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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他是比我更早的守火人。”阿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笼罩在南岭上空的阴霾。

    罗淑英的她向前一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阿朵圣女宅心仁厚,令人敬佩。不过,口述历史难免失真,为了避免以讹传讹,我建议成立一个‘正言阁’,专门负责搜集整理南岭的口述历史,编纂成《南岭纪言》,流传后世。”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顾一白所在的竹屋一眼,继续说道:“当然,为了保证《南岭纪言》的权威性,我们还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来主持这项工作。如果顾先生能够亲临指导,那就再好不过了。”

    阿朵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罗淑英。

    “你是想借顾一白的名义,制定新的规矩,然后再用这些规矩来束缚所有人。”

    “我拒绝。”阿朵的声音斩钉截铁,“从今日起,南岭不立典、不设阁、不封圣。”

    她举起手中的焦木,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块木头,承载着陈哑子前辈二十年的坚守,也承载着我们南岭人的声音。”

    “现在,让它烧回去,带着我们的声音。”

    阿朵走到火塘边,将那块焦木缓缓投入火中。

    火焰瞬间腾起,冲天而起。

    令人震惊的是,火焰之中,竟然传出了模糊的人声合唱。

    那声音低沉、嘶哑、悲凉,仿佛无数亡魂在低声吟唱。

    那是被大蛊师焚烧的口述史,那是被掩埋的历史,那是被扼杀的声音。

    它们没有消失,它们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被重新点燃的那一天。

    远处的竹屋里,顾一白正悠闲地品着茶。

    一只飞鸢落在了窗台上,带来了一封简短的信。

    看完信上的内容,顾一白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师父教我炼器,你教我做人。”他喃喃自语道。

    他从怀中取出一面青铜小镜,镜背上刻着“不求人”三个字。

    镜面光滑如水,却映不出顾一白的容颜,只浮现出南岭火塘的影像。

    他注视着镜中的火焰,

    他挥了挥衣袖,将桌上的油灯打翻在地。

    火焰瞬间蔓延开来,吞噬了整封未写完的信。

    他终究没有出手。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器,不需要匠人一直握在手里。

    葛兰奉命巡查南岭边界。

    自从阿朵宣布南岭不设防之后,边界巡逻的任务就变得更加重要。

    她知道,一定会有一些不甘心的人,想要破坏南岭的平静。

    她在密林中穿梭,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

    透过茂密的树叶,她看到了一幕让她震惊的画面——罗淑英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低声交谈着。

    罗淑英的声音很低,但葛兰还是听清楚了几个关键词:“鼓语……孩童……名单……”

    葛兰的心猛地一沉。她意识到,罗淑英背叛了南岭。

    她悄悄地退后几步,想要离开这里,将这个消息告诉阿朵。

    “站住!”罗淑英突然转过身,目光阴冷地盯着葛兰,“你都听到了?”

    葛兰脸色苍白,拔腿就跑。

    “哼,跑得了吗?”罗淑英冷笑一声,从袖中射出一枚细小的银针。

    葛兰只觉得肩头一麻,身体顿时失去了力气。

    她知道,自己中了迷魂钉。

    她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保持了一丝清醒。

    她拼命地向前跑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密林深处。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突然,她脚下一空,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扭曲。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间破旧的柴房。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进了柴房。

    柴房里很暗,很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

    她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努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是村里的哑巴,陈哑子。

    陈哑子默默地走到葛兰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扶起了她。

    葛兰看着陈哑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陈哑子将葛兰扶到一张破旧的木床上,然后转身离开了柴房。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回来。

    他用手势示意葛兰喝药。

    葛兰知道,这一定是陈哑子自己配的解药。

    她毫不犹豫地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药很苦,很涩,但她却觉得无比甘甜。

    喝完药后,葛兰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她的意识也渐渐恢复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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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陈叔。”葛兰虚弱地说。

    陈哑子摇了摇头,用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葛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她必须尽快恢复体力,将罗淑英的阴谋告诉阿朵。

