而如烟和吕洞宾呢,还在四处游历,今天帮张大妈找回走失的鸡,明天替李大叔修补漏雨的屋顶,就这么一天天攒着功德,倒也过得踏实。

    这天两人刚在镇子口帮铁匠铺抬完沉重的铁砧,坐在路边歇脚时,就听见旁边茶摊有人闲聊。

    一个穿蓝布衫的汉子呷了口茶,压低声音说:

    “听说没,有家叫异朽阁的小店,神神秘秘的,有人说里头的阁主啥都知道,哪怕是十年前谁丢了根绣花针,他都能说清楚。”

    另一个戴草帽的接话:

    “我也听说了,就是门槛高得很,不是谁都能进的。”

    如烟本来正低头摆弄腰间的玉佩,听见这话眼睛一亮,拍了下吕洞宾的胳膊:

    “哎,这地方有意思,去看看?”

    吕洞宾刚想劝她别瞎凑热闹,转头就见她已经提着裙摆走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提着两人的行囊跟上去。

    异朽阁藏在两栋灰墙瓦房中间,门脸不大,挂着块黑木招牌,上面“异朽阁”三个字用银粉写的,看着倒有几分气派。

    只是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衣的护卫,腰里别着短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行人。

    如烟刚走到台阶前,就被其中一个护卫伸手拦住:

    “站住,这里不是随便能进的。”

    如烟挑眉:

    “我听说你们阁主什么都知道,我来问问事儿。”

    护卫梗着脖子:

    “想见我们阁主,得先过考验。”

    “什么考验?”

    如烟抱着胳膊问。

    “得拿出我们阁主喜欢的东西才行。”

    如烟乐了:

    “你们阁主喜欢什么?”

    “我们阁主每天喜欢的都不一样,昨天还喜欢玉扳指,今天说不定就喜欢路边的小石子。”

    如烟撇撇嘴,手往吕洞宾背上一摸,“噌”地抽出了那干将莫邪剑。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烦的就是这种装模作样的。”

    话音刚落,她手腕一扬,剑光闪过,“咔嚓”一声,那块黑木招牌就从中间裂开,两半木头“咚”地掉在地上,溅起些尘土。

    两个护卫脸都白了,抽出短刀就冲上来“你敢砸我们异朽阁的招牌!”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都往后退了退。

    如烟不想动真格的,脚尖在地上一点,路边花坛里突然窜出几根青藤,像长了眼睛似的,“嗖嗖”缠上护卫的胳膊腿,把他们捆得结结实实,短刀“当啷”掉在地上。

    刚要继续挥剑,就见异朽阁的门“吱呀”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人穿着件墨色长袍,脸

    这人穿着件墨色长袍,脸上戴着个银色面具,只露出下巴和嘴唇,走路时衣摆扫过地面,没一点声音。

    “你是何人,敢在我地盘上撒野?”

    他声音有点闷,是从面具里透出来的。

    如烟笑得眼睛弯起来:“看来你挺喜欢这剑,这不就主动出来了?”

    戴面具的阁主显然没料到她这么伶牙俐齿,冷哼一声就朝她扑过来,掌风带着股凉意。

    如烟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手腕一翻,剑刃擦着他面具边缘划过去,差点就把面具挑下来。

    阁主明显慌了,往后退了两步,手紧紧按住面具——谁都看得出来,他怕别人看见他的脸。

    “行,算你厉害,进来吧。”

    他咬着牙说,语气里全是不情愿。

    如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吕洞宾赶紧跟在后面,路过那两个被捆着的护卫时,还顺手帮他们松了绑——当然,没忘叮嘱一句:

    “下次别这么横。”

    异朽阁里头看着比外面气派,黑檀木的架子上摆着些瓶瓶罐罐,墙角燃着檀香,闻着倒挺安神。

    阁主把他们领到最里面的小房间,房间里就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他自己先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如烟没坐,反而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圈,慢悠悠地说:

    “你不是号称万事通吗?我想知道什么,你难道猜不出来?”

