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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与魔共谋
(阮糯视角 - 外围指挥点)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像一道冰冷的判决，烙印在我的灵魂上。
（阮糯 OS：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阮糯 OS：我竟然……在教关祖如何更残忍地折磨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自我厌恶几乎让我呕吐。
我利用了对关祖扭曲心理的理解，献上了一条更恶毒的计策，
只为了……只为了那渺茫的拖延和转移注意力？
（阮糯 OS：可是……我又能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周苏在黑暗里直接开枪吗？！
那种智商上的差距……他轻易就能看穿我的小把戏，
他像捏死蚂蚁一样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
这种无力感……让我抓狂！）
我瘫坐在临时指挥点的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的手在抖，冰冷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我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吗？
为了一个“可能更好”的结果，去与魔鬼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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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 - 天台)
关祖看着终端上跳出的那条新信息，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
（关祖 OS：……精彩。
太精彩了。）
她不仅仅没有躲避，更在试图理解他，甚至……参与他的“创作”。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带着一种找到知音般的愉悦，却又比寒风更刺骨。
他没有直接回复那个“幽灵频道”。
而是拿起了指挥全局的通讯器。
“周苏，”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按计划，放他走。
让他以为看到了生机。”
然后，他切换了频道，用一种近乎吟唱的语调，对所有人宣布：
“剧本更新。
第二乐章——‘希望的回响’。
让我们……欢迎主角的……挣扎。”
(阮糯视角 - 指挥点)
指挥频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报告！
休息室门开了！
人质……人质跑出来了！”
“他正在往走廊东侧跑！
周苏没有追击！”
监控画面上，我看到那个惊恐万状的男人连滚爬爬地冲出了休息室，
拼命地向走廊尽头、似乎有光亮和安全出口指示牌的方向跑去。
（阮糯 OS：他……他采纳了！
他真的采纳了！）
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
我的建议，成了现实！
舅舅在指挥车里发出了不敢置信却又充满希望的命令：
“接应！快！
走廊尽头有人接应！
快啊！”
所有警方的力量都瞬间被调动起来，向那个方向汇聚。
希望，如同毒药般，注入了每个人的心脏。
而我，是那个递上毒药的人。
(关祖视角 - 天台)
关祖优雅地倚着天台边缘，如同置身于顶级歌剧院包厢的贵宾。
他欣赏着屏幕上那场“希望”的狂奔。
那个男人脸上劫后余生的狂喜，警方紧张的调动，陈国荣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期盼……
这一切，都因为她的介入，被赋予了全新的、深刻的悲剧美感。
（关祖 OS：多么……
动人的绝望。）
他在等。
等那个男人最接近“光明”的一刻。
如同等待交响乐最华彩的乐章前的休止符。
(阮糯视角 - 指挥点)
我看着那个男人踉跄着奔向走廊尽头，那里，已经有警员的身影出现！
（阮糯 OS：不……不要……
快停下！这是个陷阱！）
我在内心疯狂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那名男子的手几乎要触碰到前来接应的警员伸出的手时——
“砰！”
一声清脆、短促、经过消音的枪声，透过监控设备传来！
画面中，那个奔跑的身影猛地一个趔趄，
右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整个人惨叫着扑倒在地，
指尖离救援的手，只差几公分！
他倒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痛苦地哀嚎，向前爬行，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希望，在触手可及的瞬间，被彻底粉碎。
“不——！”
指挥频道里，传来陈国荣撕心裂肺的吼声。
(阮糯视角 - 指挥点)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阻止那即将冲出口的尖叫。
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阮糯 OS：
是我……是我把他推向了这个更深的深渊……
我让他承受了从希望顶峰坠落的极致痛苦！）
巨大的负罪感像海啸般将我淹没。
我利用了我的智慧，我的理解，却造成了更残忍的后果。
就在这时，那个属于“幽灵协议”的接收器，屏幕再次微弱地亮起。
一条来自关祖的、迟来的回复，静静地显示在那里。
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符号——
【?】
一个精致的、代表“进行中乐章”的音符。
紧随其后，是另一行字：
【第二乐章：希望的回响（Adagio Sostenuto）】
【致：我唯一的听众与共谋者】
关祖他在用这种方式，为这场血色的演出命名，并将她正式册封为这场残酷艺术的“共谋者”。
我看着那个符号和文字，如同看着恶魔的契约。
我赢了这一步棋，保住了那个男人的性命（暂时），转移了关祖的注意力。
但我输掉了更多……我让自己的灵魂，沾上了永远无法洗净的、与魔鬼共谋的污秽。
这场雷区里的共舞，每一步，都踏碎了我自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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