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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铜考验
    光幕中的孩童背影静止不动,陈默低头看手里的录音机。指针还在动,但没有声音传出。他把机器贴在地面,震动顺着掌心传上来。

    林小棠右手胎记突然凉了一下,随即浮现出几行微光字迹:“所爱即锁,所忆为钥”。她念出这句话,声音没从嘴里发出,却直接在四人脑中响起。

    秦月抬起摄像机对准前方。镜头里出现一道铜门,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纹路或把手。她调整焦距,画面自动切换成数据模式,显现出一排数字:【记忆价值评估系统已激活】。

    苏明远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触碰铜门。镜面泛起波纹,映出一段影像——他站在父亲葬礼上,手里捧着警徽。那天风很大,父亲的遗言只有两个字:“记住。”

    影像消失,红字浮现:【此忆可赎一门开,舍否?】

    陈默也伸出手。镜面再次波动,画面变成疗养院的一角。年幼的他坐在床边,母亲抬手摸他的头发,轻声说:“别怕黑。”那是她清醒时最后的话。

    林小棠看到自己的记忆被调出。妹妹十岁生日那天,两人躲在房间里折纸蝴蝶。妹妹笑着把那只蓝色的塞进她手里,说:“这个给你,永远不要丢。”

    秦月的画面最短。她蜷缩在衣柜里,外面传来脚步声。母亲靠在柜门外,低声说:“别出声。”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四个画面同时定格,红字逐一亮起。

    林小棠后退半步,右手按住胸口。胎记开始发烫,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她闭眼回想刚才那些片段,手指微微颤抖。

    “我能复制它。”她说,“不用真的交出去。”

    她将右手贴在镜面上,集中精神重现妹妹递来纸蝴蝶的画面。胎记渗出淡金色的光丝,在空中凝结成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片。晶片落下时,铜门前的地面上出现一座小型天平。

    陈默捡起晶片,放入天平左端。右边立刻浮现出一个虚影砝码,形状像一把钥匙。

    秦月照做。她回忆起母亲说话的语气、呼吸的节奏、手指抠住门缝的触感,一点一点重建那段记忆。晶片成型,落入天平,砝码上升一格。

    苏明远盯着自己的影像。他想起那次办案,确实在证据链上留了空档。他知道后果,但他还是签了结案报告。画外音响起:“伪誓之忆,不足为凭。”天平剧烈晃动,他那份晶片出现裂痕。

    他解开衬衫口袋,取出一张照片。那是当年凶手留下的线索,他一直藏在身上,没交给档案室。他看了很久,然后把它放进天平。

    裂痕消失了。

    陈默最后上前。他看着母亲说出“别怕黑”的瞬间,把那段记忆复刻出来。晶片落下的时候,四道光线从天平射向铜门。

    门体没有打开。

    它开始分解,像沙粒被风吹散,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后面是一台巨大的机械装置,齿轮缓慢转动,发出低沉的嗡鸣。金属表面刻满了名字,刑警队所有成员都在上面,包括已经退休和调离的人。

    林小棠靠在墙边喘气。胎记上的伤口重新裂开,有血渗出来。她抬头看向那台机器,嘴唇动了动。

    “它在哭。”

    苏明远取下绷带递给她。她接过时,发现他的手很稳,不像之前那样微微发抖。他走到机械前,找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刻痕。

    秦月的摄像机自动调到夜视模式。画面清晰显示机械内部结构,无数细小的齿轮咬合运转,每转一圈,就有一道微弱的电流闪过。她在镜头角落看见自己的倒影,脸是模糊的,五官看不清。

    但她笑了。

    “这次,我说真话。”她说完,按下录制键。信号灯由红转绿。

    陈默站在最前面,左手握紧银镜。他翻开笔记本写下一行字:【记忆非消耗品,而是通行凭证。规则核心并非剥夺,而是确认。】

    他收起本子,看向机械深处。那里有一条通道,通向更下方的空间。空气中有轻微的震动,像是某种设备正在启动。

    林小棠缠好绷带,站直身体。她望着通道入口,忽然说:“我们得留下一个人。”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这机器需要守着。”她继续说,“不然它会停下来。”

    苏明远问:“谁留下?”

    她没回答,只是看向陈默。

    陈默摇头。“一起走。任务没结束。”

    他迈步向前,其他人跟上。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开始浮现文字,不是刻上去的,而是随着他们的靠近逐渐显现。第一行写着:【差分机运行日志第407天:检测到外部意识接入,启动应答协议】。

    秦月把摄像机转向墙面,录像进度条持续跳动。

    第二行字出现:【输入验证通过,身份确认:陈默,编号A-09;林小棠,编号B-03;苏明远,编号C-11;秦月,编号D-05】。

    苏明远停下脚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陈默没有回头。“所以这不是考验开门,是确认身份。”

    第三行字浮现:【最终权限解锁条件:献祭不可复制之物】。

    林小棠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臂。“等等。”

    她指着最后一行刚出现的文字:【警告:最后一次操作将永久删除记录者存在痕迹】。

    她的胎记猛地一热,整条右臂都麻了一下。

    陈默盯着那行字,慢慢松开风衣领口。里面挂着一枚旧式胶卷,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他取下来,握在手里。

    “如果删的是记录,”他说,“那就让他们删。”

    他把胶卷放在通道中央的石台上。

    台面下沉,齿轮声加快。头顶的灯光由蓝转白,通道尽头的大门缓缓升起。

    他们走进去。

    房间中央立着一台更庞大的机器,比外面那台大三倍。表面没有名字,只有一块透明罩子,里面悬浮着一团不断旋转的光点。

    秦月举起摄像机。

    画面突然跳转,显示出一段从未拍摄过的影像——

    陈默独自站在空房间里,手里拿着录音机。他按下播放键,却没有音乐响起。他抬起头,看向镜头,开口说:“你们已经走了,但我不能停。”

    hai