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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偏执的赵雪梅
    只见一位身着校官军服、肩章显示其为中校军衔的女军官,面容严肃,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

    她虽已年近退休,鬓角染霜,但眼神锐利,气场强大,正是迟到的梁景母亲——赵雪梅。

    作为军区某通讯部门的负责人,参加过南疆自卫反击战的老兵,身上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煞气。

    十五分钟之前...

    原则上张易安作为连长,是要跟指导员一起主持的,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梁景。

    作为一连之长,他既要维护活动的整体,也要顾及战士的情绪。

    唉,这也是他当初不愿意晋升的其中一个原因,他只是想做一名优秀顶尖的空军。

    这声“连长”肩负的责任就多了。

    所以他把会场交给薛自明他们,自己则到营区大门口,陪着梁景等。

    营区大门外,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更添几分萧瑟。

    梁景一遍遍拨打着母亲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急促的“嘟嘟”忙音。

    眼睛死死盯着营门外那条空荡荡的马路。

    梁景心里堵得难受,喃喃自语:

    “名次差……是我的错。我认。加练,熬夜,吃灰,我都认。可妈,你既然答应来了,为什么又要这样?”

    父亲冰冷的挂断和母亲此刻的失联,像两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作为军人的骄傲和作为儿子的期待。

    他甚至开始后悔,或许不该告诉母亲这次活动,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满怀希望中煎熬。

    他感觉自己的脊梁,正被这种混合着失望、焦虑和羞耻的情绪,一点点压弯。

    张易安来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梁景。

    平日里那个傲气的尖子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背影僵硬、满脸写着空洞与茫然的年轻人。

    那身笔挺的军装,此刻仿佛成了加重他负担的枷锁。

    张易安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缓步走上前,没有过多的安慰言辞,只是用那双坚实有力的大手,轻轻拍了拍梁景的肩膀,然后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紧绷的肩胛骨。

    梁景没有回头,但连长掌心的温度,像一道暖流,勉强抵御着他心底蔓延的寒意。

    这让他几乎要垮掉的内心,勉强维持住了最后一点体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地站在寒风里。

    直到十二点过,赵雪梅都没有出现。

    张易安猜测活动快接近尾声,他再不出现,不太好。

    见梁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临走前撂下一句:“下午起床号前,回去。”

    人就回了。

    他刚转身离开,一辆军绿色轿车便驶到了营区门口。

    梁景苦等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母亲。

    梁景看着那辆熟悉的军绿色轿车稳稳停住,车门打开,母亲赵雪梅利落地迈步下车。

    他下意识想快步迎上,可刚一动,才发现双腿因长时间僵立已经麻木,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他赶紧调整一下,强迫自己站直,心脏却在胸腔里“咚咚”狂跳。

    他张了张嘴,那句哽在喉咙里许久的“妈,您终于来了”还没出口。

    赵雪梅的目光已平静地扫过他,看不出丝毫迟到的歉意或关切。

    她只是整理了一下本就笔挺的军装下摆,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一件日常公务:

    “会场呢?”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梁景心中翻腾的所有情绪。

    他愣在原地,只能机械地抬手指向营区深处,声音有些发干:“……在,在里面,食堂。”

    赵雪梅眼里的嫌弃一闪而过。

    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径直迈步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母子俩刚到食堂门口不远处,听到陈姗姗的发言词,也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此刻,赵雪梅扫视全场,目光直接略过了正在进行的活动,最终定格在台上略微有些傻眼的主持人和不明所以的陈姗姗身上,眉头立刻紧紧皱起。

    “怎么回事?活动已经开始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让食堂安静了下来。

    指导员薛自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迎上去:

    “首长,您到了!路上辛苦了,我们先给您……”

    赵雪梅直接抬手打断了薛自明的话,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薛指导员,我记得通知说的是午饭开始吧?这饭才吃了一半,怎么,是我们娘俩不配参加完整的活动,还是连队就这么着急?”

    她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直接将“不等她”上升到了“不尊重”的高度。

    薛自明一时语塞,额角见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热闹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这时,张易安稳步走了过来,面色平静,敬了个礼:

    “赵首长,我是连长张易安。

    活动时间安排紧凑,是为了下午能让家属们有更充裕的时间参观营区,晚上战士们也好安心陪家人过年。

    看您一直没到,梁景又在门口等了很久,担心大家饿着,是我决定先开始的。责任在我。”

    张易安不卑不亢,将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赵雪梅的目光如刀般落在张易安脸上,她何尝不知道这是托词?

    但没等她继续发难,一直跟在母亲身后、脸色煞白的梁景忍不住低声开口:

    “妈,别说了。是我不让连队等的,我……我名次没打好,没脸让全连等我一个人……”

    “你闭嘴!”

    赵雪梅猛地回头呵斥儿子,但眼神里透出的却不是责怪,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心疼和护犊子。

    她连续失去过两个子女,梁景这个老来得子,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和逆鳞。

    在她看来,儿子名次下滑,肯定是连队管理或训练有问题,让儿子受了委屈。

    现在连活动都不等他们,更是对她宝贝儿子的轻视。

    她转回头,盯着张易安,语气愈发强势:

    “张连长,好一个顾全大局。那我倒要问问,我儿子在连队里,是不是也被这样‘顾全大局’地对待?他的成绩下滑,你们连队领导,有没有责任?!”

    食堂内,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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