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令牌带来的震动尚未平息，一封没有署名的拜帖就送到了李文渊的值事房。帖子上只简单写着"明日午时，清风茶楼雅间"，字迹清秀，透着几分熟悉。

    "是苏小姐的笔迹。"百晓生仔细端详后确认，"要赴约吗？"

    李文渊摩挲着帖子边缘，沉吟片刻："去。带上赵虎，让赛鲁班在茶楼外接应。"

    他隐约感觉到，这次会面可能关乎生死。

    次日午时，清风茶楼。这家茶楼位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人来人往，反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雅间内，苏小婉已经等候多时。今日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与那夜的劲装打扮判若两人。

    "李大人请坐。"她亲手斟茶，动作优雅，"这是新到的雨前龙井。"

    李文渊在她对面坐下，赵虎守在门外。

    "苏小姐约我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苏小婉不答反问："李大人可知，为何影阁的金牌杀手至今没有对你下手？"

    "想必是苏小姐从中周旋。"

    "我只争取了三天时间。"苏小婉神色凝重，"三天后，无影必定出手。"

    李文渊心头一紧："苏小姐为何要帮我？"

    "因为有人想借你的手，除掉秦桧。"苏小婉直视他的眼睛，"而这个人，你绝对猜不到是谁。"

    她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李文渊瞳孔猛缩——那竟是个"霍"字！

    镇北将军霍云？那个与秦桧势同水火的军方巨头？

    "不可能......"李文渊喃喃道，"霍将军远在边关，怎会......"

    "边关？"苏小婉轻笑，"霍将军三日前已经秘密回京了。"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镇北将军无诏回京，这可是谋逆大罪！

    "看来李大人还不知道，"苏小婉继续投下重磅炸弹，"皇上赐你金龙令牌，就是霍将军一力保荐的。"

    李文渊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皇帝手中的刀，没想到背后还有这般复杂的势力纠葛。

    "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够特别。"苏小婉意味深长地说，"十日整理十年档案，召唤蜜獾除鼠，这些事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李文渊背后渗出冷汗。原来他早就被人盯上了。

    "苏小姐又是何方神圣？"

    "我？"苏小婉嫣然一笑，"不过是霍将军的一个远房侄女罢了。"

    这话李文渊自然不信。能周旋于影阁之间，岂会是寻常女子？

    "言归正传。"苏小婉正色道，"无影最擅长下毒。这是西域进贡的犀角杯，可验百毒。"

    她推过一个精致的杯子："另外，蜜獾对毒素敏感，让它们时刻跟着你。"

    李文渊接过犀角杯，只觉入手温润，显然不是凡品。

    "霍将军想要我做什么？"

    "继续查漕运的案子，"苏小婉压低声音，"但要换个方向。重点查三年前漕船沉没的那批军饷。"

    三年前，一批运往边关的军饷在漕运途中神秘沉没，负责押运的官员全部遇难。这案子当时轰动朝野，最后却不了了之。

    "难道......"

    "没错，"苏小婉点头，"那批军饷根本没有沉没，而是被某些人私吞了。霍将军怀疑，这笔钱最后流入了秦桧手中。"

    李文渊只觉得手中的犀角杯重若千钧。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不只是贪腐，而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为什么现在才查？"

    "因为时机到了。"苏小婉眼中闪过锐光，"秦桧最近与北漠往来密切，霍将军怀疑他们要有大动作。"

    谈话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赵虎推门而入，神色紧张：

    "大人，孙淼带着人往茶楼来了！"

    苏小婉却不慌不忙："从后门走，马车已经备好。"

    李文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多谢。"

    "记住，"临别时苏小婉郑重叮嘱，"三日期限。三天内若不能找到关键证据，我也保不住你。"

    回衙门的路上，李文渊心乱如麻。他原本以为只是在官场博弈，没想到竟卷入了一场可能动摇国本的大案。

    "大人，"百晓生迎上来，"查到了。三年前负责调查军饷案的主审官，是已经致仕的前御史大夫杨慎。"

    "杨慎？"李文渊想起那个以刚正不阿着称的老臣，"他如今在何处？"

    "在京郊的别庄养老。不过......"百晓生欲言又止，"据说他已经神志不清，整日胡言乱语。"

    李文渊立即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备车，去杨府。"

    杨慎的别庄坐落在西山脚下，环境清幽，但气氛诡异。老御史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一池枯荷。

    "杨公，"李文渊躬身行礼，"晚辈李文渊，特来请教三年前军饷案一事。"

    听到"军饷"二字，杨慎突然激动起来，双手乱挥："鬼！有鬼！漕船上有鬼！"

    管家连忙上前安抚，苦笑着对李文渊说："李大人见谅，我家老爷自从致仕后就......"

    李文渊却不放弃，他注意到杨慎虽然神志不清，但每次提到军饷案时，右手总会无意识地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三指并拢，指向东南。

    "东南方向有什么？"他问管家。

    "这个......"管家想了想，"东南五里外有个废弃的漕运码头，三年前那批军饷就是在那里装船的。"

    李文渊心中一动。他借口如厕，悄悄来到庄园东南角的墙边。果然在墙根处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泛黄的账册。

    账册上详细记录着那批军饷的真实数量——比官方记载多出整整三十万两！更可怕的是，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几个字：

    "秦相......北漠......"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李大人，请把账册交出来。"

    李文渊暗叫不好，他中计了！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系统！紧急情况！"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致命危机，启动应急方案：蜜獾救援队已在路上，预计抵达时间：三分钟。请宿主尽量周旋。】

    三分钟？李文渊看着步步紧逼的家丁，额头渗出冷汗。这次，系统还能靠谱吗？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