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灯桥的光辉照亮了冥河两岸，小雨在桥墩旁搭了座新的茶寮。

    这座茶寮以往生簿的纸页为瓦，以功德链为梁，檐下挂着九盏小莲灯——正是那九位被害者的魂灵所化。

    “今日特饮是‘赎罪茶’。”小雨踮脚擦着柜台，糖捏的无名像在旁微笑，“用悔过莲的露水冲泡，饮者可尝平生罪孽，而后释然。”

    茶寮生意极好，魂灵们排着长队来饮茶。

    有个富商魂饮后痛哭流涕，当场烧了所有冥币赈济孤魂；

    有个恶霸魂尝了茶，竟折下自己的角赠予曾被欺辱的老鬼。

    胡离叼着蜜罐来帮忙，尾巴尖儿卷着茶匙搅动大锅：“怪事！这茶越熬越香，连孟婆都来偷师！”

    镜渊之力扫过茶汤，我看见了更深的变化：

    *茶雾凝成小小的“悟道莲”，飘散处魂灵心结自解。

    *茶渣落入冥河，竟让河水泛起滋养魂体的金芒。

    而九盏莲灯的光辉，正悄悄修补着三界的因果裂痕！

    这日黄昏，茶寮来了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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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无口之客

    那是个裹着残破袈裟的老僧，双手合十，唇间却无缝线。他将木钵置于柜台，内里盛着九颗干瘪的眼球。

    “典当‘舌根’。”老僧腹中发出闷响，“换一碗‘忘言茶’。”

    镜渊之力穿透他，真相令人悚然：

    *他原是冥府“戒言僧”，专司记录谗言恶语。

    *因怜悯一冤魂，私删其诅咒之语遭天谴封口。

    而那九颗眼球，正是被他消除的九句绝世恶咒！

    小雨吓得躲到糖人后：“他的眼睛……在哭！”

    果然，老僧空洞的眼窝淌下血泪，泪滴入茶碗，竟凝成“谗言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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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谗言开花

    谗言籽遇茶汤即裂，伸出漆黑藤蔓缠住茶寮！

    *藤上开出口舌状的花，不断重复世间恶语：

    *“你不得好死！”、“世人皆负我！”、“天道不公！”

    九盏莲灯被污，光晕渐染血色！

    胡离的狐火焚向黑藤，反被恶语灼伤：“这玩意专克善念！”

    老僧突然撕开袈裟，露出心口——那里刻着篇《静心咒》，正是当年他未能念出的救赎之经！

    “以我残躯，镇尔恶言。”他撞向九盏莲灯，血咒与灯光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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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咒光相融

    血咒融入莲灯，光色转为纯金。

    恶语藤蔓如遇克星，纷纷枯萎脱落，结出琥珀色的“静言果”。

    老僧残魂消散前，腹中最后响起欣慰的叹息：“终可……无言。”

    小雨拾起静言果投入茶锅，整锅茶汤清如琉璃，饮之竟能闻心中善言！

    往生簿飞来记载：

    “静言茶：消恶语，存善念。戒言僧舍身所化，饮者当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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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茶寮悟道

    茶寮自此多了道新茶。

    *有长舌妇饮后学会赞美，成了冥河摆渡人的帮手。

    *有怨毒鬼尝罢放下诅咒，自愿入轮回畜道赎罪。

    甚至天界争吵的仙官都来讨茶，饮后握手言和。

    九盏莲灯更亮了，光中隐约可见老僧合十的身影。

    无名徒弟送来块新匾：

    “莲灯茶寮，一盏解千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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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余茶润世

    如今茶寮成了三界“止争地”。

    小雨用静言果调出“和合糖”，吵架的魂魄含一颗便心平气和。

    胡离偷藏了一罐，结果三天没跟玄夜斗嘴。

    而某个雨夜，茶寮门槛放了卷《静心咒》拓本——

    正是老僧当年未能念出的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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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戒言僧的舍利子埋在莲灯桥下，开了丛“无言花”。

    孟婆用静言果调汤，鬼魂饮后皆口吐莲花。

    往生簿的茶缘页，小雨画了幅老僧烹茶图。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