    阁主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举,当不得真。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如烟回头冲吕洞宾撇嘴:

    “看来江湖谣言真不能信,连我想问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是什么万事通。”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吕洞宾赶紧跟上。

    阁主见她要走,愣了一下,倒是没拦。

    外面的护卫们气得脸通红,握着刀的手都在抖,可刚才被如烟捆住的滋味还没忘,谁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走出大门,连句狠话都没敢说。

    出了异朽阁,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家挂着“迎客来”招牌的客栈,如烟摸了摸肚子,“咕噜”声正好传出来。

    “我突然想吃烤鸭了,进去坐坐。”

    她拉着吕洞宾就往里走。

    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小二很快端来一壶热茶。

    吕洞宾这才忍不住问:

    “你刚才闹那么大动静,又是劈招牌又是跟人打架,到底想做什么?”

    如烟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好玩。”

    吕洞宾皱起眉:

    “我们出来是为了做善事攒功德的,不是出来玩的。”

    “知道啦知道啦。”

    如烟摆摆手,学着江湖术士的样子,伸出手指掐来掐去,装模作样地闭着眼,

    “行善积德,行善积德,让我算算,今天哪个有缘人要被我们帮一把。”

    她掐了没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眼神亮了亮:

    “哎,算着了!异朽阁后面的密室里,好像捆着个大男人,看着挺可怜的。”

    吕洞宾:”真是服了你了,像你这样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功德圆满啊。?”

    如烟:

    “等吃完烤鸭,我们就去救他。”

    没一会儿,小二端来一只油亮亮的烤鸭,还配着薄饼和甜面酱。

    如烟拿起鸭腿就啃。

    吕洞宾就斯文多了,慢慢卷着饼。

    两人吃饱喝足,如烟抹了抹嘴:

    “走,救人去!”

    再次站到异朽阁门口时,刚才被松绑的护卫正好在门口巡逻,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似的,指着她结结巴巴地喊:

    “你……你这个女人,又来干什么?”

    如烟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

    “我知道你们异朽阁强抢良家少男,特意来替天行道!”

    护卫们都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密室里还有这回事。

    如烟可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脚尖一点就跳进门,直奔后院。

    到了密室入口门口,她举起剑,在看似平平无奇的地面劈了一剑。

    果然露出一个台阶。

    几人下了台阶,看见墙角捆着个男人,手脚都被粗铁链锁着,铁链还钉在墙上。

    她再次挥剑斩断铁链,铁链落地发出“哗啦”一声响。

    那男人还在发愣,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救他。

    就在这时,阁主又戴着面具走了进来,看见被斩断的铁链,声音都在发抖:

    “姑娘,你先是戏弄我,现在又来抢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如烟把剑一横,

    “一个大男人被你们用铁链捆着,你还好意思说我过分?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今天就为民除害!”

    阁主气得发抖,刚要动手,被捆着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别打了!他也不是故意要捆我的!”

    如烟愣住了,举着剑的手停在半空:

    “啊?”

    阁主看了男人一眼,对周围的护卫挥挥手:

    “你们都出去。”

    护卫们虽然不放心,但还是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如烟、吕洞宾、阁主和那个男人。

    男人揉了揉被铁链捆得发红的手腕,叹了口气:

    “我东东华。他叫东方彧卿,是这异朽阁的阁主。”

    他指了指阁主,

    “他爹当年因为我间接丢了性命,他心里有气,就把我关在这里,想让我受点苦。”

    如烟听完,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翻了个白眼:

    “你叫东华?说真的,我以前也认识个叫东华的,人家可比你帅多了,法力也厉害,哪像你,能被凡人捆起来。”

    吕洞宾在旁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

    “没有规定叫东华就必须帅,必须厉害的?”

    如烟撇撇嘴:

    “也许吧。看样子这次是我多管闲事了。”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东华赶紧站起来:

    “小友救了我,要是不嫌弃,跟我去长留山坐坐?我那里有些小玩意,或许有你喜欢的。”

    如烟头也不回:

    “算了吧,像你这样能被凡人捆住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就是日行一善,不用谢。”

    吕洞宾见状,赶紧对东华和东方彧卿拱手:

    “抱歉,我这徒弟性子直,说话没轻重,你们别往心里去。”

    东华笑了笑:

    “没事,小姑娘率真得很。”

    吕洞宾又拱了拱手,赶紧追上如烟。

    两人走出异朽阁,阳光正好照在街面上,如烟伸了个懒腰:

    “走了,找下一个地方做好事去。”

    吕洞宾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