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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该死,是那只六翅蜈蚣妖将!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任由火焰吞噬了自己的身体。

    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赵九斤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南岭地宫内。

    阿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兵分两路。”她果断地说道,“顾一白,你率领鼓童和抬棺人,佯攻音鼎坊旧址,制造大规模的声浪,吸引守军的注意力。”

    “我和怒哥、苏姐姐、葛兰、九斤,走另一条路,直接去西岭梦井,务必在子时之前,唤醒顾昭。”

    顾一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临行前,他突然拽住阿朵的手腕,在她掌心快速地划下四个字:走产血道。

    阿朵一怔,随即明白了顾一白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顾一白一眼,转身带着怒哥等人,向地宫深处走去。

    这是顾一白第一次成功地绕过誓约,用触觉传递信息。

    黑暗中,怒哥驮着苏十三娘,身后跟着葛兰和赵九斤,纵身跃入一个废弃的矿道,矿道内壁上依稀可见红色矿石的痕迹。

    怒哥双翼一展,裹挟着苏十三娘的身形,如一道红色闪电般冲入那幽深黑暗的废弃产血道。

    葛兰紧随其后,赵九斤则拖着沉重的棺材,气喘吁吁地跟在最后,矿道里回荡着棺木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

    通道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怒哥焦躁地扇动翅膀,凤目中闪烁着不安。

    通道两侧,布满锈迹斑驳的铜管,原本流淌其间的声渣,此刻竟已转为妖异的鲜红色,如同沸腾的血液,汩汩流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

    “这……这是怎么回事?”葛兰伸出颤抖的手,触摸着冰冷的矿道壁,一种奇异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她惊呼出声:“阿朵,这通道……它在动!它像活的一样,正在自我修复!”

    话音未落,前方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压迫感十足。

    数十名头戴青铜面具的守灯人,如同地狱的幽灵,缓缓出现在通道尽头。

    他们手持长竿,长竿顶端挑着一盏盏造型诡异的新灯,灯焰燃烧着惨白的光芒,细看之下,竟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狰狞可怖。

    最前方那人,脚步顿住,缓缓抬头,露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赫然是本应在地宫深处昏迷的顾昭!

    只是,此刻的顾昭,双眼一片死寂的惨白,没有丝毫神采,嘴角却僵硬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张开嘴,发出低沉、嘶哑的吟诵声:“凡无诏赐名者,皆为虚妄……”

    “顾昭……他……”葛兰惊恐地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怒哥发出不安的嘶鸣,警告着队伍停下。

    “怒哥,怎么了?”阿朵问道。

    “那不是顾昭,他现在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他被控制了!”

    顾昭的声音越来越大,通道内壁也开始震动,落石簌簌而下。

    顾昭每吟诵一句,前方的守灯人便上前一步。

    “葛兰,怒哥,你们护送九斤,快走!”阿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抽出背后的弯刀,直指前方,“我来挡住他们!”

    “阿朵姐,我和你一起!”

    “不行,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带着九斤走,把消息带回去!”

    葛兰咬了咬牙,拉着赵九斤,向通道深处跑去。

    狭窄的产血道内,一场生死攸关的阻击战,即将爆发。

    “阿朵,小心!”苏十三娘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却被淹没在顾昭那毫无感情的吟诵声中。

    顾昭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阿朵,嘴角笑容更加诡异。

    “动手!”阿朵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她心中一惊,却听到顾昭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没用的,在产血道内,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不好,我们中计了!”

    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压制着她,而前方,傀儡化的顾昭,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每踏出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心跳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阿朵小心!”,通道内响起怒哥焦急的呼喊,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凡无诏赐名者,皆为虚妄……”

    顾昭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每吐出一个字,产血道狭窄的石壁上便渗出更多的黑色人影。

    那些人影扭曲着,嘶吼着,像是无数冤魂厉鬼挣扎着要从墙壁里爬出来,向阿朵他们扑去。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声音攻击,而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苏十三娘拄着盲杖,狠狠地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试图压制住顾昭的声音。

    然而,她的努力显得如此微弱,如同螳臂当车,毫无作用。

    “他在用你们的记忆念经!”苏十三娘嘶哑着嗓子断喝道,原本空洞的双眼,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每一个字,都是从《归音志》里抽出来的!小心,别被他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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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隐志》?

