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深——
门口执勤的俩小战士正琢磨着时间,等着换班。
隔老远就感觉到一抹刺眼的灯光往这个方向驶来,两人神色一紧,不禁握紧了胸前的家伙。
一直到那辆车缓缓靠近,一个眼熟的证件从驾驶座的车窗里面递了出来。
几分钟后,车辆缓缓朝着家属院的方向驶入……
“麻麻……吃……甜甜……”
睡梦中的小家伙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意犹未尽地吧唧了下小嘴巴,咧开了嘴无声的笑着。
小家伙的呓语把季铭轩的注意力拉扯了回来,又扫了眼窗户,扭头看向小家伙的瞬间,眼里的冷意消散了许多;
轻轻拍了下小家伙的胸膛后,往上拉高了被他踢到了肚子下方的薄被。
小家伙翻了个身,肉嘟嘟的小屁屁往季铭轩的方向拱了拱,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在他的专属小枕头上蹭了蹭后,睡得更香了。
季铭轩目光柔和,又深深地看了眼小家伙的睡颜后,眸光一闪,取下床头的迷彩就从床上下来了;
随着他整个人落地的瞬间,周身的气息突变,锋利冷峭,犹如一把开了封的利刃。
外面那小寸头褚安安,一刚休假回来的连级干部,隶属南部;
他晚上十点才到家,十一点睡觉,凌晨两点被老爷子从床上挖起来了,起初还以为紧急召回,结果——
老爷子传召,目的仅仅是帮他跑个腿……?!!!
接完了电话的褚安安暴躁得想骂人,可是下令的偏偏是他家的祖宗,各种看他不顺眼不说,还动不动闹绝食给他看!
讲真,他哄女人都没有这么有耐心过……
褚安安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抬起了手,准备破窗潜入的瞬间,一道快得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下一瞬就锁住了他的喉。
“操,姓季的,你踏马以下犯上?”
季铭轩眉梢一个上挑,打开手电对准了那张脸,看清的瞬间,松开了钳制住他的胳膊,冷声的嫌弃道
“这样的速度躲不开?”
褚安安也不讲究,就那么靠着墙壁往地上那么一躺
“狗屁,小爷我三天没合眼,才睡两小时让老爷子从床上挖起来了,就为了给你传个话。”
“什么话?”
褚安安也是一头雾水,无语地道
“老爷子的原话,说什么你拜托他的事情,他已经办了!”
说罢,又一脸幸灾乐祸,继续道
“那小老头让你以后见面了当做不认识他,说那小瘸子比你有趣多了,所以他倒戈了!”
季铭轩抿紧了唇,不说话了。
褚安安瞅着那表情乐了,一脸好奇,问
“老头儿口中的那小瘸子说的是谁呀?魅力这么大?要知道那老头以前可是经常把你挂嘴边,说你是行走的标杆,现在他竟然说不认识你?”
季铭轩转身,不理他,径直回屋。
“哎,你就走了啊?”
褚安安三步两步上前,搭上了季铭轩的肩膀
“你这小子倒是贼得很,还知道申请房子,把你的床借我一半呗?”
说罢,那手已经先季铭轩一步扶上了大门,就在他要推开之际,被季铭轩给摁住了。
褚安安拧着眉头,面露疑惑。
季铭轩冷冷地拿掉了他的手,在他错愕的神情下推开了房门,关门的瞬间道了一句
“不方便。”
大老远跑来吃了一个闭门羹的褚安安足足呆滞了一分钟,回神后气乐了,发泄一般踢了下脚边的杂草,继而眯着眼盯着那屋子,一脸狐疑
“金屋藏娇了不成?”
……
这边,告了状的齐诗语一觉睡得安稳。
一大早刚吃了早餐就迎来了文工团的那两个干事,接她去看他们排练的情况,完了之后又给她专车送回了医院。
“齐诗语同学,你看我们排练到这个程度可以吗?”
齐诗语讪讪一笑,人家可是专业的,她可插不了嘴,只点头道
“挺好的,看得挺感动挺热血的,特别是中间那个冲锋号的搭配,绝了!”
两人一听,就松了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齐诗语那还包着白纱的脖子,心里头一抖,总觉得心慌慌的!
把人送病房里面去了后,急匆匆去了主任医生的办公室里面。
“那齐诗语,那她脖子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彻底?这都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咋还不能痊愈呢?”
“对呀,你们就不能给她配点好药?”
“配点好药?”
主任医生看着俩寸头,眸子一眯,问
“你们说的那种,药一抹伤口立马恢复如初的那种神药是吧?”
俩小寸头一听,眸子一亮,一脸欣喜地点头
“对对对,就开那种,能立竿见影的那种!”
主任医生微微一笑,指着大门的方向,认真地道
“看到那门了没有?”
两人点头。
主任医生“走出去,回到你们家里,抱着枕头,就搁床上那么一躺,什么药没有啊?”
俩人……
最后被无情的给轰出去了,并且勒令他们一个月不要出现在医院里面了。
他俩穿着军装,从军区医院出来的时候开着吉普车走的。
这一幕让隔壁的年院长瞧见了,不禁眯了眯眼
来的时候三个人一同下车,走的时候两个人,这么看来是专门送人回来的?
同他们一起进去的那个女同志,他没看错的话就是那天同齐思凡一起吃饭的那个……
怎么会和军方扯上关系?
“你是说齐思凡的妹妹在隔壁医院住院?”
“对,听他们科室的人是这么说了,他得空了就去隔壁,据说是立了什么功劳,还得到了军方的嘉奖。”
年院长点了点头,让助理出去了,继而眯着眼思索着,越想越不对劲!
应当是不止这些,他应该是忽略了什么?
就比如那些混乱的年月里,若不是他觉得不对劲,当机立断,搞了个实名举报,这院长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来坐呢!
所以——
他到底是忽略了什么?
回家后,年院长把看到了一幕大致了说了一下,罗素琴一脸不相信,年慧君则黑着一张脸。
年院长道“你明天上班的时候探一探齐思凡的口风,毕竟你们还没彻底闹翻,你作为未来的嫂子怎么找也得去看看那小姑子。”
罗素琴虽然不相信那穷小子一般的齐思凡可能有大来头,可是她相信她丈夫趋利避害的本事,跟着附和了一句,道
“也是,你和那齐思凡还是男女朋友呢,他妹妹过来这边住院,你问都不问一下的确不合适。”
年慧君听着父母这话一脸的恼羞,愤怒地道
“当初说齐思凡穷,没背景,让我用分手来要挟他做上门女婿的是你们;我都把他妹妹和家人得罪彻底了,你们现在又说他可能有来头,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罗素琴一脸好奇“你见过他妹妹了?什么时候?”
年慧君把那天下午发生的事件简单的说了一下,年院长听完了沉下了脸没有说话。
“你说你这孩子,老这么冲动做什么?”
罗素琴呵斥了一句,继而看着丈夫黑着的面孔,提议道
“不然,过个两天等那孩子气消了,我带着孩子走一趟?正好再探探口风,再说了这小姑子和嫂子哪里没有磕碰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嘛!”
年院长点了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