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2章 密卷引风雷
    图纸边缘有暗红的水渍,最上面那张标注着"1953年7月15日 北封探勘队 第三号记录",右下角的签名栏里,"顾守诚"三个字力透纸背——是师父的笔迹!

    "你师父当年参与过?"苏绾的声音低了几分,"报告里说他们发现了'玉枢殿'遗址,但第二日所有队员出现高热、幻听症状,带队教授在笔记里写'石墙会说话,说我们不该掀开盖子'。"

    顾昭的指尖在"顾守诚"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喉结动了动:"师父从没提过。"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师父失踪那晚,修复室的灯亮了整夜,第二天案头摆着半块染血的玉璧,和现在兜里的鼎片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南城古玩行唐掌柜的短信:"顾小师傅,您要的东西有眉目了。"

    顾昭捏紧图纸,抬头时眼底燃着光:"我得去趟南城。"

    苏绾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腕:"金牙李最近在收北麓的老地图。"她的掌心带着常年摸古玉的凉,"他昨天见了个金发男人,用德语说'东方凶物'。"

    顾昭的耳垂突然发烫——这是危险预警的老毛病。

    他抽回手,把图纸塞回纸袋:"我会小心。"

    南城古玩行的后堂飘着陈年老普洱的香气。

    唐掌柜擦着青花瓷杯的手在发抖,顾昭把半块残破的青铜镜拍在檀木桌上时,他额头的汗直接滴进了茶盏:"顾小师傅...这是三年前您师父托我卖的那面'海兽葡萄镜'?"

    "唐叔记性好。"顾昭指尖敲了敲镜面,残缺处露出一行极小的刻字——"北封图藏于镜背","您当时说'镜主急用钱,位置在城西破庙',可我去了只找到半块鼎片。"他忽然笑了,可那笑没到眼底,"现在您说'北封的东西有眉目',是想再骗我一次?"

    唐掌柜的胖脸瞬间煞白。

    三年前那单生意,他私吞了镜主多给的五千块好处费,没想到顾昭竟留着残镜当凭证。

    他哆哆嗦嗦从保险柜里摸出块染着泥渍的绢布:"上个月收旧书时翻到的,原主是个老头,说是他老师——当年北封考古队的陈教授的遗物。"

    绢布展开,是张模糊的地图,山脉走势和鼎片星图严丝合缝,最北端标着"玉枢殿"三个字。

    顾昭的指尖发颤,这是师父笔记里提到的名字!

    他刚要收起来,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那种刻意放轻却仍带起落叶的响动。

    "唐叔,我先走了。"顾昭把地图塞进怀里,转身时撞翻了茶盏,深褐色的茶水溅在唐掌柜的缎面马褂上,"改日赔您新杯子。"

    出了古玩行,顾昭绕了三条巷子,确认没人跟踪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师父的老宅。

    那是城郊的青砖小院,师父失踪后他只来过两次,上次还是去年清明,在院角老槐树下埋了师父最爱的汝窑笔洗。

    阁楼的木梯吱呀作响,顾昭摸出打火机照亮,梁上的蛛网在火光里像团银雾。

    墙角的樟木箱子落了层灰,他用袖子擦了擦铜锁——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是师父常用的那把黄铜钥匙!

    箱子打开的瞬间,霉味混着檀木香涌出来。

    最上面是本皮质笔记本,封皮烫金的"北封探勘日志"几个字在跳跃的火光里忽明忽暗。

    顾昭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墨香扑面而来,师父的字迹力透纸背:"1953年7月10日,北麓发现封土堆,石墙上刻着'玉枢锁灵,擅开者死'..."

    "哗啦——"

    窗玻璃破碎的声响惊得顾昭猛抬头。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两道黑影翻进院子,其中一人手里的匕首闪着冷光。

    他迅速合上笔记本塞进怀里,转身时踢到了樟木箱子,"砰"的一声闷响在阁楼里回荡。

    楼下传来踹门声,混着粗哑的骂骂咧咧:"那小子肯定在楼上!"

    顾昭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他摸向腰间的工具包,里面还装着修复古玉用的金刚钻——这东西,或许能当武器。

    月光落在笔记本的封皮上,"北封"二字泛着幽光,像在催促他快些翻开下一页。

    楼下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

    顾昭握紧金刚钻,背抵着墙,目光落在窗台上那半块染血的玉璧上——那是三年前师父留下的,此刻竟隐隐和兜里的鼎片产生共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顾昭!"

    楼下突然传来苏绾的声音,带着冷冽的穿透力。

    踹门声顿了顿,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顾昭探出头,正看见苏绾反手拧住一个男人的胳膊,另一个试图偷袭的黑影被她一脚踹翻,撞在院墙上发出"哎呦"惨叫。

    "上来!"她仰头看他,发梢沾着碎玻璃,眼底却燃着簇小火,"我倒要看看,这北封之地,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顾昭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又看了眼窗外渐起的风——今晚的月亮特别亮,把院角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道指向阁楼的箭头。

    他低头翻开日志的第二页,师父的字迹在月光下清晰如昨:"第七日,队员老张说听见石墙里有人哭,说'钥匙要醒了,封印要碎了'..."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绾的身影出现在阁楼门口。

    顾昭刚要说话,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像是某种鸟,却比寻常乌鸦大上许多,翅膀展开时,投在地上的影子竟像是...一只手。

    "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屋顶,发出类似指甲刮过瓦片的声响。

    顾昭的耳垂又开始发烫,比在博物馆时更灼痛几分。

    他握紧日志,看向苏绾:"你听见了吗?"

    苏绾的脸色突然变了。

    她走到窗前,指尖抚过破碎的玻璃,沾了些暗红色的液体——不是血,是某种粘稠的、带着腥气的黏液。

    "是凶物。"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楼下传来警笛声,混着金牙李的骂声:"谁他妈说这小子好对付!"顾昭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又低头看向日志里师父的字迹,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的边缘,有用血写的一行小字:"昭儿,若见此日志,速去北封,钥匙在玉枢殿,切记...莫信守灵人。"

    警笛越来越近,苏绾的手机在楼下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眉道:"我爸的电话。"

    顾昭把日志塞进工具包,转身时瞥见窗台的玉璧,突然发现上面的裂痕在月光下泛着金光——那不是普通的玉,是能镇凶的"灵玉",而此刻,裂痕里正渗出点点荧光,像极了鼎片上的星图。

    "走。"他拉住苏绾的手腕,"去北封。"

    苏绾没有挣脱,反而握得更紧:"我跟你去。"

    窗外的黑影又掠过一次,这次顾昭看清了——那根本不是鸟,是张青灰色的人脸,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正死死盯着阁楼里的他们。

    警笛声撞破晨雾时,顾昭摸出兜里的鼎片,星图上的星子突然全部亮了起来,连成一条清晰的路线,直指正北的群山。

    他望着那方向,低声道:"北封之地,我们来了。"

    阁楼里,师父的日志被风掀开一页,纸页摩擦的声响里,隐约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钥匙醒了,封印要碎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