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洒在苏碧海身上，这一觉她睡得很香。
多亏了晏川君带来的琼浆玉液，帮助她在入梦时，调养灵气。
苏碧海刚睁开眼，就看到汤圆那双黄蓝异瞳正盯着她看。
“怎么了？查到什么新线索了吗？”
汤圆不答话，转头叼过来一瓶含有琼浆玉液的特调柠檬水，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喝掉！”
“好~我喝。”
苏碧海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干完了柠檬水，把瓶口倒过来给汤圆看。
“你看，我都喝光了，这下行了吧？”
“嗯~”汤圆很满意地点点头。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苏碧海追问道。
“那个老头的儿子叫王强，33岁，自打高中毕业后就没有读书，也没上过班都是他家老爷子养着。”
“说重点……”
苏碧海打了个哈欠，她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消化不了这么多无用的信息。
“重点就是……他有前科。强暴后杀人，是他家老头帮他埋的尸。警察找上门的时候，老头扛下来了，但是由于他年纪太大，蹲了不到一年就出来了。”
“这父子俩都是什么肮脏玩意！”
“我还发现一件事……”汤圆顿了顿，组织好语言，说道：“王强不止犯过一次事，还有一次由于受害人逃脱并且没有报案，压根就没人知道。”
“那个受害人，你认识……”
“谁啊？”
“苏文婷。”
“什么时候的事？”
“四年前。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苏小暖的弟弟，就是这么来的。”
造化弄人。
苏碧海在想，如果她是苏文婷遇上这么个垃圾人生剧本，怕是早就不想活了。
苏碧海从躺椅上起身，飞到梧桐树的树枝上，托腮望着远方CBD的高耸入云的大楼，心中怅然若失。
良久，她才开口道：“先去医院，会一会那个糟老头子。”
“好嘞！”
苏碧海抱着汤圆，闪现到市立医院的ICU病房中，她打了个响指，设下了凡人无法进入的结界。
从监控中看，病房里只有病床上的老头子一个人。
“哼！”苏碧海哼哧道：“这老头医保报销比例挺高的吧？养老金都被掏空了，还能住进ICU病房。”
汤圆跳到床尾，踩着老头的身子缓缓走到床头，在呼吸面罩前嗅了嗅。
“他退休前工作还不错，福利很好。但我查过了，医院账户上的钱最多只能维持两天。如果过两天王强不来续费的话，他老爹就保不住咯！~”
“老头这一辈子工作勤勤恳恳，努力上进。只可惜……不会养儿子，养出了一个社会毒瘤。”
苏碧海瞥见生命检测仪上的曲线波动，发生了微小变化。
她淡淡一笑，凑到老头的耳边说道：“我知道你醒着，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一边说一边观察老头的面部表情。
老头的眼皮微微颤抖，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一圈。
“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老头才缓缓睁开眼，看向苏碧海。
此时的老头，喉咙处破开了一个洞插着管子，无法正常说话，只能透过眼神来传递他的想法。
“哎呀~”苏碧海感慨道：“你说说你，说你不爱孩子吧你啥事都愿意给他兜底，就连杀了人你都一肩扛下。要说你爱孩子吧，你却养出了个杂碎。”
“你那宝贝儿子呢？”苏碧海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一圈病房，“是不是昨晚没来看你呀？”
老头努力地张开嘴，嘶哑的喉咙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苏碧海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连接气管的管子。“别着急，他没事，还活着呢~”
她俯下身，把脸贴在老头的枕头一端，对他说：“你儿子跟我做了一笔交易，我给了他一千万——幽冥币，买你的命。”
“所以……今天我就是过来，收你的。”
呼吸面罩上的水汽时有时无的，老头胸口的起伏愈发加剧。
“本姑娘亲自送你上路，开心吗？”
老头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苏碧海犯了难，“你说，该拔哪一根呢？”
见老头没反应，汤圆一跃蹦到老头的肚子上，「嗷~」老头本能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有了！”苏碧海灵光一闪，“你不是喜欢吃白食吗？不是想坑我要赔偿吗？”
苏碧海的食指和中指模仿两腿走路的动作，一步一步地“走”到老人的手边，一点一点地把插在手背上的针头取下来。
“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再继续浪费资源，这营养液就省了吧。”
目光又落在老头的咽喉处，苏碧海拈着两根手指，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撕开医用胶带，把管子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
老头一口气喘不上来，生命检测仪显示屏上的曲线波动愈发厉害。
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全身抽搐，一口鲜血从口腔中喷涌而出，将氧气面罩染成了鲜红色。
苏碧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最后的挣扎，绕床一周，多角度欣赏。
她俯下身，在老头的耳边说：“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的儿子王强就会下来陪你……”
老头两只眼睛瞪得老圆，眼球几乎要爆出眼眶。
“别这样看着我，你长得太丑陋，我不喜欢。”
苏碧海抓起被子的一角，慢慢地向上拉扯，盖过了老头的脸。
半分钟后，生命检测仪的曲线波动逐步平缓下来，逐渐归于平行。
隔着厚实的被褥，苏碧海在老头的额间处施法，召唤出了他的魂魄。
攥在手心中，五指来回揉捏，最后化为灰烟。
苏碧海对着手心吹了一口气，化作灰烟的魂魄，飘散于空气中，最终化为乌有。
汤圆很疑惑：“为什么不留着喂你的小宠物？”
“太柴了，我怕他们吃不好。”
“呵呵……”
苏碧海打了个响指，撤去了病房的结界。
在凡人世界里，时间不过是刚刚过去了一秒。
ICU外值班的护士抬眼看了一下监控，又继续刷手机。
过了半秒钟，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监控，「啊」地发出尖叫。
走出医院，苏碧海问汤圆：“王强现在在哪儿？”
汤圆说：“警察局。”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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