    但她也知道,罗淑英的势力很大,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对抗她。

    她需要帮助。

    她需要找到更多的人,和她一起对抗罗淑英。

    她想到了那些参与鼓语训练的孩子。

    他们是南岭的未来,他们拥有着无限的可能。

    她相信,只要他们团结起来,一定能够战胜罗淑英。

    她必须保护他们,保护南岭的未来。

    想到这里,葛兰猛地睁开眼睛,她看向陈哑子,用坚定的语气说道:“陈叔,我们要走了……”

    葛兰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哑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决绝。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没过多久,便拖来了一辆破旧的木板车。

    葛兰在陈哑子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了木板车。

    南岭的夜,寒意甚浓,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狠狠地拍打在她的脸上。

    她顾不得这些,只是紧紧地抓着车沿,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

    为了保护鼓语系统,阿朵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转移火脉主塘。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更需要极高的技术水平。

    但阿朵没有丝毫犹豫,她带领着众人,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

    挖掘古河道,引地下水冷却旧塘,再于山谷隐蔽处重筑新火池……每一项工作都充满了挑战,但南岭的村民们没有退缩,他们齐心协力,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

    夜幕降临,新的火池终于完工了。

    这是一个位于山谷深处的隐蔽水池,四周环绕着高耸的石壁,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进入。

    阿朵独自一人走到池心,深吸一口气,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一滴鲜血,缓缓滴落。

    刹那间,整片水域泛起金色的纹路,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鸡形虚影,在金光中缓缓浮现。

    它展开双翅,引颈长鸣,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金纹水面缓缓退去,巨鸡虚影消散无痕。众人屏息……

    金纹水面缓缓退去,巨鸡虚影消散无痕。

    众人屏息,唯恐惊扰神迹余韵。

    阿朵从池心走出,手腕伤口已凝,未包扎,任血珠滴落沿路石阶。

    这画面,怎么说呢,就像一幅用血与光绘就的古老祭祀图,庄严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陈哑子默默跟在她身后,那佝偻的身影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更加沉默。

    他手里的烧火棍,与其说是工具,不如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拄着它,才能勉强支撑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躯体。

    只见他用烧火棍在湿泥地上划出几个歪斜符号——是某种古苗文,我猜,这老头子肯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血归源,火不熄。”

    韩十三蹲下辨认良久,他那只独眼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格外锐利,仿佛能穿透泥土,直达地心。

    “这不是文字……是火脉图的一部分。”他指向山谷北壁岩层,“那里的热流走向,和这符号走势完全一致。”

    我不得不佩服这些个老家伙,脑子里装的东西真多。

    你说这火脉图,藏得这么深,要不是陈哑子这一手,谁能想到这几个鬼画符一样的符号,竟然是关键?

    当夜,阿朵取出疯婆婆曾坐过的铜锣,置于新火池畔。

    那铜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古朴的光泽。

    她请陈哑子以焦木为笔,在锣面轻敲刻写。

    每一下都极慢,仿佛怕惊醒沉睡的地火。

    说实话,我当时看着都有点替他着急,恨不得自己上去帮他刻。

    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随着刻痕加深,锣面竟泛起微光,映出断续影像:三百年前,南岭先民围火而歌,每人一句不同话语,汇成一片嘈杂却温暖的声浪。

    那画面,就像是尘封的历史被重新打开,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遥远的时代。

    秦九娘伸手触锣,她那双失明的眼睛里,似乎也闪过一丝光芒。

    颤声道:“这是‘众言祭’……只有当所有人敢说不一样的话时,火才会认主。”

    众言祭?

    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敢说不一样的话,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多少人,为了迎合别人,而选择了沉默?

    又有多少人,因为害怕被孤立,而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哎,人呐,活得真累。

    葛兰带伤归来,告知罗淑英勾结黑袍使者之事。

    这消息一出,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罗淑英竟然和黑袍使者勾结?”

    “这怎么可能?她可是地师长老啊!”

    “难道她一直都在欺骗我们?”

    众人议论纷纷,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毕竟,罗淑英在南岭的地位一直很高,深受村民们的尊敬和信任。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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