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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西毒系列8
    如烟:

    “其实我小时候曾经掉落悬崖,吃了悬崖地下的千年灵芝,我也百毒不侵。”

    “是吗,那你很幸运。”

    欧阳烈突然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柳如丝,但是我需要一个妻子,你可以暂时扮演我妻子的角色吗,白驼山庄需要你。”

    如烟瞪大了双眼:

    “你知道我不是柳如丝,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欧阳烈:

    “若是其他人知道白驼山庄的庄主已经是个废人了,肯定会群起而攻之,我不想白驼山庄毁在我手上。”

    如烟:

    “那你为什么选我做你的妻子?”

    欧阳烈:

    “因为刚好你出现。”

    如烟:

    “我还要想想。”

    欧阳烈点点头,随后叫来侍女们,吩咐下去,一群人将她送回房间,一群人去拿止血粉给她治疗脖子上的伤口

    夜色如墨,泼洒在白驼山庄的飞檐翘角上。

    晚风卷着沙枣花的甜香穿过回廊,如烟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铜镜边缘。

    “吱呀”一声,窗棂被夜风推开半寸,欧阳锋的身影滑了进来。

    他玄色夜行衣上还沾着夜露,落地时带起的风卷得烛火猛地跳了跳,将他脸上的愧疚映得忽明忽暗。

    如烟猛地转头,铜镜里的人影撞在一起。

    她睫毛颤了颤,声音里裹着未散的委屈:

    “你哥把我当成柳如丝,你为什么不解释?”

    欧阳锋抬手按住跳动的烛芯,暖黄的光顿时稳了下来,照亮他眼底的挣扎:

    “我哥原本是西域第一高手,如今落得要靠轮椅代步的地步。”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极低,

    “若是告诉他柳如丝已经死了,他会万念俱灰的。”

    “那我呢?”

    如烟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妆台,一支银簪“当啷”落地。她眼眶红得像染了血的玛瑙,

    “可是我们已经两情相悦……”

    话没说完,已被欧阳锋伸手捂住嘴。

    他掌心带着夜露的凉意,指尖微微颤抖:

    “小声点,别惊动其他人!”

    他凑近一步,鬓角的发丝几乎蹭到她脸颊,

    “嫁给我哥你不吃亏的,他性子虽冷,却是世上最护短的人……”

    “够了!”

    如烟猛地推开他,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砸在衣襟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既然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那我便兴高采烈地嫁给他!”

    欧阳锋伸手想替她擦泪,指尖刚触到她脸颊,就被她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喉间发紧:

    “烟儿,你信我,我会一辈子护着你。”

    “不必了。”

    如烟抓起锦被蒙住头,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以后我们各归其位,免得别人说闲话。你走吧。”

    欧阳锋站在原地,烛火在他肩头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望着锦被下那团微微起伏的身影,眼底翻涌着痛苦与决绝,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转身如狸猫般窜出窗外,衣袂翻飞间,带起的风终于吹灭了那支残烛。

    被子里的如烟缓缓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梁,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接下来的半月,白驼山庄陷入一种奇异的忙碌中。

    裁缝铺的绣娘们抱着成堆的云锦穿梭在回廊,金线银线在阳光下织出流光溢彩。

    厨房的大师傅们每日宰杀三头牦牛,砂锅里炖着的雪莲鹿鞭汤香飘十里。

    账房先生戴着老花镜,在红纸上一笔一划写着请帖,墨汁里掺了金粉,落在纸上闪闪发亮。

    如烟每日被侍女们簇拥着试嫁衣,凤冠霞帔重得压肩,孔雀羽织就的裙摆拖在地上,走一步都要有人搀扶。

    她偶尔会在花园里遇见欧阳烈,他总是坐在乌木轮椅上,白衣胜雪,手里摩挲着一串紫檀佛珠。

    “今日风大,你该多穿件衣裳。”

    那日她站在葡萄架下看露珠,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如烟转身时,看见他膝头搭着件月白披风。

    侍女正要上前接过,他却抬手阻止了:

    “我自己来。”

    他长臂微伸,披风恰好落在她肩头,带着淡淡的檀香,是他常用的熏香味道。

    她低头拢了拢披风,指尖触到布料上精致的暗纹,竟是用银线绣的缠枝莲。

    “多谢庄主。”

    “叫我欧阳烈就好。”

    两人开始闲聊。

    日子在请帖的飞鸽传书中悄然流逝。江湖各派接到红帖时,反应各异。

    丐帮长老拿着帖子在酒桌上拍得震天响,说要去看看欧阳烈是不是真成了废人。

    峨眉师太对着红帖念了半柱香的经,最终还是让弟子备了贺礼。

    黑风老妖听说欧阳烈要成亲,在山洞里笑得假牙都掉了,连夜命人打造了一柄淬毒的匕首当贺礼。

    婚礼前一夜,如烟坐在镜前,看着侍女为自己梳发髻。

    铜镜里的女子眉眼清秀,只是眼底藏着一丝说不清的落寞。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她抬眼时,正看见欧阳锋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

    “姑娘,该上妆了。”

    侍女捧着胭脂水粉上前,她却忽然摇头:

    “等天亮再说吧。”

    那一晚,她枯坐到天明,直到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才缓缓起身。

    婚礼当天的白驼山庄张灯结彩,红绸从山门一直铺到正厅,三百名庄丁穿着簇新的红衣,腰间佩着弯刀,分列两侧。

    前来贺喜的江湖人士挤满了庭院,高谈阔论声、猜拳行令声混着丝竹管弦,热闹得像沸腾的汤锅。

    如烟被扶着穿过人群时,听见不少窃窃私语:

    “这就是柳如丝?瞧着倒比传闻中年轻些。”

    “听说欧阳庄主能站起来了,不知是真是假?”

