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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宝宝,粥好喝吗?
    天刚蒙蒙亮。

    顾砚深猛地睁开眼,宿醉般的头痛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他身子一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手臂下是温软的触感,鼻息间全是茉莉的清甜和一种更让他着迷的香气。

    他僵着脖子,一寸一寸地低下头。

    林晚意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香,瓷白的脸颊上还带着一抹未褪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

    昨夜那些失控的、疯狂的画面,如同炸开的烟花,在他脑子里轰然重现。

    还有那一声……从他自己喉咙里挤出来的,又软又黏的……称呼。

    “轰!”

    一股热浪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顾砚深高大的身躯瞬间绷成了一块铁板。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拆弹的谨慎,把自己的手臂从她脖子下抽了出来。

    然后,他像逃离火场一样,轻手轻脚地爬下床。

    他不敢回头,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装,三下五除二地往身上套,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他提步就想往外冲,先去操场跑个十公里冷静一下。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衣角。

    “首长,这么早就去操练呀?”

    林晚意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后颈。

    顾砚深的身形顿住了。

    他不敢回头。

    “昨晚……睡得好吗?”她的声音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我们家的新床,还结实吧?”

    顾砚深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了烧红的烙铁。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

    说完,他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角,拉开门,落荒而逃。

    林晚意看着他那挺得笔直、步伐却有些凌乱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泰,昨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就是灵泉的功效吗?果然神奇。

    她起身,简单洗漱后,从空间里舀了一瓢灵泉水,悄悄倒进了煮粥的锅里。

    等顾砚深满身大汗地从外面回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和一碟咸菜。

    粥香得有些不同寻常。

    顾砚深一言不发地坐下,端起碗就准备喝。

    “慢点吃,小心烫。”林晚意坐到他对面,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水润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砚深动作一顿,头埋得更低了。

    林晚意等的就是现在。

    她用一种能甜出蜜糖的嗓音,软软糯糯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顾砚深的耳朵里。

    “宝宝,粥好喝吗?”

    “噗——”

    顾砚深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粥,结结实实地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

    他被呛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一张英俊的脸从脖子到额头,涨成了深紫色。

    “咳……咳咳!”

    他狼狈地抓起毛巾擦嘴,手都在抖。

    林晚意连忙起身,绕到他身后,伸出小手一下一下地帮他拍着背,嘴里还关切地说着: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太好喝了?我今天特意多熬了一会儿呢。”

    她的手柔软无力,拍在他贲张的脊背肌肉上,与其说是拍背,不如说是在点火。

    顾砚深的身子更僵了。

    他一把推开她的手,站起身,哑着嗓子丢下一句“我吃饱了”,转身就冲出了屋子。

    林晚意看着他的背影,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调教纯情老干部,乐趣无穷。

    吃完早饭,林晚意将昨晚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泡进大盆里,又偷偷加了半瓢灵泉水。

    她把盆搬到院子里的水井旁,开始搓洗。

    奇怪的是,那些原本难以洗净的痕迹,在加了灵泉水后,几乎是遇水即溶,不费吹灰之力,床单就恢复了雪一样的白。

    她把洗得焕然一新的床单和被罩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阳光下,那一片雪白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隔壁的钱嫂端着碗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刺目的白。

    她凑了过来,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林晚意,又瞥了一眼那白得发光的床单,酸溜溜地开了口。

    “哟,小林啊,可真勤快。这大晴天的,洗什么床单啊,多浪费水。”

    “不干不净,睡了生病。”林晚意头也不抬,继续洗着手里的枕套,“我们家顾团长爱干净。”

    钱嫂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也是,年轻人嘛,就是火气旺,精力足。”

    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在林晚意纤细的腰上扫了一圈。

    “不像我们这些老夫老妻咯,安安静静的,床板几年都不带响一下的。”

    钱嫂的脸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猥琐的笑意,压低了声音:

    “昨儿半夜,你家这动静可不小啊,叮叮当当的,顾团长这是……拆房子呢?”

    周围几个正在洗菜的军嫂都竖起了耳朵,脸上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林晚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缓缓地直起身子,擦了擦手,转过头来看着钱嫂。

    她没有生气,反而抚着自己那被吻得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绽开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甜笑。

    那笑容,像一只刚刚偷吃完鱼干、心满意足的猫。

    “那可得怪我男人。”

    她的声音又清又亮,还带着一股子炫耀的娇憨,确保院子里每个人都能听见。

    “谁让他手艺太好了,非要给我打张新床。您听见那‘叮当’声,是他敲钉子呢。”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钱嫂那张憋得发青的脸上,慢悠悠地补上了最后一刀。

    “这床啊,做得是真结实,怎么动……都不会响一下。”

    “不像钱嫂您家的床,我上次路过都听见了,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生怕下一秒就塌了。您可得让钱大哥也学学,安全第一嘛。”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钱嫂一张老脸,瞬间从青色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几个军嫂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钱嫂像是被几十个巴掌轮流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狠狠地瞪了林晚意一眼,端着碗,灰溜溜地转身就走,脚下被石子一绊,差点摔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