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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谋杀局中局(20)
    他将剩余的提取物倒入反应管,加入蛋白酶 K 和裂解液,放入恒温箱,在 56℃的条件下孵育 2 小时,使细胞破裂,释放出 DNA。

    随后加入异丙醇,离心后得到 DNA 沉淀,再用 70% 的乙醇清洗,去除杂质,最后用 TE 缓冲液溶解 DNA。

    “接下来进行 PCR 扩增。” 老钱将 DNA 溶液加入 PCR 反应体系,放入 PCR 仪,设置好程序 ——95℃预变性 5 分钟,然后 95℃变性 30 秒,58℃退火 30 秒,72℃延伸 45 秒,共 35 个循环,最后 72℃延伸 10 分钟。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 3 小时,老钱始终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PCR 扩增完成后,他将产物送入基因测序仪,进行 STR 分型检测 —— 这是目前最精准的 DNA 鉴定技术,能通过检测人体 20 个基因位点,确定个体身份。

    与此同时,许长生还派人去王希元家收集了他的毛发,又从他的叔叔那里采集了他的血液样本,送往鉴定中心,一起用于亲缘关系比对。

    第二天一早,鉴定结果出来了。老钱拿着报告,快步走进许长生的办公室:“许队,结果出来了!沙发缝隙里的血迹,与从王希元家收集到的毛发的DNA完全匹配,也和他叔叔的 DNA 分型有 19 个位点匹配,符合叔侄亲缘关系,也就是说,这血迹基本可以确定就是王希元留下的!”

    许长生接过报告,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报告上的每一个数据,每一个基因位点的匹配结果,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案件的真相之门。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所有线索:王希元与赵宏霞的私情,王希元雇凶杀张本岭,张本岭察觉后的反常反应,那句 “把他烧了” 的暗示,1 月底扔掉的沙发坐垫,沙发缝隙里的血迹,王希元失踪后未动的银行卡……

    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清晰的真相逐渐浮现:1 月底,王希元可能来到张本岭家,或许是与赵宏霞私会,或许是想再次策划暗杀,却被张本岭发现。

    两人发生争执,张本岭失手或故意杀死了王希元,在沙发上留下了血迹。

    为了掩盖罪行,张本岭扔掉了沾血的坐垫,清理了沙发表面的痕迹,却没清理干净缝隙里的残留血迹。

    而王希元的银行卡没被使用,是因为张本岭根本不需要 —— 他杀死王希元的动机是复仇和保住家庭,不是图财。

    之后,他可能将王希元的尸体处理掉 —— 或许真的如他所说 “烧了”。

    “原来如此……” 许长生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笃定,“原本想雇凶杀人的王希元,最终被自己的暗杀目标反杀,这真是讽刺。”

    沙发缝隙里的血迹虽已经确定是王希元的,但许长生看着鉴定报告,眉头始终没松开。

    他知道,这还不足以给张本岭定罪 —— 张本岭完全可以辩解,说血迹是王希元与赵宏霞私会时不慎弄伤留下的,与自己无关。

    “关键还是得找到王希元尸体的下落。” 许长生把报告扔在桌上,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

    之前查遍了平度、胶州、莱西三家殡仪馆的火化记录,都没发现异常,难道张本岭真的没通过正规渠道处理尸体?

    他想起张本岭的身份 —— 常年与尸体、火化炉打交道,对 “毁尸灭迹” 的流程比常人熟悉得多。

    “他有灵车,能装尸体;有汽油,能焚烧;甚至可能知道荒郊野外哪些地方偏僻,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念头让许长生心里一沉。

    如果尸体真被张本岭拉到野外烧掉,没有目击者,没有残留物,那想找到证据就难如登天了。

    案件刚有突破,难道又要陷入僵局?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马卫国打来的。

    “许队,有情况!监控张本岭的干警汇报,刚才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去了张本岭家!” 马卫国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鬼鬼祟祟?怎么个鬼鬼祟祟法?” 许长生立刻站直身体,精神一振。

    “干警说,那男人走到张本岭家门口,没像正常人一样敲门或喊人,而是先回头东张西望了好几圈,确认周围没人,才敢抬手敲门。” 马卫国语速很快,“张本岭开门后,也显得很紧张,把人让进去前,还特意伸头往门外扫了一圈,像是怕被人看见。”

    许长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早年看过的反特电影 —— 那些特务接头时,就是这种遮遮掩掩的模样。

    “心里没鬼,绝不会这么反常。” 他立刻叮嘱,“先别打草惊蛇,让干警盯着,等那男人出来后悄悄跟上,查清他的身份和去向,注意别被发现。”

    “明白!我已经跟干警交代好了,一有动静就汇报!”

    挂了电话,许长生的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调查资料。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会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去找张本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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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后,马卫国的电话终于又打来了。

    “许队,查清楚了!那男人叫方立军,是隔壁方庄村的,四十七岁,单身,父母早就过世了,现在一个人住。” 马卫国汇报说,“干警跟着他回了方庄村,确认他没有其他异常行踪,目前在家。”

    “方立军…… 方庄村……” 许长生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皱着眉,努力在记忆里搜寻 —— 是走访记录?还是......

    突然,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把最近两天整理的调查资料全部摊开,一页页快速扫视。当翻到平度殡仪馆的火化名单时,他的手指猛地停在一行记录上 ——

    死者姓名:方奎;死亡时间:2020 年 1 月 30 日;家属联系人:方立军;联系电话:1381XXX2405。

    许长生立刻掏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果然,前天为了核实 1 月前后的火化情况,他曾拨打过这个号码,向方立军确认方奎的火化细节。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他!”

    他盯着 “方奎” 的名字,心里泛起嘀咕:方立军是方奎的家属,张本岭曾负责拉方奎的尸体去火化,两人是邻村,认识很正常。

    可方立军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找张本岭?

    单纯的邻里走动有必要这个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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