    “我赌他是强撑的,等会儿敬酒时定要试探试探!”

    她垂着眼,一步步踩在红毡上,凤冠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走到正厅门口,欧阳烈正站在那里等她。

    他穿着大红喜袍,身姿挺拔如松,哪里还有半分轮椅上的颓态?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温热干燥。当她的手被他握住时,听见他极轻地说了一句:

    “别怕,有我在。”

    拜堂时,她看见欧阳锋站在人群后,穿着一身墨绿锦袍,手里端着酒杯,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猛地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的弧度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敬酒环节果然风波不断。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借着酒意撞过来,眼看就要撞到欧阳烈身上,却被欧阳锋眼疾手快地拦住。

    “王寨主喝多了!”

    欧阳锋大笑着搂住壮汉的肩膀,看似亲昵,实则暗中用了巧劲,

    “我陪你喝三杯,咱们不醉不归!”

    话音未落,掌风已悄无声息地拍在壮汉胸口。

    那汉子顿时脸色煞白,酒杯“哐当”落地,捂着肚子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就“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众人见状,都收敛了心思。

    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个高手交换了个眼神,终究没敢再上前。

    婚宴散时,已是月上中天。如烟坐在洞房的床沿,头上的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一身酒气的欧阳烈走了进来。

    他脚步有些虚浮,走到床边时,伸手挑开了红盖头。

    月光从窗棂洒进来,刚好落在如烟脸上。她今日化了淡妆,眉如远黛,唇似丹霞,眼底却蒙着一层薄雾。

    欧阳烈看着她,忽然笑了:

    “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们说好的,只是假成亲。”

    如烟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发紧,

    “今晚你睡地板。”

    “自然。”

    他转身倒了两杯酒,酒液在夜光杯里晃出细碎的金芒,

    “但还有最后一个仪式,喝完交杯酒,我就去打地铺。”

    他递过一杯酒,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如烟接过酒杯,指尖微微颤抖,酒液晃出杯沿,溅在红裙上,像开了朵小小的红梅。

    交杯酒喝得有些仓促,她甚至没尝到酒是什么味道,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五脏六腑都暖烘烘的。

    欧阳烈喝完酒,转身打开衣柜,拿出早已备好的被褥。

    他铺地铺时动作很利落,月光下,他弯腰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喜袍的衣角拖在地上,沾了些灰尘。

    “好了。”

    他拍了拍手,转身想吹灭龙凤烛,却忽然皱起眉,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如烟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像有团火在血液里烧。

    口干舌燥得厉害,连呼吸都带着热气。

    “我……我好热。”

    她抬手想解开衣领,指尖却软得使不上力气。

    “不好!”

    欧阳烈猛地看向燃烧的龙凤烛,烛火顶端飘着一缕极淡的青烟,带着若有似无的异香,

    “有人在蜡烛里加了东西!”

    他吹灭蜡烛,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他正暗自警惕就听见床上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

    “怎么了?”

    他连忙起身。

    如烟缩在床角,声音带着哭腔:

    “有……有老鼠!”

    他这才注意到,一只灰溜溜的老鼠正顺着床脚往上爬,大概是被喜糖的甜味吸引来的。

    他刚想上前驱赶,如烟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进他怀里:

    “别让它过来!”

    软玉温香突然撞入怀中,欧阳烈浑身一僵。

    她的身体烫得惊人,像团火似的贴着他,呼吸间的热气喷在他颈窝,带着女子特有的馨香。

    他低头时,正看见她仰起的脸,月光下,她眼尾泛着魅惑的粉色。

    “娘子……”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

    如烟抬头望他,眼里蒙着一层水汽,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看见他眼底的挣扎,也看见自己映在他瞳孔里的模样——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像朵被春雨打湿的桃花。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或许是他低头,或许是她仰头,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

    他的吻带着酒气和淡淡的檀香,起初有些生涩,后来渐渐变得炽热。

    她的回应带着少女的羞怯,却又忍不住攀住他的肩膀,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欧阳烈手掌抚上她的腰间,然后低声说道:

    “其实你的腰不用腰带使劲勒也很细了…………”

    如烟:“嗯………”

    地铺的被褥被踢到一边,喜袍散落一地。

    月光从窗棂淌进来,照亮交缠的身影,也照亮床榻上散落的红绸。

    他的手抚过她脖颈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泪水滑落,却不知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

    “别怕。”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从今往后,有我护着你。”

    ………………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两人开始了甜蜜的洞房花烛夜。

    白驼山庄的夜色依旧宁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被风吹散在沙漠的星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