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何必当初
天阴的厉害,远处雷鸣阵阵,闪电一道道直劈而下,厚重的乌云压盖下来,却始终没有一滴雨点滴落下来,正午时分,却俨然进入黑夜时分一般。这样的天气,闷的人透不过气来。房间来传来一阵阵的啼哭声,是嚎啕大哭的哪一种,哭的肝肠寸断,哭的撕心裂肺。凌天赐站在门外,焦急的瞧着房门,房间内回应他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哭声。白瑾安从外边回来,累的筋疲力尽,那哭声出入耳中,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瞧见凌天赐站在房间门前,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看着真可怜。走上前,望着凌天赐询问道:“哭了多久了”凌天赐抬头望一眼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应道:“大概两个时辰了。”这么久白瑾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始捶起了房门。“陌儿,开门。”命令式的口吻,可始终没有回应,哭声却是越来越凄厉。沈陌拿了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裹住,她不想听任何人的劝慰,也不想见任何人,她只想独自一人藏起来,将心中的悲痛发泄出来。走开都走开她想喊却喊不出来,那悲痛从内心源源不断而来,痛的她几乎快要窒息。“沈陌,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白瑾安的语气里开始有些焦躁,有些不耐烦,捶打房门的力道也加大了许多。然而,这一切仍旧不能够打动沈陌,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我行我素的痛苦。白瑾安用尽全身力气,将房门踹开。伴随着一阵雷声轰鸣,终于,压抑已久的雨水倾盆而下,顿时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拍打在地面上。白瑾安进到房间内,一把将沈陌从被窝里拖出来,沈陌又想要一股脑的钻进去,却被白瑾安阻止了。一双好看又明亮的大眼睛,硬生生的肿成了一对核桃眼,通红的血丝布满眼球,憔悴不堪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因着你的任性,造就了如今这样惨淡的局面,一月有余了,师兄与子珺依旧毫无下落,生死不明权当是他们死了好了难道,你也要他们因着你现在的任性而死不安生吗”白瑾安着实有些气愤,说话的语气提高了几百分贝,着重加重了“死”这个字的发音。一月有余,他一直不停停歇过寻找他们的步伐,每天都会亲自去一趟鬼谷,生怕错过救起他们的最佳时机。从坠落山谷的那一刻开始,赵瑾之就下落不明,叶枫终于回来了,那天,是被赵构的手下抬回来的。叶枫说,谢子珺被一只猫头鹰面,雄鹰身子的怪物给拽走了,赵复安为了救谢子珺冒险跟去了。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是被那怪物叼到哪里去了还是被生吞活剥了可即便是被吃了,也总该留个尸骨吧找了那么多天,竟然连尸骨都不曾见到。白瑾安从一次次的失望变成一次次的绝望,甚至觉得,或许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大志走了,带着他的兄弟们,临行前,对白瑾安道:若是我们少爷不曾回来,赵府上下便等着被屠杀干净把说这话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愤怒,恨不得现在便把这一府的人屠杀干净,可最终还是被凌天赐全下来了。叶枫当时去追那只雄鹰了,在一处崖壁上,眼瞧着就要抓住谢子珺的脚,却最终扑了个空,一跃而起的身体在半空中坠落,摔倒那半深不浅的悬崖中,右腿被摔骨折了。这段时间以来,叶枫从不曾前来见过沈陌,即便当得到沈陌醒来的消息时,心中无限兴奋,他也依旧强压着心中的冲动不曾去见她。或许在他的心底,今日之日,便是由他与沈陌造成的,即便从谢子珺的话语中得知沈陌喜欢的并非凌天赐,而是自己,他也没办法与她在一起。所有的人为了他们两个的任性,承担着这样惨重的代价,他们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凌天赐瞧见白瑾安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生怕吓着沈陌,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慰沈陌:“沈姑娘,事已至此,你终日以泪洗面又有何用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呜呜”所有的话全都听不进去,沈陌依旧哭的肝肠寸断。白瑾安实在瞧不了她这样自暴自弃,一把揪起她的手臂,将她拖拽到外边,倾盆大雨直扑而来,一瞬间将沈陌淋了个透彻,白瑾安也顺势冲入雨中。凌天赐想要阻拦,却始终没有拦住,就这样眼睁睁瞧着他们没入雨水中,自己就这样傻愣愣的站在大雨中,望着他们手足无措。“哭吧哭吧今天你就哭个痛快,哭过之后,明日开始与我一同去鬼谷寻找师兄和子珺的下落。你造成的恶果,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给你承担,你也不小了,遇到事情只知道一味的任性冲动,发生了事情只会躲藏逃避”雨水冲打在脸上,什么都看不见,白瑾安抹一把脸,继续斥责道:“这样的沈陌,不知道我和师兄倾尽所有疼爱的去呵护你,到底是有多么不值得沈陌,今日,你自己做一个决断,若是决定继续终日伤心哭泣,你尽管回神医谷去,我也不要认你这样的师妹,若是决定明日重新振作,与我一同寻找师兄和子珺,你依然是我们的师妹”白瑾安说罢,转身离开,背影逐渐淹没在雨水中。从小到大,他何曾对沈陌说过这样严厉的话语,只知道一味的疼爱呵护。或许,就是太多人给予了太多的疼爱,才纵使她变得如今这般不懂世事。白瑾安知道,今日之言或许说的有些重了,但是,总让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按自己的方式处理事情,对她也未必有好处。凌天赐上前,将谢子珺拥在怀中,心痛的无以复加。如今这样的局面,是任何人都不曾想到的。凌天赐忽然间就做了一个决定,他或许应该去一趟临安,去看看赵构是否已经回到皇宫内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若是赵构已然逝去,想必社会早已经动荡不堪,早该改朝换代了,可到现在,世界仍旧一片平静。或许活着的不只赵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