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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解决创作灵感枯竭问题
    林清歌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划了一下,血混着雨水,在烧焦的边角留下一道暗红痕迹。她没擦,只是盯着那道纹路看,像是在等它自己说出什么。

    江离靠在半塌的金属架上,左臂还吊着,但人已经能站稳。他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衬衫夹层里剩下的半张防水纸,犹豫了一秒,还是抽了出来。

    “你要写,就用这个。”他把炭笔和纸递过去,“别拿血当墨水。”

    林清歌抬眼,没接,反而问:“你怕我写不完?”

    “我怕你写完就倒下。”他说得直,“你现在连坐稳都得靠墙,真以为自己没事?”

    她没笑,也没反驳,只是伸手接过纸和笔。炭笔很短,边缘磨得发钝,但她捏得稳。她把纸铺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按着渗血的掌心,闭了会儿眼。

    耳边忽然响起一段极轻的旋律——三个音符,像是从记忆最深处浮上来的。

    她猛地睁眼,手指已经在纸上划出第一行音符。

    不是完整的曲子,只是一段节奏型,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信号在断续传输。她一边写,一边低声哼,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风吹散。可江离还是听清了那句词:

    “光是从裂缝里爬出来的。”

    他愣了一下。

    这不是谁教的句子,也不是系统推送的内容。这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林清歌继续写,笔尖在纸上摩擦出沙沙声。她把爆炸时的声音拆开——屏障碎裂的脆响,程雪撞上去那一瞬的闷响,陆深数据链重启时的电流杂音,全被她编进了副歌的打击乐层。她甚至给那段电流音配了和弦,像是某种回应。

    江离没再劝。

    他看着她写完一段,翻到纸背面继续。那支炭笔快磨平了,字迹越来越淡,可她写得越来越快。有时候停顿几秒,像是在听什么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然后突然动笔,一气呵成。

    直到她停下,手微微发抖。

    “写完了?”他问。

    “第一首。”她把纸折好,塞进衣服内袋,“叫《灰烬回声》。”

    “就一首?”

    “三首。”她抬头看他,“还有两首没写完,但旋律都在脑子里了。”

    江离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他从没见她这样过——不是靠系统辅助,不是等灵感降临,而是直接把经历撕开,塞进音符里。

    他忽然觉得,之前那个总在录音棚里卡壳、反复删改demo的人,好像真的不见了。

    林清歌摸了摸右耳耳钉,习惯性地想转一下,可指尖碰到金属就停住了。她想起什么,低头看向陆深。

    他还躺在那儿,太阳穴下那道蓝光时隐时现,像信号弱时的灯。她爬过去,伸手碰了碰他腕部的终端接口——那是个嵌在皮下的微型装置,表面已经烧黑了一圈,但内部指示灯还在微弱闪烁。

    “深蓝?”她轻声叫他。

    没回应。

    但她知道他在。

    她用指尖蘸了点雨水,又抹了点掌心渗出的血,在终端屏幕上画了个图案——玉坠的轮廓,边缘带个小缺口。那是她五岁时摔坏的那枚,后来被父亲做成密钥纹样,录入家庭系统。

    屏幕闪了一下。

    蓝光从陆深太阳穴下窜起,持续了两秒。

    终端自动亮起,弹出一行字:**生物密钥验证通过。**

    紧接着,界面跳转,显示出一个离线传输通道的选项。

    林清歌深吸一口气,把之前录好的音频文件包拖进去,点击发送。

    进度条缓慢移动,卡了两次,又继续。最后停在98%的位置,停了几秒,终于跳到100%。

    发送成功。

    她往后一靠,整个人贴在金属支架上,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江离走过来,蹲下,“发哪儿去了?”

    “橙光音乐,千山月。”她说,“用了陆深的私人节点,绕过主控网。”

    “有人会听吗?”

    “不知道。”她望着天,“但现在能发,就得发。”

    两人沉默下来。

    远处的火已经熄得差不多了,只剩几缕青烟从废墟里飘出。风带着焦味,吹得人鼻腔发涩。

    林清歌闭上眼,脑子里还在回放那几首歌。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应付系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纯粹因为——那些事真的发生过,她得把它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端震动了一下。

    她睁开眼,屏幕亮着。

    第一条热评跳了出来:

    “听完整首,我哭了。你说的‘光是从裂缝里爬出来的’,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她盯着那句话,手指慢慢收紧。

    第二条、第三条评论紧跟着弹出。

    有人写:“这旋律怎么这么熟悉,像在哪儿听过,但又从来没听过。”

    有人写:“编曲里那段电流声是什么?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标签#灰烬回声#开始往上蹿,速度不快,但稳定。十分钟不到,评论数破五千。

    林清歌没说话,只是把左手手套慢慢摘下来。

    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边缘发黑,像是被烧过。她看着它,忽然觉得这伤不像个终点,倒像是个印记。

    江离站在她旁边,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动,忽然说:“你以前总说写不出来,是因为没感觉。”

    “现在有了?”她问。

    “不是有了。”他看着她,“是你终于敢把感觉写出来了。”

    林清歌没回话,只是把终端递给他,然后从内袋里抽出那张写满音符的纸,翻到背面,继续写。

    第二首歌的标题,她已经想好了。

    《未完成的晨光》。

    她一边写,一边低声哼旋律。哼到一半,终端又震了一下。

    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角落浮现出一个从未见过的模块图标——像是一段卷起来的胶带,中间嵌着个播放键。

    她盯着看了两秒,没点开。

    而是继续低头写词。

    江离看着她,转身走到边缘,默默把那支炭笔收进衣兜。他没再说话,只是背对着她,望向远处的地平线。

    陆深的终端还在闪,蓝光规律地跳动着,像是某种回应。

    林清歌写完最后一句,把纸折好,塞回内袋。她伸手摸了摸左耳,那里空着。

    但她知道,有些东西还在。

    她打开系统界面,点向那个新出现的模块。

    屏幕一闪,弹出一行字:

    **是否启用“记忆重组”功能?**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忽然响起一段极轻的哼唱。

    不是系统音。

    也不是她自己发出的。

    那旋律,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她猛地抬头。

    江离也听见了,转过身,“什么声音?”

    林清歌没答。

    她只是死死盯着终端屏幕,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那哼唱声越来越清晰。

    是《星海幻想曲》的开头。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