    阿朵的心头一震。

    那是药仙教禁地中记载着世间所有声音的古老典籍,也是药仙教控制人心的根本。

    顾昭怎么会……

    葛兰死死地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

    她拼命地回忆着柳七婆教给她的“脐引术”,那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巫术,能够沟通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的意识。

    但是,柳七婆也曾告诫过她,脐引术中有一部分是绝对禁忌的,一旦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葛兰,别分心!”阿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想想柳七婆说过的话,想想你学过的东西,一定有办法的!”

    葛兰的脑海中飞速地闪过柳七婆的身影,闪过那些古老而晦涩的咒语,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阿朵颈后那道狰狞的蛊纹上。

    对了,血契共鸣!

    柳七婆曾经说过,若双生之人中有一方被控制,另一方可以通过“血契共鸣”强行夺回主导权,但是,代价是双方同时承受千倍的痛楚,甚至可能因此丧命。

    这简直是疯子的行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使用!

    葛兰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几株夜哭草,那是她在清源村后山采来的,具有镇定心神、驱散邪祟的功效。

    她将夜哭草放在嘴里嚼碎,混合着自己口中浓烈的血腥味,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阿朵颈后的蛊纹之上。

    “阿朵姐,相信我!”葛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决绝。

    阿朵没有说话,只是咬紧牙关,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个她从未知晓的真实姓名。

    那是她哥哥的名字,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昭……妹……同根……归音……”阿朵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与此同时,怒哥也在寻找着破局之法。

    它不安地嘶鸣着,赤红色的眼睛四处扫视,最终,它的目光锁定在傀儡顾昭头顶上方。

    那里,几根细如发丝的青铜丝线,连接着顾昭的头顶,一直延伸到产血道顶端,没入黑暗之中。

    怒哥知道,那些丝线连接着一个极其邪恶的东西,也许,那就是控制顾昭的根源所在!

    “啾!”

    怒哥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试图唤醒顾昭的意识,但是,它的声音却被顾昭那毫无感情的吟诵声彻底淹没。

    不行,必须想办法切断那些丝线!

    怒哥猛地扇动翅膀,想要冲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该死!

    它焦躁地在原地踱步,突然,它的目光瞥见了一侧的钟乳石。

    那些钟乳石常年被地下水侵蚀,早已变得脆弱不堪,只要稍加用力,就能将它们撞断!

    怒哥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它猛地向一侧的钟乳石冲去,用自己坚硬的头颅狠狠地撞击着石壁。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的产血道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怒哥,你干什么!”葛兰惊呼道。

    阿朵也猛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就在这时,被怒哥撞击的钟乳石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大量的碎石和地下水倾泻而下,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渣洪流,向着阿朵他们猛冲而来。

    “小心!”苏十三娘大喊一声,拄着盲杖,奋力地将众人推向一旁。

    “怒哥,你疯了吗!”葛兰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会害死我们的!”

    怒哥没有理会葛兰的怒骂,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它要用这股声渣洪流逼迫众人后退,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趁着众人躲避声渣洪流的空隙,怒哥猛地扇动翅膀,化作一道赤红色的闪电,向着产血道顶端冲去。

    它要切断那些丝线,救出被控制的顾昭!

    怒哥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产血道顶端。

    它张开嘴巴,衔住一缕从身上脱落的赤色羽毛,那羽毛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团小小的凤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高温。

    怒哥衔着凤火,沿着那些青铜丝线逆流而上,向着灯阵中枢潜入。

    然而,它很快便遇到了阻碍。

    只见在那些丝线的交汇处,竟然弥漫着一层浓厚的蜈蚣毒瘴,将所有的通道都彻底封锁。

    那些毒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即使只是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皮肤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该死,是那只六翅蜈蚣妖将!

    怒哥心中暗骂一声,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

    它本能地想要后退,但是,它知道自己不能退。

    一旦它退了,阿朵他们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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