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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诱敌成功,一网打尽
    灯亮的瞬间,艾琳没有动。

    她坐在桌边,手始终按在短剑上。火光映出对面男人脸上的汗珠,他嘴唇紧抿,眼神快速扫过帐门和窗户。

    “你是陈九,还是李三?”她又问了一遍。

    男人不答。

    艾琳抬手,轻轻敲了三下桌面。帐外立刻传来脚步声,两名士兵掀帘进来,把人从地上拖起,反绑双手,用布塞住嘴。整个过程安静迅速,没发出一点多余声响。

    间谍被带出去时,头一直低着。艾琳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他被押往地牢方向。她没跟过去,只对守在帐外的传令兵说:“东区空屋周围暗哨撤回,换第三队接防。”

    传令兵点头离开。

    她转身回到桌前,打开木盒,取出那张假地图。纸面平整,没有折痕,说明对方只匆匆看过,并未带走。她把它卷好,放进火盆里点燃。火焰升起时,她盯着火苗看了一会儿,直到整张纸化成灰,才端起水壶浇了下去。

    然后她坐下,提笔写下一条命令:

    “所有接触过假计划的人员,今夜不得离岗,由亲卫队逐一核查行踪。”

    写完后盖上私印,交给等在一旁的士兵。

    不到半个时辰,第一份回报送到。

    “东了望塔替补哨兵陈九,昨夜曾与一名民夫模样的人短暂交谈,地点在西林边缘。”

    艾琳看完,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又过了两刻钟,第二份消息来了。

    “地牢入口确认收到目标人物,状态清醒,未受伤。”

    她站起身,走向偏厅。

    偏厅是指挥帐旁边的小房间,平时用来存放文书。现在里面点了一盏油灯,一名老兵模样的士兵坐在角落低头写字,像是在整理名册。间谍被捆在椅子上,嘴里的布已经取下,但一句话不说。

    艾琳站在门外,没进去。她示意身边士兵上前,在老兵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兵停下笔,抬头看了眼俘虏,压低声音说:“北谷主力已经动了,七号破灯今晚就得点燃。”

    间谍耳朵猛地一动。

    老兵继续说:“粮草调度改了三次路线,就怕路上出问题。你说他们会不会半道截不住?”

    说完,他低头继续写,好像只是自言自语。

    帐内一片安静。

    过了片刻,间谍突然开口:“你们休想……北线只是佯攻……主力已在西隘集结!”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

    艾琳走进来,站在他面前。

    “你说漏了。”她说。

    间谍脸色变了。

    她转身对士兵下令:“单独关押,不准任何人靠近。给他喝水,但不给饭。看守换双人轮班,每两个时辰报一次情况。”

    命令下达后,她走出偏厅,回到主帐。

    桌上摊开着过去十天的巡逻记录。她一页页翻看,手指停在第三天的西隘巡查报告上。上面写着:“发现新鲜马蹄印十余组,方向不明,已拍照留存。”

    她又翻到第五天:“夜间观测到远处有炊烟,位置偏西北,持续约半个时辰。”

    这两条记录之前没人重视,因为西隘地形复杂,常有野兽出没。但现在结合俘虏的话,情况不一样了。

    她立刻召来四名核心手下。

    四人陆续到来,都是贴身亲信,进门后直接站在桌边等候指示。

    艾琳看着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取消一切原定调动。”

    四人神色不变,但身体都绷紧了。

    “启用‘双灯’预案。”

    其中一人伸手要拿纸记,她摇头:“不准写。所有人记住代号——‘七号’改为‘双灯’,‘破灯’作废。行动时间推迟十二个时辰,地点全部重排。”

    四人点头。

    她接着说:“从现在起,所有指令用新密语传达。每条信息必须两人以上确认,值岗军官签字留底。”

    说完,她看向最年长的那个:“你去通知游侠小队,让他们提前两刻钟交接岗哨,动作要轻。”

    那人领命离开。

    其余三人也各自领了任务。临走前,她叫住他们:“烧掉你们手里的笔记,连灰也用水浸透。”

    三人应声而去。

    帐内重新安静下来。

    艾琳坐回椅子,拿出一张空白竹简,开始誊写刚刚获得的情报摘要。

    “敌方下一步主攻方向为西隘,北线为诱饵。兵力规模不低于两千,含重甲步兵与远程弓队。行动时间预计在三日内。”

    写完后,她将竹简卷起,塞进一支特制竹筒里,筒口封蜡,盖上私印。

    她把竹筒交给贴身护卫:“贴身保管,等我下一步命令。”

    护卫接过,退出帐外。

    她站起来,走到墙边的地图前。

    地图是用牛皮绘制的,标着山脉、河流和主要通道。她的目光落在西隘位置,那里是一条狭窄山谷,两侧陡坡,易守难攻。如果敌人真要从那里突破,就必须派出先锋探路,还要解决水源问题。

    她盯着那个点看了很久。

    外面传来轻微响动,是换岗的士兵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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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剑柄。金属冰凉,但她握得很稳。

    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进来。

    “报告,地牢看守确认,俘虏至今未再开口,也没有试图自残。”

    “饮食情况?”

    “喝了半碗水,没碰食物。”

    “继续观察。”

    士兵退下。

    她依旧站在地图前。

    烛火晃了一下,她伸手拨了拨灯芯。火光稳定下来,照出她脸上一道浅疤。那是三年前一场伏击留下的,从眉尾划到颧骨,不深,但一直没消。

    她没去摸那道疤。

    而是转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旧册子。封面写着《边境巡逻日志·春季卷》。她翻开其中一页,看到一行记录:“三月十七日,西隘南口发现陌生脚印一组,推测为单人侦察。”

    日期是五天前。

    她合上册子,放回原位。

    然后她走回桌边,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水很凉,她一口没喝,只是放在手边。

    帐外风停了。

    万籁俱寂。

    她解开外袍扣子,却没有脱下。战袍仍在身上,像随时准备出发。

    她坐回椅子,闭眼片刻,又睁开。

    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很慢。

    三声一停,重复两次。

    这是她小时候父亲教的暗号,意思是“还在等”。

    现在,她还在等。

    等下一个消息。

    等敌人真正动手的那一刻。

    她拿起笔,准备写新的部署要点。笔尖刚碰到纸,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不是巡夜的步伐。

    是跑的。

    她立刻抬头。

    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一名士兵冲进来,胸口起伏,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西隘方向……发现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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