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淑芬早就累得气喘吁吁，跟刚犁完地的老牛一样，从他身上瘫下来。

    爬回床上倒头就睡，鼾声很快就震天响。

    可朱华身上的yaoli还在，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他只好自己爬上床...

    章淑芬被吵得皱眉，闭着眼一巴掌甩过去。

    朱华被扇得滚到床边，章淑芬不要他，也顾不得疼，抖着手……

    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直至手都出血后，折磨了他整夜的终于耷拉下来。

    朱华瘫靠在床头，大口喘气。

    身下湿透的床单，不知是汗是血，黏糊糊地贴着大腿...

    他想撑起身子，胳膊肘刚支起来就软得打晃。

    天光大亮时，药劲儿彻底散了。

    昨夜的屈辱也在脑里来了个精彩剧情回放。

    他想起章淑芬晃动的双下巴，

    想起头被两巴掌打得耳朵嗡嗡响，

    想起自己像条待宰的鱼，被蒽在地上......

    活到四十几，临了让个胖娘们当猴儿耍了！

    手机掉落在距离自己两米外，他想过去拿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攒足力气往前一扑，胳膊肘地撞在床头柜上。

    指尖离手机还剩半米距离，眼前突然炸金星，天花板开始打转。

    视线越来越模糊。

    头朝地，从床上重重栽了下去。

    昏倒之前，他似乎回到十八年前，临城公园的鬼屋里面。

    陈真真的衣裙被扯破时，绝望的呼救哭喊声和现在自己喉咙里的喘气声重叠在一起。

    畜生！

    “嗬嗬~”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鳍在别人身上的，还是被人七着的；

    分不清此刻淌血的是**还是手心...

    他重重的倒地声，吵醒了熟睡的章淑芬。

    看着地上赤条条昏迷不醒的朱华，章淑芬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起身，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

    她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随后，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得很快。

    饶是见多识广的医生护士，进入宾馆房间，看到地上烂泥般瘫着的朱华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好在他们都戴着口罩，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抬着担架进去。

    朱华一直保持着五体投地摔倒的姿势。

    当急救医生合力将他翻过身来时，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实习护士，看到那儿的惨状，立刻转过身去，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片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就像一个血糊糊的*黏在那里。

    急救医生初步检查后，发现盆骨似乎也有轻微骨折的迹象。

    必须立刻带回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而且，这种情况必须报警。

    率先出去的实习护士，早在外面报了警。

    一同前来的还有宾馆老板。

    看到救护车停在门口，房间里又见了血，伤者生死不明，他心知不妙：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生意就别想做了。

    他正打算找章淑芬商量不要报警，走廊里其他房间的住户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好奇出来看热闹。

    门口很快挤满了人。

    宾馆老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瞒不住了。

    更让他崩溃的是，接到报警的民警也赶到了。

    三名民警，一人负责驱散围观群众；

    另外两人，一个在现场拍照取证，一个则拉着医生记录病人的大致情况。

    随后，朱华身上被盖了层薄被，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而章淑芬，全程一言不发，整个人处于一种木讷呆滞的状态，像是被吓傻了。

    民警只好先将她带回警局。

    医院那边，从朱华的手机上找到了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吕老太和朱老汉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时，朱华已经做完手术，转到了病房。

    他们只知道儿子在医院，却不清楚具体伤在哪里，伤势如何。

    两人第一时间赶到护士站询问情况和病房号。

    护士查了登记表，拿出一张缴费单递过去：

    “泌尿科305病房。这是缴费单，请家属尽快缴费，否则会影响后续治疗。”

    朱家的钱向来由吕老太掌管。

    朱老汉推了推愁眉苦脸的老伴，不耐烦地催促：

    “还不快去交钱！”

    吕老太看着缴费单上的金额，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动脚步去缴款。

    平日里，二儿子虽不怎么受宠，但毕竟是亲生的，总不能看着他死。

    况且，人要是没了，以后家里就少了个劳力……

    朱老汉则走进病房去看儿子。

    朱华已经醒了，只是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下半身毫无知觉。

    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难以接受，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朱老汉轻声唤道：“老二？”

    朱华转过头：“爹。”

    “哎，你这是咋弄的？”

    朱华还没来得及回答，医生走了进来，神情严肃：“是病人家属吧？”

    “哎，我是。”朱老汉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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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病人的情况，我们到外面说吧……”医生建议。

    “医生，就在这儿说吧。”

    朱华开口打断了医生的话，他想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

    医生看了看朱华，随即开始阐述病情：

    “体损伤严重，伴有盆骨骨折。后续恢复情况还不确定，需要住院观察三天，等拆线后再看看具体情况。”

    “医生，我以后……还能做男人吗？”

    同为男人，医生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他之前没把话说全，也是顾虑病人的心态。

    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

    直接废了的也有，朱华那东西好歹还在。

    “放心，”

    医生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

    “只是出血比较严重，缝了几针而已，又不是割掉了……”

    这话给朱华打了针强心剂，让他原本死寂的心瞬间活了过来！

    他以为……他以为那东西没了？！

    还在！还在！

    “只不过……”医生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

    朱华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结婚有孩子了吗？”医生却答非所问。

    “有一个儿子。”朱华还是老实回答。

    “嗯，”医生斟酌着用词，

    “因为充血时间过久，内外损伤都很严重。如果拆线后，晨起无法的话，可能……可能以后就只有排尿功能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等……”

    朱华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只有排尿功能？

    什么意思？

    是说他以后……不行了？

    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

    派出所内，章淑芬握着一次性水杯，低声哭...

    “...我，我..”

    （已经删改四次了，求平台放过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