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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古宅封印的破解
    门影悬浮在黑暗里,镜片拼成的轮廓不断颤动,仿佛有风从虚空中吹来。陈默站在门前,左手腕空荡荡的,红绳已被他取下,缠在银簪尖端。

    那根褪色的绳子突然震了一下。

    他立刻将录音机贴近耳侧,按下播放键——母亲衣料摩擦的声音与警局电铃频率交织响起。

    声波扩散开去,空气微微波动,镜面门的形态开始凝滞,最终定格在一道被红绳缠绕的门框上,绳结打的方式古老而熟悉。

    林小棠靠在墙边,右手掌心贴地。胎记滚烫如烙铁,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神经。

    她咬住嘴唇,低声说:“它连着两层……外面锁的是她,里面反扣的是……你妈留的机关。”

    秦月蹲在地上,手表屏幕闪烁不定。直播画面忽明忽暗,偶尔跳出灭门夜的片段:走廊尽头的血脚印、半开的房门、一只掉落的童鞋。

    她快速调出缓存帧率,手指在残损的界面上滑动,试图稳定信号流。

    “红绳不是信物。”陈默盯着手中那截旧线,“是钥匙,也是锁。”

    他用银簪挑起红绳一端,轻轻触碰地面残留的光粒。绳子猛地绷直,发出低沉嗡鸣,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苏明远站在后方,警服袖口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光泽,转瞬即逝。他没说话,只是握紧了配枪,目光扫过四周仍在缓慢流转的镜片。

    陈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决断。他划破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接触到红绳结的瞬间,竟未落地,而是被绳结吸了进去。

    空气中浮现出破碎光影。

    一个婴儿在哭。

    画面晃动,像是有人抱着他行走。镜头缓缓拉近,露出父亲的脸。他穿着旧式学者长衫,步伐沉重,怀里裹着襁褓。身后是这间古宅的大厅,七面铜镜围成环形阵列,中央镜面泛着幽光。

    父亲走到镜前跪下,额头抵地。

    “守住光,别回头。”他低声说着,声音干涩却坚定。

    然后,他站起身,一步踏入镜中。

    影像戛然而止。

    林小棠喘了口气,胎记渗出血丝,顺着手臂滑下。她抬起左手,将血抹在自己额前,闭眼拼接残像。

    更多细节浮现:那晚没有仪式咒语,没有其他人见证,只有父亲独自完成交接,而镜内深处,隐约有一道女性身影伸出手,似在迎接,又似在阻挡。

    秦月猛地抬头:“这个时间……比‘百鬼封印’早了十二小时。”

    陈默点头。这意味着,他的家族早在官方行动之前,就已经介入了这场封印。

    真正的布局,或许从那时就开始了。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伤口,血还在流。红绳吸收了一次血液后并未饱和,反而更加温热,像是等待第二次开启。

    “还得继续?”秦月看向他,声音有些发紧。

    “内层锁扣没解。”陈默深吸一口气,“要打开母亲设的反向禁制,得用我的血浸透整条绳。”

    林小棠挣扎着撑起身子:“可你失血太多,会撑不住。”

    “没别的办法。”他说着,已将红绳一圈圈缠上左臂,从手腕绕至肘部。

    银簪再次划开皮肤,这次是整条小臂。鲜血顺着经络流淌,迅速渗入纤维。红绳颜色由褪白转为深褐,继而发红,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就在最后一滴血融入的刹那,整条绳子燃起淡金色火焰。

    火不烫人,也不烧衣料,只沿着绳身蔓延,将那些陈年的污迹与磨损尽数焚尽。

    黑雾从墙壁缝隙涌出,凝聚成数只手形虚影,扑向陈默。火焰轻晃,雾气触之即散。

    大厅中央,空间扭曲。

    全景影像展开——母亲身穿民俗学者长袍,立于阵眼之中。她左手持银镜,右手握警徽,七面铜镜围绕一名女子旋转。那女子面容模糊,身形透明,正是周怀安妻子的本体。

    母亲口中念诵的并非咒文,而是一段家训般的誓词:“以血脉为引,以执念为链,封尔于镜中,不得复归人间。”

    铜镜依次合拢,形成链状结构,将那道灵体层层困住。最后一面镜合上时,她取出这根红绳,系在阵枢之上,轻声道:“这根绳,绑住的是执念,也是希望。”

    影像结束。

    余烬飘散,金焰熄灭,红绳化作灰烬,只剩一小段残结落在陈默掌心。

    他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呼吸沉重。意识尚清,但四肢发冷,指尖发麻。第一次,他意识到母亲不是被动受害,而是主动参与了这场封印。她留下的不只是遗物,更是防线。

    林小棠跪倒在地,胎记光芒渐弱。她在昏迷前抬起右手,指尖在地面划出七个人名——全是当年参与仪式的刑警队员,最后一个名字,正是苏明远的父亲。

    秦月瘫坐在地,设备彻底黑屏。但她嘴角忽然动了动,像是听见了什么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她颤抖着手指,按下了录制键,尽管电源早已耗尽。

    苏明远站在原地,警服内衬悄然浮现出极细的纹路线条,藏在袖口之下,尚未延展。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出声,只是将左手缓缓插进衣袋,遮住了那一抹异样。

    大厅未塌,镜片静止。

    漂浮的金焰余烬缓缓落地,像尘埃归位。

    陈默抬起手,看着掌心那截残绳。血还在滴,落在地上,渗进石缝。

    突然,残结微微一颤。

    他瞳孔收缩。

    绳头竟然开始缓慢蠕动,像活物般卷曲起来。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